總之繼續開店營業了,參賽者也很小心的不願意提及剛才發生的事,固然南宮傲天和蕭展摩都是不錯的好人,但是好人也有受到打擊的時候。
至于神秘生物,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所以被南宮傲天送到了後面的房間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解凍,說不定放在水裏泡一泡就能恢複吧?
“啊……完全被治愈了……”
愛夏沉浸在貓的海洋中,雙眼都眯成了彎彎的月亮型,與平日或冷酷幹練或不知所謂的形态都大有不同,也算是一種比較奇怪的模式。
“老師,我有問題。”
蕭展摩像個好學生一樣端端正正地舉起了手。
柴烈火吸着杯子裏的飲料,莫名的覺得從剛才開始蕭展摩對愛夏開始有了一種謎一般的尊敬之情,大概就是那種初出茅廬的門派弟子忽然看到自己家老祖随手轟殺魔道弟子的感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少女請講。”
和少年一樣,無法理解的稱呼方式。
“請問……要如何做到老師這樣?”
完全沒有懸念的問題,一切都圍繞着貓爲中心。
柴烈火雖然沒說話,倒是也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按理說,像愛夏這種常年浸泡在屍山血海中的強者早就被殺氣徹底浸染,别說貓,就連尋常習武之人恐怕見了都要繞着走,奇怪的是她周圍平時真就沒有什麽誇張的殺氣,這就有點微妙了。
“主要還是要好好吃飯,胸部就自然而然變大了。”
“不是胸部……是小貓的事……”
“小貓啊……喂,你們和自卑的人接觸過嗎?”
愛夏依然閉着眼睛,慢慢撫摸着盤踞在她胸口的一隻白貓,這令柴烈火羨慕不已。
“自卑?這個……”
蕭展摩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愛夏的用意。
“微妙……”
柴烈火把手臂收在腦後,後背靠在椅子上,身體稍稍往椅子下滑了一點。
真正的自卑倒是沒見過,不過腦子有問題的倒是處處都有。
“妖怪就是那樣的,你們也許不知道吧。”
愛夏将幾隻纏在身上的貓輕輕抱走放在桌子上,臉上雖然還有笑意,語氣卻凝重了許多。
“是這樣嗎?”
蕭展摩還是不大懂,迷迷糊糊地問道。
柴烈火的眼睛卻閉了起來。
“差不多,明明和人類沒有太大的區别卻隻能活在陰影之下,許多妖怪都是自卑而自閉的,就這樣染上心理疾病的也比比皆是,這也正是許多都市傳說的起源。我們獵魔人接觸最多的就是妖怪,如果不能化解那種自卑感是不行的,所以我們已經習慣該如何與别人心中的創傷打交道,少年,你覺得如何?”
愛夏忽然盯着柴烈火閉合的雙眼,似是無意,又好似有意地問道。
“什麽?”
柴烈火明知道愛夏想要問什麽,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反問。
讨厭的事情又想起來了。
“咦?”
蕭展摩微妙地覺得氣氛好像有些不大對頭,卻又不知道怎麽回事,看看柴烈火的臉,又看看高深莫測的愛夏,滿頭霧水。
“和妖怪一同生活的經驗是很罕見的吧,對少年而言也是很難得的經驗,不想說些什麽經驗?”
愛夏直白地問道,溫和的目光似乎有一種鼓勵的力量。
“是說烈火的妹妹?”
蕭展摩和柴烈火相處了這幾個月,也大略知道了一點相關的事情,而這件事也是她一直挂在心中難以釋懷的。
“其實也沒什麽經驗,自從小時候不小心打傷她之後我們之間就不怎麽接觸了,都是我的錯,反正就這樣,而且我老爹一直想把她培養成軍人,外出訓練的時間比在家裏的時間還多,将來大概會繼承老爹的稱号,比我這種混日子的人有出息,要說自卑,搞不好應該自卑的是我。”
柴烈火淡然一笑,捏住杯子的雙手卻在微微顫抖。
那種事情……其實從一開始就明白。
表面上依然維持着兄妹關系,在家裏也過着沒有什麽波瀾的生活,然而也就這樣而已,既沒有什麽相互了解也沒有什麽進一步的接觸,完全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這樣的關系也不錯,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對,比路人親密一點,又沒有兄妹之間的羁絆。
所謂的家人,難道不是這樣的麽?
“未必哦,有些事情看上去好像是你的錯,可是事實卻不一定就是那樣,說不定多和家人溝通一下的話就會覺得以前糾結這些的自己實在是太蠢,愚不可及。”
愛夏好像知道了什麽,一直平和地注視着柴烈火的雙眼。
“什麽意思?”
柴烈火皺起了眉。
聽起來隻是在勸說自己多多和家人溝通,這也是老師的職責沒錯,但是總感覺愛夏似乎話中有話。
“普通的雞湯談話而已。”
“呼……抱歉,我出去一下。”
借着上洗手間爲理由,柴烈火立即拔腿開溜,就算出去透透氣也好,再這樣坐着的話恐怕心情會越來越郁悶。
“啊……自我逃避了,真是沒辦法,不過這就是青春啊,自我逃避也是青春的一部分,怎麽樣?少女?是不是覺得這樣的少年也很可愛?”
愛夏笑着把目光落在蕭展摩的臉上。
“可可可……可愛什麽的……才沒有……沒有……”
蕭展摩結結巴巴地捂住了臉,指縫之間似乎都能夠冒出滾熱的蒸汽。
“這樣不行。”
愛夏搖了搖頭。
“咦?”
一句話就把蕭展摩從幻想中扯回了現實世界。
“那隻是愛護寵物的心态而已,的确我也不否認有些男人的确向往着被女孩子寵愛,可是少年絕對不是那樣的,别看他平時傻乎乎的好像比誰都沒心沒肺,說不定他心中的黑暗完全不亞于那個你們的……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對他有好感的話,現在還需要更多的了解。”
“老師……這種事情才沒有……”
蕭展摩結結巴巴的正要往牆角撤退,店門那邊卻響起了極其暴虐的砸門聲,緊接着闖進來的是臉色暗淡的柴烈火。
“學姐,愛夏姐,外面有人倒下了!”
柴烈火去而複返,站在兩人面前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