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已經很熟悉的道路上,柴烈火突然覺得後背一陣寒冷,于是縮了縮脖頸。
就算是最冷的二三月份,哪怕直接赤膊出門也不會感覺到冷,所以,這些寒意來自視線。
沒辦法,因爲身邊極近極近的距離内跟随着美少女,而且是足以令旁觀者火大的美少女。
愛夏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套學院制服交給了白紗莘使用,雖然她根本不是學院的學生,聽她說似乎也沒有受到過正規的學校教育。
沒受到正規教育是一回事,文化水平是另一回事,雖然十六歲的生日還沒過而且用的課本都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但正因爲是幾十年前的東西所以貌似比現在的普通高中生學的内容強大許多,尤其是英語和數學這兩項,遙遙追過了現在的大學生,在各種曆史掌故,傳統文化上的造詣更是深厚。
所以她走在這裏本應該有些底氣的,至少路邊這些看起來好像人類的大學生完全沒有和她競争學識的實力。
但她卻一點底氣都沒有。
明明穿着和所有人一樣的制服,無論是氣質還是氛圍都和周圍出現的所有人大不相同。
畢竟沒有被俗世的灰塵污染過,說是清新也好,說是超凡脫俗也好,說是畫風不同也好,總之就是不一樣。
微妙的有一種二次元人物走錯片場的感覺。
像這樣一個美少女,很不自在地跟在一個男生身旁,似乎有一點點依賴,但更多的是害羞。
這隻能讓人聯想到剛剛開始交往的情侶。
于是無數嫉妒的殺人目光鑽進了柴烈火的後背。
誤會啊!
雖然想這麽解釋,不過大概沒有人會相信,而且也沒有意義。
切斷氣息悄無聲息地潛入宿舍倒也沒問題,但這樣一來恐怕就算不上鍛煉,白紗莘嚴重缺乏在現代世界生活的經驗,哪怕是在校園漫步也是了不得的經驗之一,本着這種想法,柴烈火才決定和她像這樣直接穿越校園,然後在宿舍附近悄悄潛入。
呼……
柴烈火在心中長長歎了口氣。
怎麽說呢……
和天降的美少女突然開始同居的确是一個經久不衰的橋段沒錯,從古到今從來就不曾少過,不僅是個增進感情的途徑而且是産生福利的根源,從各個方面想都是求之不得的。
然而,一旦出現在現實中,感覺就比較微妙。
也就是說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麽令人激動,白紗莘的确是個令人怦然心動的美少女,然而現實中的未成年少女還是令人有一點犯罪感,就算十五歲已經算不上蘿莉,就算良好的發育完全不像這個年齡……
不行,總之就是沒有那種感覺,如果換成愛夏或者皇珠仙的話,想必就是完全不同的一幕。
嗯,杜潔這種人完全無法讓人有想和她同居的欲望而且已經是準**,至于蕭展摩……感覺和進了男生宿舍差不多。
對不起,不該在心中如此說你們的。
“那個……我先進去偵察一下,确保前進路線和退路,白同學先隐蔽在附近,等我的指示。”
柴烈火潛藏在一棵葉子已經差不多掉光的樹後,目光鎖定的是自己宿舍的窗口。
“明白。”
白紗莘切斷了自身的氣息,微妙的有點不大熟練,或許平時沒有經曆過太多需要切斷氣息的情況。
果然在各個方面都需要修煉。
“那我先去了。”
說着,柴烈火開始進行潛入宿舍的活動,影子一閃,掠過了兩個路人的背後。
當然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再怎麽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是帶着女孩子回宿舍,這件事本身就已經非常之糟糕了,且不論帶進去之後要不要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從最根本上這件事就不可能被允許。
當然,如果不允許做的事情就不去做,這個世界該多麽無趣。
這也不是說把女孩子帶回宿舍就會怎麽有趣。
柴烈火已經貼近了宿舍的樓下,準備循着牆壁爬上去。
宿舍裏還有不少自己的收藏品,都是入學之後添購的,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絕對不能給白紗莘看到的,不,給誰看到都不行,至少要先把這些收藏品放到妥善一點的地方,比如上鎖的櫃子裏。
萬幸,宿舍很大。
本來就不是一個人的宿舍,而且裏面分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儲藏室還是什麽的隔間,把收藏品全都放進去然後再加一張床,外加電視,遊戲機和電腦,應該勉勉強強塞得進去。
一段時間之内可能就要在這樣的環境下混日子了,當然不能糟糕到兩個人睡一張床,也不能讓女孩子去狹小的隔間休息,所以整理的話應該需要一點時間。
盡快,最好不要超過五分鍾,幸好所有收藏品的位置全都記在心裏,動作快一點的話應該……
“呃……”
剛剛打開窗戶,柴烈火沉寂了将近一秒鍾。
本來宿舍的空間還算空曠,完全沒有擁擠的感覺。
然而今天的宿舍卻空曠到吓人的地步。
如假包換的空空如也。
若是細心找一下的話,說不定能在角落裏找到一些薯片的碎屑,可能連蟑螂都找不到,這些就是現在宿舍裏僅剩的東西了。
且不說什麽收藏品。
連最基本的床,櫃子,桌椅什麽都都被搬得幹幹淨淨一點不剩。
當然,床上的掌機,櫃子裏的主機,桌子的衛生紙和椅子上吃剩薯片的口袋也同樣無影無蹤。
這是什麽狀況!賊?當然不可能,誰聽說過這麽大手筆的賊,不僅把東西搬得幹幹淨淨,甚至連地都掃得幹幹淨淨……這是哪來的潔癖啊!
奇怪。
柴烈火跨進窗子,突然察覺到外面似乎有人的氣息存在。
這裏是宿舍,當然要有人的氣息,完全不奇怪。
但門口的兩個氣息顯然非常強大,比宿舍裏所有的人都強大。
哐——
完全不在意自己會不會被發現,柴烈火直接頂着額角的青筋踹開了門。
“少主!我們等候多時了!”
外面站着兩個帶着墨鏡的黑衣人,同樣,他們并沒有被踹門而出的柴烈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