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烈火把表情調整到完全的撲克臉形态。
這個表情幾乎是完美的,就連風霜雪雨也無法撼動一絲一毫。
不愧是自己,如此危機的時刻還能把表情強行扭成這個狀态,可惜現在沒有人來佩服,所以隻能自己佩服自己。
好危險,剛才差一點點就主動掀桌了,真的隻差一點點。
雖然人生并沒有經曆太長的時間,不過由于身旁都是無法用常識理解的生物的緣故,所以總體上還是相對比較有見識的,稱之爲身經百戰也不爲過。
然而爲什麽世界上會有随随便便就把女兒丢出去雙修的老爹啊!不,先不管到底有沒有這種讓人無法吐槽的老爹,雙修又是想怎樣?都已經什麽時代了還有人堅持這樣的東西,因爲合體嗎!二機合體比單機更強三機合體比二機更強五機合體我來組成翅膀十五機合體我來組成頭部是嗎!
不——要——開——這——種——玩——笑——
摸着自己或别人的胸部來好好考慮一下的話,現在自己當然還隻是個單身狗,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到最後大概會勉強與某些家族的女兒相親結婚,而且也沒有太過分的要求,隻要相貌看得下去外加巨〇就好,将來的人生不至于被現在的單身狗狀态毀滅,所以說還沒饑渴到聽到這種話就一拍闆直接決定的地步。
所以大叔你這家夥是不是也該稍稍有點節操?
想到這裏,柴烈火無奈地望了一眼大叔。
大叔背對着馬上就要釋放出殺氣的白紗莘,然後豎起拇指,嘴角挂着一抹暗示意味十分明确的笑容。
這種笑容,根據當時的人不同,可能有各種不同的意義。
如果發生在情侶之間,其潛台詞應該是——上個月說好的包包這回雙十一你要是不買,看本大小姐如何怼死你。
如果發生在情侶之間,其潛台詞應該是——這周末去做豐胸SAP,一起去不?順便按摩一下。
如果發生在情侶之間,其潛台詞應該是——别以爲上次勾搭健身教練的事兒哥不知道,那是哥的前任而且比你這賤貨還受。
什麽?都是發生在情侶之間?
哼……
然而如果發生在此時此刻的大叔身上,潛台詞顯然就是——少年,不來一發嗎?
……
糟了!無論如何都隻能腦補出這樣的台詞!難道是因爲過于緊張的緣故?
還是說這才是大叔的真意?
恐怖!
“咳,還真是夠淡定的,一般人聽到之後應該早就爆發了,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意識到所謂的雙修就是說可以和貧道可愛的女兒自由自在的做這樣和那樣的……”
大叔的話音就此中斷。
柴烈火吹着口哨移走了視線。
大叔,難道你不曾知道人這種生物隻要做死就會死掉這件事嗎?而且滿口吐血飛向天花闆的大叔也沒有什麽麽萌點,相比之下還是果斷出手的酋長姐姐比較有觀賞性。
對了,還有不知爲何雙手掩着胸口瑟瑟發抖的白紗莘,這個動作有點不知所謂,或許在她的知識中,被人看到胸部已經是最爲羞恥的事情了,完全不知道其實還有無數更加羞恥的展開。
還是個純真的孩子啊,有些事情不知道的話還是暫時别知道的好,對将來的身心發展有害。
突然,柴烈火感覺有點自慚形穢,于是就再度将視線投向正在被浮空連續技胖揍的大叔。
除了蕭展摩有點于心不忍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在以看戲的心态旁觀。
酋長姐姐的功力果然不俗,完全沒見過的一套武藝,三招五招之間硬是懸空不落地,仿佛能夠雙腳離地騰空飛翔,所以被揍得漫天亂飛的大叔也同樣不落地,就在低空彈來彈去。
大叔飛起來了喲。
已經開始吐血了,而且不是口腔吐血,大概是内髒受傷,應該不會死掉的……吧?
從酋長姐姐的熟練動作來看,相似的事情想必經常做。
都說做道士的都要修心養性,所謂修心養性的結果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無論怎麽掉節操的話都會毫不羞恥的坦然說出來,某種意義上的确是将心性磨練到了不動如山的地步……
這根本不是什麽修心養性,隻不過是抛棄節操抛棄羞恥好嗎?咬咬牙連自己都能做到。
好吧結果好就是真的好。
一頓毆打之後,大叔的臉已經明顯扭曲,但總算是老實了,開始用雄厚内力自我療傷,腦袋上冒出一股紫氣。
可能的話,還是希望大叔把自己的實力用在相對有意義的事情上。
不愧是正統的内功,大叔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複,臉上的淤青什麽的也漸漸消散,酋長姐姐氣來的快去的也同樣快,這反而讓人感覺她就是在拿大叔出氣而已。
大叔的實力明明在酋長姐姐之上,然而一直沒有還手,大概是專業的M,或者這就是感情。
打完大叔之後,酋長姐姐開始安慰白紗莘,到底是母親,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至少白紗莘不再像剛才那麽激動,但依然像害怕人類的小動物一樣縮在酋長姐姐身旁。
“總……總之少年你也稍微考慮一下,關于雙修之道,說實話,貧道也是修煉過多年的,雖然不能飛升成仙,然而至少可以駐顔益壽,增進感情,而且這裏面爽的部分……”
“大叔,向後看一眼。”
柴烈火好心提醒道,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人作死不是?
“少年,不用說了,這種程度的殺氣貧道早已經非常熟悉。”
大叔合上雙眼,好吧至少現在的确像個正常的修道之人,不,這應該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氣魄……
有這種氣魄你倒是拿來做一點正常的事情啊!
倒數,三,二,一。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
酋長姐姐的鐵拳已然來到,而且是咬牙切齒地怒吼着,明顯臉上有些紅暈。
砰——
“啊啊啊啊啊!”
大叔,再度飛天。
人類總是在不斷重複作死的過程,古代如此,現代如此,未來想必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