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此,如果還再不明白,那真就是蠢到滿腦子隻有氪金抽卡。
反正柴烈火覺得應該就是如此。
修真門派。
首先,這是一個完全不存在的東西。
很遺憾,雖然就現在的立場而言也希望這種東西真的存在,但是沒有的就是沒有,就像無論如何都發育不起來的腹肌和胸部一樣。
因爲在法律上,現在隻有“門派”而沒有“修真門派”,或者可以稱之爲“以修真爲目的的門派”,後者的名字太長所以經常不被采用。
道理很簡單,肉餅裏沒有牛肉的漢堡隻能叫做漢堡而不能叫做牛肉漢堡,沒有一個修真者的修真門派雖然的确有一些,但是隻能自稱爲“XX門”或者“XX派”而已,一個看起來好像某些色情事件,另一個感覺應該是夾餡的甜點,絕不能以修真門派這一招牌自稱。
修真社也是這樣,隻是一個縮寫,一是爲了隐蔽,二是遵守基本法。
雖然也不是沒有老婆餅魚香肉絲之類的例子……
所以接下來的問題就很簡單了。
但凡拿出修真門派做幌子的,肯定是坑蒙拐騙之輩。
“要去逮捕嗎?”
柴烈火心中隻有一陣不爽,慢慢握緊了拳頭。
“目前還沒有露出狐狸尾巴,而且說不定還能釣上更大的魚,暫時先觀察一下,順提,他們所在的地方就在那邊,隻要破窗而出就能輕易抓到。”
愛夏指向了一個方向。
“原來如此。”
柴烈火點了點頭,已經放心了,原來并不算遠。
到時候一定要大喊“查水表!”然後撞碎窗戶沖進去,就這麽決定了。
是因爲少年的掙紮停止的緣故?房間當中的聲音現在能夠聽得清楚一些。
側耳傾聽中。
……
“就我身爲專業人士的經驗而言,這孩子的确是非常嚴重的邪靈附身。”
陰沉中年的聲音微妙的沒有想象中陰沉,就像明明是熊貓卻要發出兔子的叫聲一樣。
“我知道了,就算是爲了救我的兒子……”
當父親的就差跪在地上直接哀求。
“不,你不能夠這樣想,這對你,對于你們父子而言絕不是犧牲,而是一個莫大的機會。”
果然骨子裏還是陰沉中年,一開口就是莫名其妙的忽悠。
“是的……”
對方低下了頭,雖然态度上沒有反抗,但顯然并不是真心答應。
也難怪,這年頭閑着沒事出去修真的人根本就沒……呃……除了極少數以外,根本就沒有多少。
早知道那時候就去試試做魔法少女了。
“進入我們門派之後,你們會得到遠遠超越人類極限的能力,修真者的世界絕非現在的你們所能想象,那是無限開闊的世界,隻有被選中的人才能夠觸及。”
陰沉中年說到這裏,聲音已經隐隐染上了瘋狂。
“被選中的人?”
“不錯,你應該察覺到了,爲什麽隻有你的兒子遭到了邪靈的襲擊?正因爲他自身有修真的潛質,如果我沒有出手搭救的話,他體内潛藏的力量會不斷被邪靈吸收,最後轉化爲邪靈的力量,所以你大可放心,踏上修真之道後,你的兒子必定前途無量。”
“竟然是……這樣……”
當父親的估計也是被仙俠修真小說毒害的類型,一聽陰沉中年一通忽悠,再聯想到自己看過的諸多網絡小說當中主角光環的發生橋段,很快就信了八九分。
……
監視側
“騙鬼啊!”
柴烈火眼疾手快,神速鎖定了一個看上去分量很重的大理石茶幾,雙手抓住邊緣奮力一掀。
漂亮的掀桌了,而且力度控制得正好所以沒有發出太巨大的聲響。
“很意外?他可不是确定世界上不存在修真的少數人,當然也不是明明知道修真不存在卻依然要鑽牛角尖的人。”
“喂……”
被愛夏吐槽之後,柴烈火心情反而平靜了很多。
大概所謂的“危險”,指的就是介于真實和虛假之間的東西吧?
“看情況應該要準備出擊了,看上去不會有其他人到來,所以務必要把這個人活着逮捕。”
“沒關系到時候我來查水表。”
柴烈火順口說道。
“查水表?”
愛夏似乎不懂這個梗,有點疑惑地歪着頭。
“就是抓人的時候大喊一聲——查水表!然後直接沖進去。”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樣子?”
愛夏點了點不遠處的屏幕。
屏幕裏的兩個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固然可笑,但是破窗而入的黑發身影顯然沒有那麽可笑。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爲什麽她在這兒!”
柴烈火這才好不容易反應了過來,破窗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紗莘。
“走!”
愛夏的命令隻有簡潔到極點的一個字。
……
現場。
“什麽人!”
陰沉中年雖然有些驚慌,但是确認了來者隻是個小女孩以後就開始醞釀反擊。
“真是恬不知恥,像你這樣的人竟敢自稱是修真之人!”
白紗莘的臉上浮現出極其明顯的怒意,但是她的手上沒有武器,所以并沒有顯得多麽有壓力。
“哼,我正是道門正宗,五雷正法的繼承者,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說我?”
陰沉中年冷靜地伸出一隻手,掌心當中聚集着一團閃爍雷光。
二人組中的父親看到雷光,連眼睛都直了。
“五雷正法?你竟然還敢說五雷正法?邪門外道之輩!五雷正法與雷電根本毫無關系!”
白紗莘心中的怒氣已經化作了升騰在背後的火焰,清純可愛的雙眼在激怒之下浮現出一道道血絲。
“胡說!五雷正法當然是五雷正法,你看,這個人顯然知道這裏有邪靈,她正是與我們敵對的修真門派所派來的人!千萬不要信她的胡說八道!”
陰沉中年嘿嘿一笑,心中有了打算,伸開手擋在二人組當中的父親面前。
“你……你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
白紗莘的聲音開始顫抖。
她看到了那個無辜中年父親的眼神,那顯然是懷疑而含有敵意的眼神,其中也有幾分畏懼,敢怒而不敢言的畏懼。
身爲正義的一側卻被人無緣無故懷疑,這是白紗莘這一輩子都不曾遭遇到的事情。
委屈。
糾結。
以及積攢在心中的憤怒。
沖突的情緒終于化作了晶瑩的淚珠,順着她的眼角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