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如此尴尬是什麽時候?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玩某個類似大富翁的遊戲的時候在五格遠的自家地皮放了個路障,然後骰子丢出了五點的時候。
不,印象中應該還有更尴尬的事情,不過正是因爲太尴尬了所以現在連記憶都在封鎖狀态。
現在該怎麽辦?該如何化解尴尬的狀況?
柴烈火一點計策都沒有。
總之先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于是柴烈火偷偷望了一眼處于羞澀狀态的白紗莘。
現在她已經不再出聲了,但顯然不是不想出聲而是過于害羞,臉依然被死死地捂着,然而沒有用,因爲連耳根都已經滲出了粉紅的顔色。
完全是告白之後等待着第一次推倒的模樣……
對此,柴烈火在無數GAL當中見過,所以絕對不會看錯,至于爲什麽告白之後會省略一系列交往步驟直接推到……
嗯,世界果然有着無限的可能性。
對面,蕭展摩心中的震動多少緩和了一些,但是依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突發事件,畢竟這種事平時很難經曆到……動漫的劇情不算。
看起來她應該打算安慰一下白紗莘,這個當然沒問題,問題在于她的動作似乎能夠影響到對方,不要說靠近了,哪怕有一點點“靠近”的傾向,白紗莘的身體就會抖得越來越厲害。
百合什麽的倒也不是不能有……
“喂喂,我說你們兩個……這是什麽氣氛,吓得我都快不敢說話了,紗紗,那隻是玩遊戲,沒必要當真的吧?”
忽然,不大的社團活動室中驟然劃過一道寒風。
寒風猶如一盆冷水,唰地驚醒了面對面仿佛在相親的兩人,以及開始腦補各種百合劇情的柴烈火。
與寒風同時落下的還有皇珠仙的聲音。
皇珠仙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隻是拎起鐵棍向着二人之間輕輕一揮。
棍風所帶來的龐大壓力足以讓世上所有迷迷糊糊的人徹底清醒。
“是的,社長說的對!”
如逢大赦,蕭展摩連忙喜出望外地拍了拍手,闆正了臉肅然說道,尴尬了半響總算有人前來解圍。
“不……那時候我以爲遊戲中看到的就是外面的世界,所以當時的我是認真的。”
遲疑了片刻,像少女終于決定和戀人私奔一樣,毅然擡起了頭直接面對蕭展摩的視線,面頰依舊绯紅,但氣勢卻與剛才的嬌弱模樣完全不同。
也就是說所謂的認真狀态。
少女,在這種事情上認真,你簡直……
簡直棒!太棒了!
柴烈火在心中暗暗地爲白紗莘加油,臉上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至于節操什麽的……好吃嗎?
節操和百合,但凡有常識的人都會選擇後者。
想想看,一方是英姿飒爽行爲端正而且被整個女校的女孩子仰慕的姐姐大人——雖然沒有什麽女校的設定,另一方是剛剛轉學什麽都不明白,甚至連自己的感情都不甚清楚的青澀少女,這簡直是百合的标配,無論是走純愛路線還是鬼畜路線都完全大丈夫萌大奶。
現在還能腦補出這些東西的自己……果然已經沒救了。
柴烈火迷茫地望向天空,但那裏隻有熟悉的天花闆而已,連飛起的節操都看不到。
認真的少女可是很厲害的,所以在某種意義上的确擊敗了蕭展摩,至少現在蕭展摩都不敢出一聲,當然更不敢一咬牙直接伸手抱住白紗莘,所以依然在僵持。
“這麽說來,你已經下定決心要嫁了?”
皇珠仙雙眼咕噜一轉,各種意義上都是不懷好意的體現。
“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除非……除非嫌棄我或者……抛棄我……”
不知從何時開始,白紗莘的雙瞳已經滿含晶瑩,楚楚可憐的模樣不要說什麽令人心動,甚至都能把人的心髒直接震得麻痹。
“可是這不行的。”
繼續發揮出奇妙的演技,皇珠仙故作沉痛地搖了搖頭。
“爲什麽……難道……”
白紗莘下意識地想反駁,然而當視線與皇珠仙接觸的瞬間,強忍已久的眼淚終于淌了下來。
當一個女人在本應與自己結婚的人面前說出這句話,隻能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橫刀奪愛——這是白紗莘從過去的小說裏看到的“常識”之一。
她早就偷偷看了無數次蕭展摩的臉,雖然接觸到的男性并不算多,但整個山門當中也沒有如此俊朗的青年,第一印象也許感覺有點過于冷酷,難以接近,但隻要稍稍靠近一點就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溫暖,說不出由來的溫暖感如同一種魔咒,就算就此托付全身心也完全沒有問題。
然而很快白紗莘就發現自己沒有一丁點競争的實力。
無論是美貌還是身材,甚至親密的程度或者自身的力量,皇珠仙壓倒性的強力帶來的隻有絕望,而且一個是萬衆矚目的晨星般的人物,自己卻隻是一個偏僻山村跑到外面世界的土氣村姑,不可能競争的。
所以就流出了委屈的淚水。
至此,柴烈火總算拾起了僅有的節操,因爲的确有點看不下去了。
皇珠仙固然有點欺負人的想法,但是沒想到白紗莘的反應竟然如此強烈……好吧大部分都是因爲她自己腦補,和皇珠仙的壞心眼其實沒有多大關系,但既然人家已經開始流淚,那就不能再這麽持續下去。
“我說……”
柴烈火剛要開口,皇珠仙鬼魅般的動作卻吓得他把後半截話直接吞了下去。
“锵锵锵锵!回答錯誤——我們的副社長是女孩子喲!”
皇珠仙以誰都無法捕捉到影子的神速身法挪移到蕭展摩身後,同時解開了她胸口的紐扣,并且抓住衣襟用力一拉……
“啊……”
連最基本的反應都沒做出來,蕭展摩立即化作了不能動彈的石像。
柴烈火的視線理所當然的落到了該落的地方。
蕭展摩肌膚的顔色其實白皙到足以令大多數女孩子妒忌,所以胸口自然也白得炫目。
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貧〇,但貧〇絕不代表着沒有,多少還是有一點不大明顯的溝壑,而且微微凸起的部分姑且也是需要罩杯的,淺粉色……
“社……社長……嗚啊啊啊啊啊!”
蕭展摩身體抖得像站立在地震核心一般,用力甩脫了皇珠仙的雙手,死死掩住敞開的胸口飛身鑽進活動室的角落。
當她又羞又怕地想要确認一下自己是否被柴烈火看到的時候,身體的抖動卻驟然停止了。
對面的牆壁上“鑲嵌”了一個人,柴烈火的臉正好陷入了碎裂的牆壁當中,背對着她。
“糟了……出手太重了嗎……”
皇珠仙在一旁悄悄吐了吐舌頭,伸手去拉陷進牆裏的柴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