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如此。
事實上,大多數項目的參賽者都有了缺失,在校門口被擊倒的人數量雖然和總體相比不算太多,然而卻非常的雜,幾乎涵蓋了所有參賽項目的參加者,無意中就拖延了不少的時間。
由于已經沒有毒藥的擔憂,突破了第一關之後,也有不少新人輕松了起來,漸漸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
超市甚至把裏面的貨物全部擺了出來列成一個長長的攤位,收銀台也搬到了外面,售賣的都是當天比較容易賣出去的食物,飲料,以及可能用到的日常物品等。
吳雙武站在收銀台前,忙得恨不得長出十幾條觸手,因爲客人實在是太多了,來了的人難免要買些飲料之類的帶在身上,也有些人不再相信飲食攤位而前來購買一些包裝好的産品。
“啊……那個是……”
無意間,吳雙武看到兩個人捏着空瓶正要丢進“不可回收垃圾”的垃圾箱當中。
“快點啦你這傻大個!等着比賽呢!”
一個滿臉兇相的長臉青年蠻橫地打斷了他。
“對不起,對不起,一共四十五元。”
當吳雙武給這個人結完帳之後再一擡頭,看到的正好是垃圾箱下面的翻闆翻起,兩個人墜入下面空洞的一幕。
兩個人都是參賽者。
可回收垃圾要放到可回收垃圾箱裏才行啊。
這是今天吳雙武第六次感慨同樣的事情,可以預見,将來還會發生許多次。
……
類似的陷阱其實比比皆是。
不論路上有多少艱難險阻,有些比賽照樣正常開始了,這些就是柴烈火主動關注的比賽。
将校園分成若幹區域,每個區域的教導隊成員名義上是諸多醫療班成員之一,實際上還要負責“控制事态”的工作。
“切,尼羅河遊泳大會這就開始了麽……希望别玩脫。”
柴烈火隐藏在人群當中接近了會場。
顧名思義,尼羅河遊泳大會也是遊泳大會,本質上與“遊泳”脫離不開關系。
世上的遊泳大抵沒有太多的區别,首先要有一坨可以讓人在裏面爬來爬去的液體,其次要把人丢進去,這樣就差不多結束了。
所以尼羅河遊泳大會肯定會設置在遊泳池裏。
遊泳池裏的水是有點渾濁的水,考慮到天氣已經不是随便遊泳的時候,水質稍差一點也不是不能理解。
由于是第一項能夠順利開始的項目,一傳十,十傳百,遊泳池邊上很快就圍滿了大小不一的閑人。
“啊?還以爲是什麽厲害的比賽,不就是一般的遊泳麽?有什麽可看的?”
觀衆群當中,一個第一次前來觀戰的青年滿不在乎地哼道,他所看到的情景與期望中的完全不同,不免感覺無趣。
在賽道上各自準備的是一些參賽者,唯一比較奇怪的是他們的裝束和一般的遊泳運動員不同,遊泳自然要穿的少,他們卻穿的比較多,甚至幾乎可以看做铠甲,盡管是輕便結實而防水的合金所打造,但是真的有這個必要麽?
“哼哼,新來的吧?果然什麽都不懂,你仔細看,賽道下面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旁邊,一位年齡較大的女性毫不客氣地指責道。
“賽道……呃……那個是……是啥?”
經過提醒,青年終于發現自己忽視了什麽,的确,岸上的參賽者還算正常,但是賽道的水下顯然不大正常。
賽道的一端是空心的,豎着幾條金屬欄杆,好像被挖成了圓柱形的牢籠。
牢籠當中好像有一些極其有力氣的東西在撲騰着。
如果沒看錯的話……
看到了?”
“鳄魚……嗎?”
青年頓時目瞪口呆。
“嘻嘻,到了最後一圈的時候,籠子裏的鳄魚可是會被放出來的。”
女性開心地笑了起來,不再去理睬已經傻了的青年。
……
大概不會玩脫,如果真的玩脫……隻能跳下水去救人。
柴烈火慢慢地擠到了隊伍前面,沒有人發現。
砰——
發令槍聲響起,選手入水,全力遊泳,至此爲止還和一般的比賽沒什麽區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裏面的參賽選手也漸漸分出了高下,但彼此之間的差異并不算大,時刻都有可能被趕超或者翻盤。
“來了!”
“開始了開始了!鳄魚!”
“快放出來!放出來!”
觀衆當中的氣氛已經十分狂熱,在這裏圍觀的人所期待的就是最後一道放出鳄魚之後的狀況,鳄魚這種動物雖然不是很擅長遊泳,但是據說它們會在淺灘迅速奔跑,速度極快。
就算穿上了護甲,恐怕也隻能起到一些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鳄魚。
柴烈火聽到了栅欄放開的聲音,幾乎不需要用肉眼去确認,光是用耳朵就聽得到一條條兇猛獸類沖出牢籠的可怕響聲,鳄魚的軀體拍打起了同樣巨大的水花,筆直追向前面遊泳的選手們。
落後就相當于死,即使不一定死也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參賽者早已有了相應的覺悟。
鳄魚固然是猛獸,就算他們和人還有一大段距離,其沖刺時的恐怖威勢依然會令人膽寒,絕大多數觀衆也因此而尖聲大叫起來,也有比較聰明的終于意識到鳄魚有可能爬上岸,于是開始四處奔逃。
“結束了啊,真是滴水不漏。”
柴烈火卻微微歎了口氣,離開了現場,轉而前往另一個比賽場地。
滋滋——
窮追不舍的鳄魚們突然在水中來回翻滾起來,一簇簇金色火花哔哩哔哩地響着,顯然是電擊。
不出幾秒鍾,被電得暈過去的鳄魚露出了肚皮浮在水上。
觀衆當中的驚叫戛然而止,這就是所謂的當頭一棒,十分有效。
浮起來的不僅是鳄魚們。
電能夠通過水進行傳導,遊泳池裏到處都是水,遊得最快的選手也沒有爬上岸邊,所以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咕……發生了……什麽……”
最後一個被電得頭腦不清的參賽者浮在水面上,腦袋一歪,失去了意識。
“救生員救生員!”
“獸醫獸醫!獸醫社的趕快把鳄魚帶走!”
“勞駕讓一讓。”
大量醫療班的成員湧入賽場,将鳄魚和參賽者像撈餃子一樣紛紛撈出,帶走。
本屆尼羅河遊泳大會,死亡者,零。
鳄魚的死亡也沒有。
所有參賽者,再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