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本能之一。
柴烈火認爲掀桌這個詞是最能體現某種心情的,而這種心情很難用其他的詞語來形容,所以隻能稱之爲“掀桌的心情”。
比如鬥魚三騷終于有下馬的了,興緻勃勃找來視頻一看卻發現又平又假,既浪費時間又浪費生命,此時此刻的心情就隻能稱之爲掀桌。
現在柴烈火就很想掀桌,但面前并沒有桌子可以掀,隻能作罷。
什麽叫“隻有聰明的人才看不見”!這是在等着人吐槽對吧?要是沒有這句話,說不定像皇珠仙那樣的人還真就會相信,現在呢?
這不僅僅是畫蛇添足,根本就是畫蛇之後添上一副動力裝甲,好吧就算自欺欺人是人類的本性,現實中也不是沒有在老大的葬禮上沖殺出去一路舉起好幾百斤的石頭燈柱照着人的腦袋一邊砸一邊喊“我沒有殺人”的家夥,侮辱智商的事情的确比比皆是,然而——
拜托不要用這種小孩子都騙不過去的話好不好!
大家都是成年人,是不是偶爾也做點成年人該做的事情!已經完全搞不懂杜潔到底在想什麽了,難道吐槽也會産生某種能量或者元素嗎?也有可能世界上有一種以“吐槽力”爲生命能源的生物,一旦沒有人對其吐槽的話,四十八小時之内就會因爲能量枯竭而變成蘑菇。
所謂修真社的社長交替,搞不好根本就是智商上的傳承,想要成爲紳士就要放棄節操,想要成爲修真社的社長,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可能就是智商,但是……就算是皇珠仙,她也絕對不可能因此而上當,所以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柴烈火向着蕭展摩聳了聳肩,也看到了蕭展摩臉上微妙的表情,兩人一時之間無言以對,隻能爲逝去的智商默默的祈禱而已。
一縷略帶不甘的笑容神秘地浮現在皇珠仙的臉上,至此爲止,她一直在靜默沉思。
“哦?了不起,炸彈是嗎?竟然在我沒有發覺的時候做到了這一步,不愧是過去的女人。”
聲音打破了她的沉默,皇珠仙握着鐵棒在肩膀上輕輕敲了敲,頗爲感慨地說道。
……
喂!
蕭展摩和柴烈火相互對視的視線僵硬地轉移到了不同的方向,因爲對方臉上的尴尬神情實在是不忍直視,當然,二人都意識到自己表情多半也是如此。
這家夥相信了!這家夥相信了啊!
柴烈火忽然捂着腦袋痛苦地蹲了下去。
事到如今,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吐槽了。
所以說,沒有桌子可以掀,這是何等的痛苦!
“社長……我想并沒有什麽炸彈……”
蕭展摩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緩了過來,盡管柴烈火的模樣有點令人不安,但皇珠仙驚天地泣鬼神的大腦更令她不安,是以她開始嘗試着解釋,并向皇珠仙伸出了手。
“不行!副社長!現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那個女人的目标是你們,區區炸彈是傷不到我的,哼,果然被利用了,你們放心,我皇珠仙身爲修真社的社長,勢必要保護你們的安全!”
根本聽不下去半個字,皇珠仙威風凜凜地将鐵棍指向上空,傲然說道。
“不,她的目标顯然就是你的智商。”
聽到這裏,柴烈火放開了按着的太陽穴,擡頭小聲說道。
而且還成功了不是嗎。
“烈火怎麽辦,社長一旦堅持什麽事情就很難說服的。”
“嗯……放着不管會不會比較好?”
“能行嗎……”
“反正社長也挺高興的,有句老話叫你高興就好,就算萬一出了什麽事,大不了回頭就跑,而且學姐你也看得出來,根本不會出什麽事不是麽?”
柴烈火終于從地上站了起來,慢慢地拍打着身上沾着的灰塵。
一個人掉智商就自己慢慢掉去,影響到周圍大衆的平均智商就不好了,所以柴烈火不打算管那麽多,因爲無論管還是不管,到最後肯定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好……好吧……”
蕭展摩勉強認同了柴烈火的看法,輕輕歎了口氣。
“出發出發出發!既然那個女人已經這麽說了,前面肯定有解除炸彈的辦法!”
皇珠仙至今爲止依然深信不疑,不僅相信的确存在炸彈,而且對自己的能力也有百分之百的自信,本來就已經多到過剩的精力更是不可一世地滿溢了出來,興奮的紅光使得健康的面頰如同燒起來一般,如果不計前因後果,也許某種意義上的确會被她的鬥志所感染并且一起做出些沖動的傻事。
與之相比,柴烈火則是一副〇盡人亡的瀕死模樣,死的不是身體,而是心,現在固然有無數吐槽的話憋在心裏,卻不知道爲什麽,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也許是不忍心吧,蠢到了這種程度還要被吐槽,實在是太可憐了。
當然,身爲當事人,皇珠仙完全沒有意識到柴烈火智障狗的表情以及蕭展摩的關切眼神,獨自一個人甩開大步走在最前面,就和所有拿着棒子在最前方開路的角色一樣,連一秒鍾都靜不下來。
如果不是因爲想看看接下來到底會有多麽令人“驚喜”的發展,柴烈火才不會呆在這裏犯傻。
這就是所謂的好奇心,才十分鍾不到事情就變成這樣了,真是有點期待下面的進展,有些東西隻要丢掉腦子看的話好像也不至于看不下去。
“竟然能夠找到這裏,不得不說你們的表現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也許你們對自己的力量有着極端的自信,但我想說力量不是一切,接下來你們會看到唯一的一扇門,如果沒有用鑰匙開啓大門的話,你們身上的炸彈就會爆炸,來吧,誰是那個取出鑰匙的人?”
天空中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發源的謎之聲音再度降臨,當然還是杜潔經過處理的聲音,但聲音響起的時候周圍還什麽都沒有。
也就是說産生了一點微妙的時間差,柴烈火頓時确認了一件事——杜潔的确不在現場,所有的聲音都是錄音。
對于一切心中有強迫症的人來說,這種台詞必須在恰當的時候說出來才有感覺,但現在顯然不是這個時機。
砰——
岩石或重物落地的聲音。
這個聲音也是一個信号,本來一片漆黑的世界此時出現了光明。
“門……就是前面的……”
蕭展摩指着最前方緊閉的大門,小聲說道。
無論多厚重的門,皇珠仙隻要随便一擊就能将其粉碎,對此,柴烈火深信不疑,所以杜潔才會故意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騙不了大多數人,但現在隻要能夠騙過皇珠仙就足夠了。
“哼,不能輕舉妄動是麽……我知道了,那就老老實實地把鑰匙找到吧。”
皇珠仙果然沒有直接擊碎大門,随手将鐵棒立在了一旁,走到了密閉房間的最中央,仰望着低矮的天花闆自言自語地說道。
“真是不知道該不該信任這個人。”
柴烈火滿心苦澀地跟了上去歎道。
若說不該信任,皇珠仙确實沒有動手,她在擔心其他兩個人的安危,能夠如此爲同伴着想,柴烈火也有一點點的感動。
但是若是說信任……信任這種智商的人真的沒問題嗎?很危險的啊。
就在柴烈火猶豫的時候,房間正中央的一塊石闆慢悠悠地向上升了起來。
“嗯?”
皇珠仙第一個注意到了異常的聲音,立刻将目光移了過去。
“這該不會是……”
柴烈火再度露出了智障狗的表情,左手按在了額頭上,太陽穴上挂着大大的汗珠。
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犬,或者說做個山寨遊戲結果連源代碼都是抄過來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感覺。
石闆之下升起的是一個圓柱體台子,台子之上放置着一個差不多和五升裝礦泉水同樣高,但差不多有四倍粗的敞口瓶,瓶中盛着一看就就很可疑的綠色液體,液體表面還冒出一縷縷淡淡的白煙。
瓶底就放着一根鑰匙,雖然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鑰匙的身份,但顯然就是開前面的大門所要用到的。
“應該是某種腐蝕性液體。”
蕭展摩咬了咬嘴唇,略帶恐懼地盯着那一大罐隐隐飄散着刺鼻味道的綠色液體。
“哈哈哈,憑着這種東西就像傷到我?幼稚,太幼稚了,看我把鑰匙拿出來!”
皇珠仙哈哈一笑,全然不在意現在的狀況,伸手就要去取鑰匙。
“社長……”
“烈火你别阻擋我,區區一點酸液而已。”
“不,不是這麽回事……”
“哈哈,謝謝你的擔心,不過你不用在意的,我可是很強的!”
皇珠仙已經伸出了手。
“社長,我是說把裏面的東西倒出來不就行了!”
柴烈火好不容易抓住了最後的時間怒吼道。
……
寂靜。
“也是啊……”
皇珠仙漂亮的眼睛眨了一眨,帶着猶如佛陀頓悟般的表情回過了頭望向柴烈火。
裝着鑰匙的容器根本不是固定在底座上的,如果要拿鑰匙的話,其實沒必要把手伸進去,隻要把裏面的謎之液體倒出去就行了。
然而她手上的動作還沒停止,在大腦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撸起袖子的手臂已經探進了容器,容器當中的液體頓時沸騰得形同開水,嗤嗤的白煙與變得更加刺鼻的味道猛地席卷而至。
“社長……算了你高興就好。”
柴烈火看到皇珠仙的手已經捏着鑰匙從容器中抽了出來,雖然如預料般毫發無損,但是總有一種輸了的感覺。
轟——
莫名其妙的爆炸卻突然轟碎了柴烈火無精打采的神經,一大團硝煙霎時間将房間中央的三人一口吞了進去。
還真有炸彈啊!
柴烈火此時有一種強烈的吐槽自己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