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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7.第1731章 平輿之戰(二)

四月十六日,沈彧與桓虎相約同時對平輿縣的東西兩端展開齊攻,然而在攻城的當日,然而在攻城的當日,本該協助桓虎攻打平輿縣東面城牆的陳狩,卻來到了主攻西面的沈彧軍中,這讓看穿了陳狩意圖的沈彧顯得有些無奈。

“你就這麽信不過我麽?”

沈彧當時苦笑着對陳狩說道。

陳狩聞言默然,良久這才解釋道:“桓虎那邊隻是佯攻,我來城西,隻是想看看能否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這解釋,事實上連陳狩自己都不相信。

其實,倒也不是陳狩信不過沈彧,而是他知道沈彧——或者說商水一系的将領們,往年與平輿君熊琥頗有交情,生怕平輿君熊琥投降後受到沈彧的庇護。

這樣一來,他陳狩就失去了向平輿君熊琥報仇的機會了。

因此他才來到沈彧的軍中,美其名協助沈彧,實則就是爲了完成自己的報仇大計,免得沈彧壞他好事。

畢竟面對沈彧,陳狩還是有些氣短的,畢竟他還欠前者一條命,倘若沈彧一定要庇護平輿君熊琥,陳狩就算不滿,也隻能應諾。

不過事實證明,沈彧錯估了沈彧,也錯估了平輿君熊琥。

“嗚嗚——嗚嗚——嗚嗚——”

在三聲代表進攻的軍号聲響起後,商水軍的士卒們便對平輿縣展開了攻勢。

此時沈彧麾下的商水軍,其實是不完整的商水軍,畢竟像主将伍忌,陳燮、徐炯等高級将領,還有像項離、冉滕、張鳴等統領幾支精銳千人隊的骁将們,目前都在楚國西郢郡的當陽一帶。當日爲了伏殺楚水君,商水軍出動了最精銳的兵将。

不過即便如此,沈彧麾下還是有不少良将。

比如擅長指揮投石車的「谷陶」,曾一度駐軍在天門關的「呂湛」,以及新晉的骁将「岑寶」等等,倒也不至于缺将。

不過,鑒于項離、冉滕、張鳴等三名被稱爲「商水軍之銳矛」的骁将此番跟随伍忌征戰西郢郡,沈彧麾下商水軍進攻的銳勢稍顯不足,這卻是不争的事實。

在這種情況下,沈彧隻能期待重新被調回商水軍的呂湛、以及新晉的骁将岑寶能取得優異的成績。

“砰——”

“砰砰——”

魏将谷陶指揮的弩炮部隊,已經向平輿縣的城牆發動轟擊。

隻見數十架弩炮一齊發射,那聲勢當真是震天震地,縱使是陳狩,都忍不住多瞧了兩眼,好奇問道:“那是什麽?”

“弩炮。”沈彧輕笑着解釋道:“冶造局早幾年就研制的新型攻城兵器,據說燕王(趙疆)打下齊國,多虧了此物。……當然,這是冶造局的說法。”

陳狩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相信這種死物會是打下齊國的主要功臣,但他必須承認,這種攻城兵器的威力确實很大,這不,哪怕隔着老遠,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平輿城牆上的楚軍兵将,在遭到這種兵器打擊時的驚慌與恐懼。

“轟!”

又是一枚石彈重重砸在城牆上,使平輿縣城牆上的兵将們恍如有種地動山搖的錯覺。

“不要慌!”

在城門樓上,平輿君熊琥大聲喊話,盡可能安撫着麾下的兵将們。

作爲最了解魏國的楚國将領,平輿君熊琥當然知道魏國有種叫做弩炮的新型攻城兵器,此物縱使他在魏國人脈不小,也沒有辦法拿到手。

但這并不代表平輿君熊琥沒有反制的辦法。

他當即下令道:“叫城内的抛石機立刻反制魏軍的弩炮。”

在平輿君熊琥的命令下,城内的楚軍兵将們很快就操縱着抛石機展開了反擊,甚至于,就連安置在城牆上的機關連弩,亦嘗試摧毀魏軍的弩炮。

但遺憾的是,抛石機這玩意的命中率實在低地可憐,而機關連弩呢,由于安置在平輿縣城牆上的機關弩隻是二代、三代造物,并非是最優質的第四代機關連弩,以至于在射程方面根本夠不到弩炮,這讓平輿君熊琥懊惱不已。

也不曉得是否是連上天都憐憫平輿縣,片刻之後,城内的抛石機鬼使神差地,連二連三擊中了沈彧軍的弩炮,導緻有四五架弩炮當場被摧毀,讓負責指揮這些弩炮的魏将谷陶跳腳不已。

“看來縱使是弩炮,短時間内亦難取得成績啊。”

觀望了一陣的沈彧喃喃說道,旋即立刻就下令投入步卒,令步卒推着攻城車前進,采取雙管齊下的策略。

商水軍骁将岑寶接到命令,當即便率領步卒,推着攻城車向前推進。

見此,平輿城上的楚軍立刻發動了數撥箭矢的反擊,不過鑒于商水軍裝備精良,且對于防禦飛矢類武器頗有一套,因此商水軍這邊的傷亡倒是微乎其微,隻是這樣一來,魏将岑寶麾下的士卒,其向前推進的速度就未免大打折扣,花了好大工夫,才将兩架攻城車與十幾架雲梯戰車推到城下。

攻城車,顧名思義就是撞擊城門的戰車,曾幾何時完全依靠人力,但在經過冶造局的改良後,新型的攻城車采用了絞索的設計,在增強了威力的同時,也極大地減少對士卒的要求,隻需由幾名士卒轉動絞索,機關設計自會讓攻城車一次次地撞擊城門。

而雲梯戰車,其實關鍵就在于一架可折疊的長梯,所謂戰車不過是它的基座而已,在經過冶造局的改良後,此物幾乎可以杜絕城牆上敵軍士卒推翻梯子的可能性,再加上基座以及長梯的梯身皆用鐵皮包裹,因此縱使采取火燒的策略,也很難起到什麽效果。

這不,原本打算用火攻反制的平輿君熊琥,很快就了解到了這一事實,看似那些雲梯戰車被烈焰吞沒,但卻始終無法将其徹底摧毀,隻能暫時阻止魏卒沿着長梯攻上城牆。

反倒是城門那邊,由于平輿君熊琥早就命人掘土堵死了城門,使得那兩架魏軍的新型攻城車毫無進展,雖一次次轟擊城門的聲勢就連城牆上的楚軍兵将都感受地清清楚楚,但卻絲毫沒有轟破城門的可能性。

在一波混戰後,采取首輪攻勢的魏軍退了下來,而負責指揮的魏将岑寶,亦将他所了解到的情況,派人逐一禀告了主帥沈彧,比如平輿縣的城門早已被封死、是故無法用攻城車擊破等等。

在收到岑寶派人送來的消息後,沈彧默然不語。

他并不意外于他商水軍暫時沒能取得什麽成效,畢竟平輿君熊琥爲了死守平輿,早已經做足了準備。

倒是在旁的陳狩冷哼着說了句:“垂死掙紮。”

不過話雖如此,但陳狩心中卻是歡喜,畢竟平輿君熊琥越是垂死掙紮,他才越是有機會名正言順地在戰場上将其斬殺,完成爲父親陳炳報仇的誓言。

就這樣,在平輿君熊琥的‘垂死掙紮’下,沈彧的商水軍與桓虎的睢陽軍,首日并未能取得什麽成效。

次日,沈彧與桓虎再次猛攻平輿縣,可惜結果與首日相似,難以有什麽進展。

然後過了第三日、第四日,直到第七日,縱使是沈彧都沒有想到,在他以及桓虎二人的猛攻下,平輿君熊琥竟然能守足足七日,甚至于哪怕是過了足足七日,平輿城内亦不曾暴露什麽潰迹。

“這可真是……”

沈彧太驚訝了。

畢竟在他印象中,平輿君熊琥的能力更多體現在人脈交際與治理邑地那些方面,至于此人在用兵上的才能,其實很是一般,在加上熊琥貪生惜命,說實話并不适合作爲統率兵馬的将領。

可沒想到,這等家夥,卻能擋住商水軍、睢陽軍兩支魏國精銳長達七日之久。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七日間,縱使是報仇心切的陳狩親自上陣,亦被平輿城内的楚軍用箭矢給逼退了好幾次,這讓陳狩對熊琥稍稍有所改觀——一直以來,陳狩都覺得平輿君熊琥隻是一個草包而已,沒想到,一旦認真起來,居然會如此難纏。

然而,平輿君熊琥的運氣,似乎是終結在了第八日。

在攻打平輿縣的第八日,魏将谷陶所指揮的弩炮部隊,終于在黃昏前一個時辰,轟塌了平輿縣西北端的一側城牆,引得魏卒們一陣歡呼。

就連陳狩,臉上亦露出了笑容。

在他看來,隻要有那片坍塌城牆這個缺口,他明日親自上陣,定能攻入城内,斬下平輿君熊琥的首級。

不單單陳狩這麽想,就連沈彧也覺得,平輿君熊琥能在商水、睢陽兩支軍隊的圍攻下死守城池七日,這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了,就算魏軍在第八日攻破了城池,熊琥也對得起他那楚國邑君的身份。

然而,就在沈彧與陳狩準備次日猛攻平輿縣,一鼓作氣攻陷這座城池的時候,在當日傍晚,平輿君熊琥便派人送來了投降的書信。

在這封書信中,平輿君熊琥表示他死守城池七日,萬策已盡,已盡對得起楚國與楚王熊拓了,接下來,他得爲自己的家族考慮,因此,他希望沈彧給他幾日時間,使他能安撫城内的軍民,獻城而降。

看到這封書信,沈彧啞然失笑。

前幾日他見平輿君熊琥死守平輿縣,還以爲熊琥已有了爲楚國捐軀的覺悟,卻沒想到,熊琥依舊還是那個熊琥。

不過對于熊琥的投降,沈彧卻也有些爲難,在思忖了片刻後,他派人召來了陳狩,将熊琥的投降書信遞給了陳狩。

在看完熊琥的書信後,陳狩氣地滿臉漲紅,怒聲罵道:“不知廉恥!”

憤怒的原因有兩點:其一,一旦熊琥投降魏軍,他就無法殺熊琥爲父親報仇了。

倘若是在其他人的軍中,陳狩可能會不顧阻攔而執意殺死熊琥,但是在沈彧面前,他做不出,畢竟他還欠沈彧一條命。

至于第二個原因,想來就是熊琥在信中乞降的話語,讓陳狩頗感‘不知廉恥’。

“啪!”

他将書信重重拍在案幾上,拂袖而去。

看着陳狩拂袖而去,沈彧亦有些爲難。

于公于私來說,沈彧都傾向于接受平輿君熊琥的投降,畢竟熊琥一旦投降,他魏軍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平輿,同時也能保全熊琥的性命。

他可是知道的,他魏國的皇後芈姜,此刻就暫住在商水縣的「商君」府邸——即曾經商水縣的楚人氏族爲趙潤建造的「肅王府」,雖然那位皇後并沒有派人讓沈彧留熊琥一條性命,但她暫住在商水縣,這已經是一個非常明顯的暗示了。

再加上沈彧自身與平輿君熊琥的交情,不可否認,他也萬分希望熊琥的投降。

但是這些,他卻不好對陳狩明說,畢竟他與陳狩的交情亦不淺。

想來想去,他隻能勸說陳狩,盡可能地保留熊琥一條性命,至于日後同爲魏國臣子,陳狩将會如何針對熊琥,沈彧也照顧不到了——總之他的目的就是保熊琥一條小命。

鑒于沈彧的反複勸說,陳狩雖然心中不甘,也隻能接受。

畢竟他好不容易才敢承認乃是「召陵英雄縣令陳炳」之子,可不想再被魏國打爲叛逆,使父親在九泉下蒙羞。

然而,無論是沈彧還是陳狩,亦或是桓虎,他們萬萬也沒有想到,平輿君熊琥比他們想象的更爲‘無恥’,他那所謂的投降,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他托詞需要幾日時間安撫城内的軍民,可實際上呢,熊琥卻趁着這幾日,抓緊修補坍塌的城牆。

他根本就沒有投降魏軍的意思!

四月二十七日,見平輿君熊琥遲遲沒有獻城投降,沈彧便派斥候去平輿縣打探。

斥候回來後告訴沈彧,熊琥拆掉了城内的房屋,且堆砌泥石,修繕了坍塌的城牆。

“什麽?”

沈彧聞言後大感錯愕,當即帶着陳狩、呂湛等一幹将領,率領數千兵卒前往平輿縣,近距離觀察這座城池。

果不其然,正如那幾名斥候所言,前幾日被魏軍的弩炮所轟塌的那段城牆缺口,早已經被堵上了。

『我居然被熊琥那厮給騙了?』

沈彧簡直難以接受,親自上前朝着城門樓喊話,叫熊琥親自出面解釋。

得知沈彧要求自己出面解釋,熊琥來到城門口上,哈哈大笑道:“投降?哈哈!我熊琥這一輩子都不會投降魏國!”

“你、你敢匡我?”沈彧被氣樂了。

他在心中暗罵: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你難道不知我是想保全你的性命麽?

“哈哈哈哈。”平輿君熊琥在城樓上笑道:“沈彧,就算是你,也沒想到我有這招吧?”說罷,他收起了笑聲,目視着沈彧正色說道:“往日我熊琥貪生惜命,但這次,我熊琥決意與這座城池共存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再來戰,沈彧!”

『……』

聽着平輿君熊琥那斬釘截鐵的話,沈彧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有些懊惱于熊琥的‘不知好歹’,但同時他亦意識到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失誤:此刻他所見到的熊琥,已經不是那個貪生惜命的熊琥了,而是一位值得讓人尊敬的敵人。

『是我小瞧你了,熊琥……』

在感慨了一番後,沈彧轉頭看了一眼陳狩,旋即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陳狩自然明白沈彧那一記眼神的意思,無非就是後者表明不會再插手他與平輿君熊琥的恩怨,這對于陳狩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

『平輿君熊琥……原來也并非是懦弱無能之輩麽?』

在深深看了一眼平輿縣的城門樓,陳狩心中對熊琥稍稍有些改觀了。

他之所以深恨熊琥,更多還是覺得像父親(陳炳)這等英烈,不值得因爲平輿君熊琥這等貪生、無能的家夥而亡,但如今看來,這平輿君熊琥,或也有可取的地方。

當然,雖然對桓虎稍稍有所改觀,但這并不妨礙陳狩殺熊琥爲父親報仇,讓這段長達二十幾年的殺父之仇,做一了斷。

四月二十八日,被平輿君熊琥所欺騙的魏軍兵将,連同桓虎的睢陽軍,再次對平輿縣展開了猛攻。

在足足猛攻了五日後,平輿縣的城牆再次被魏軍用弩炮轟塌。

這次,平輿君熊琥沒有再用詐降争取時間,想來他也明白,上當過一次的沈彧,肯定不會再上當第二次。

四月二十九日,魏軍攻破城牆,平輿君熊琥心知大勢已去,但仍不肯投降魏軍,率領願意跟随他的麾下兵将,退守城内的街道,試圖與魏軍展開一場巷戰。

“垂死掙紮……”

在得知熊琥的應對後,陳狩再次冷哼道。

但比起上一次,他的這句話少了幾分譏諷,卻多了幾分敬重。

沒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素來擅長巷戰的魏軍,在巷戰中打得城内的楚軍節節敗退,逼得熊琥隻能退守他的府邸。

在明知大勢已去的情況下,熊琥叫來了自己的長子熊繆與兩個兒子,囑咐道:“平輿已不能保,你兄弟幾人帶上你母親與妹妹,趕緊投奔沈彧叔父去吧。……另外,你姑母乃魏國的皇後,目前人在商水,她可保你兄弟幾人日後在魏國出仕。”

熊繆聞言大感驚詫,驚聲問道:“那父親您呢?”

熊琥沉默了片刻,沉聲說道:“有些事,你是小輩,你可以去做,但爲父不能!……爲父這一輩子都将「忠義」二字挂在嘴邊,現如今,該是爲父盡忠盡義的時候了!”

“父親……”熊繆與兩個弟弟對視一眼,三人臉上閃過幾絲決然,沉聲說道:“父親,孩兒願跟随父親一同爲大楚盡忠!”

“混賬!”

熊琥一巴掌拍在熊繆的後腦勺,随即對三個兒子罵道:“豎子,你等可是要叫我平輿熊氏一門斷後?……速去!”

懾于父親的威嚴,熊繆兄弟三人不敢再說,遂連夜收拾行裝,投奔魏軍主将沈彧。

得知平輿君熊琥的三個兒子帶着家眷前來投奔,沈彧當即将熊繆三人喚到他跟前,詢問情況。

見此,熊繆便将經過告訴了沈彧,聽得沈彧感慨不已。

熊琥叫幾個兒子投降魏軍,這并不出乎預料的意料,但是,似熊琥這等貪生惜命之人,竟然當真要爲楚國殉國,這卻讓沈彧倍感震驚。

『這讓我該如何向皇後交代啊……』

沈彧暗自苦笑道。

當日陳狩就在沈彧旁邊,自然也聽到了熊繆的話,心中一陣默然。

次日,魏軍猛攻平輿君熊琥的府邸。

想想也知道,就連平輿縣的城牆都擋不住魏軍,區區一座府邸,又如何擋得住?不過兩個時辰前後,魏軍便攻破了府邸前院,然而平輿君熊琥,卻仍舊帶着願意陪他而死的百餘名士卒,死守内院。

遠遠看着熊琥身穿甲胄,渾身是血奮力殺敵,陳狩不知爲何竟沒有親自上前殺死對方的意思。

『……隻是我不願趁人之危而已。』

陳狩暗自以熊琥身上的傷勢作爲借口。

“他……不願投降麽?”

他詢問不遠處的魏将呂湛道。

呂湛搖了搖頭,旋即再次朝着平輿君熊琥喊道:“熊琥,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降麽?”

此時的熊琥,其實已滿身是傷,但不知爲何卻精神抖擻,聞言哈哈大笑道:“我熊琥,死亦不降魏國!”

見此,呂湛點點頭,正要揮手命麾下的士卒繼續攻擊,卻忽然聽熊琥喊道:“等等!”

出乎呂湛的意料,熊琥還是沒有投降的意思,他隻是看到了陳狩,便指着陳狩喊道:“那魏将,可敢與熊某一戰?”

“……”

在衆目睽睽之下,陳狩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響才意識到熊琥指的竟然是自己。

“你?要我與你一戰?”他表情古怪地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麽?”

“哈哈哈。”熊琥哈哈大笑道:“你曾刺殺熊某兩三回,熊某豈能不知你是何人?來!”

『他,這是故意給我報仇的機會麽?』

陳狩皺了皺眉,随手從身邊的魏卒手中接過一柄戰刀,徐徐走了上來,目視着熊琥莫名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沒打過如何知曉?啊——!”

大叫着,熊琥揮舞着手中的利劍,朝着陳狩沖了過來。

然而,陳狩隻是側身一閃,用腳勾了一下熊琥的右腳,便讓後者因爲慣性而跌倒在地。

『就你這粗劣的武藝,何來的勇氣與我一戰?』

瞥了一眼栽倒在地的熊琥,陳狩暗自搖了搖頭。

不得不說,二人的武藝差距實在太大,以至于陳狩哪怕隻是展露兩三分本領,亦足以将熊琥輕松擊敗。

那輕松的程度,甚至讓陳狩覺得他将熊琥視爲仇敵簡直愚蠢至極。

然而熊琥似乎并不氣餒,再次掙紮起身,看着陳狩自嘲說道:“沒想到差距竟然這麽大,不過……再來!”

“……”深深看了熊琥半響,陳狩沉默了片刻,仿佛很艱難地從嘴裏迸出一句話:“到此爲止吧,熊琥……你投降吧,我不殺你。”

熊琥聞言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作爲你殺父仇人的我,若死在其餘魏卒手中,難道不會叫你抱憾終身麽?更何況,我熊琥從未想過要故意死在你手中,你父是否是因我而死,與我何幹?……來!讓熊琥見識一下,你真正的實力!”

『……』

陳狩深深看了一眼熊琥,眼眸中浮現幾絲敬重,握緊手中的利劍,首次擺出了應敵的架勢。

“如你所願!”

魏昭武九年四月二十九日,魏将沈彧、桓虎、陳狩攻陷平輿縣。

楚平輿君熊琥,誓死不降魏國,力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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