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營後,他派人将衛國軍隊的主将請到了帥帳。
衛國軍隊的主将叫做「衛邵」,乃是衛王費的近親堂弟,頗爲受到後者的信任,執掌着号稱衛國第一精銳的濮陽軍,雖然作爲将領而言才能平平,不過爲人倒也豪爽,總的來說還是一位比較正直的人。
片刻後,衛邵孤身而來,在聯軍的帥帳面見楚水君。
“衛邵見過楚水君。”
“衛邵将軍。”
在相互見禮之後,楚水君邀請衛邵在帳内坐下,微帶歎息地說道:“我早知梁城不好攻打,不曾想竟是如此棘手。……方才的戰事,衛邵将軍想必也看到了,不知有何破城良策?”
衛邵面色讪讪,說道:“大梁乃是魏國的舊日都城,城防自然牢固,一時之間,末将也想不出什麽破城的計策。”
他這話倒也是實話,畢竟他并不擅長領兵打仗——雖說濮陽軍被稱爲衛國第一精銳,但其根本原因,是在于濮陽軍的武器裝備皆是從魏國購置,并非是指這支軍隊的戰鬥能力,更非是衛邵的領兵才能。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衛邵想的到攻破大梁城的計謀,他也不會向楚水君透露。
原因很簡單,因爲此番他衛國的軍隊,根本就不是真心要投向諸國聯軍,對魏國倒戈相向,隻是因爲諸國聯軍當時在衛國邊境陳兵,以武力威脅迫使衛國加入到讨伐魏國的行列罷了,否則,衛國倒也不至于背叛魏國。
“我以爲衛邵将軍會有什麽好計策,如此看來,我軍也就隻有強攻一途了。”說到這裏,楚水君看向衛邵,終于說出了他派人請衛邵前來的真正意圖:“衛邵将軍,近些日子,一直是我大楚的軍隊以及齊國的軍隊擔任先鋒,幾番苦戰下來,兩軍士卒亦頗爲疲倦,不知明日攻城,能否請貴軍擔任攻城主力?”
聽聞此言,衛邵心中暗暗叫苦。
其實在得到楚水君的召喚後,衛邵心中對此就已經有所猜測,沒想到事實還真如他猜測的那般:楚水君有意犧牲他衛國的軍隊去強攻大梁。
刨除背叛不背叛的問題,倘若是換做魏國的其他城池,衛邵迫于形勢多半也就應下來了,但那可是大梁城啊,是魏國舊日的都城!是那樣輕易就能攻克的麽?
今日白晝裏,諸國聯軍進攻大梁的戰争,衛邵也瞧得清清楚楚。
當時,似項末、項娈、項培、田耽、吳起等人麾下的精銳士卒,他們幾乎連大梁城的城牆都還沒摸到,就被城牆上的戰争兵器殺地灰頭土臉,非但白白損失了将近萬名的士卒,甚至于還損失了三十幾名千人将,逼得楚水君兩度中途下令停止攻城。
衛邵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今日的戰事若是換他們衛國的軍隊上陣,也不會讨到什麽便宜。
想到這裏,他露出爲難之色,委婉地說道:“楚水君,我衛國僅僅就隻有五六萬兵力,怕是不足以作爲攻打大梁的主力……”
聽聞此言,楚水君笑着說道:“衛邵将軍切莫自謙,誰都知道,貴國的軍隊,武器裝備皆是從魏國購置。在我聯軍之中,論兵甲之利,怕是齊軍都不見得能超過貴國,衛邵将軍何必自謙呢?”
說罷,他見衛邵面露遲疑之色,嘴唇微動似乎又想開口拒絕,遂又說道:“還是說,衛邵将軍其實并非與我等心思一緻?”
見楚水君臉上的笑容徐徐收斂,衛邵心中一驚。
平心而論,倘若有選擇的話,衛邵更傾向于與魏國軍隊聯合,畢竟魏衛兩國怎麽說也有幾十年的同盟情誼,并且,魏國從來不曾用武力來威脅衛國,哪怕是前些年,魏衛兩國因爲「衛公子瑜亡故」的這件事鬧得很不愉快,但魏王趙潤還是沒有對衛國采取什麽手段,來爲表兄衛瑜報仇。
但遺憾的是,形勢逼人,衛邵根本不敢得罪楚水君。
畢竟眼下的中原,已經明顯呈現兩極,即「日益壯大的魏國」,以及「日益衰弱的諸國」,倘若他衛國表現出偏向魏國的心迹,諸國聯軍肯定會率先将他衛國給攻陷了。
一想到楚水君随時有能力覆亡衛國,衛邵心中就戰戰兢兢,不敢再說什麽拒絕的話,強顔歡笑着将這件事應了下來。
見此,楚水君立刻又換上了笑容,笑着寬慰道:“衛邵将軍不必猜忌,既然貴國已加入到「讨魏同盟」,我自會一視同仁,絕不會故意坑害貴國的将士。……明日貴軍攻城時,我會叫我大楚的幾支軍隊在旁協助。”
『但願如此吧……』
衛邵心中苦澀一笑。
告辭楚水君後,衛邵立刻回到了自己衛軍的營寨——其實就是一片尚未建起營寨的空地而已。
回到衛軍的帥帳後,衛邵命人請來「鄄城侯衛鄖」與「檀淵侯衛振」。
此番被迫随同諸國聯軍參戰的衛國軍隊,攏共有三支,即「檀淵軍」、「鄄城軍」以及被稱爲衛國最強精銳的「濮陽軍」,三支軍隊加起來約六萬人左右,分别由衛邵以及鄄城侯衛鄖、檀淵侯衛振三人統帥。
在衛軍營地的帥帳内,衛邵将楚水君的命令跟鄄城侯衛鄖與檀淵侯衛振二人一說,二人皆心有怨憤。
衛邵、衛鄖、衛振三人,雖說都談不上是什麽擅于統兵打仗的将領,但也不至于蠢到看不透楚水君的意圖。
他們覺得,在楚水君眼裏,他們衛國的軍隊,是半途加入聯軍的,未必與聯軍心思一緻——事實上的确如此,因此,自然要優先于楚軍、齊軍等軍隊消耗掉,反正無論是魏卒殺死衛卒,還是衛卒殺死魏卒,這對于聯軍來說都是有利的。
而可恨的在于,就算明知楚水君不安好心,衛邵、衛鄖、衛振三人還是不敢造次,隻能老老實實地聽命。
“倘若衛瑜公子尚在,我衛國豈會落到這等局面?”
檀淵侯衛振歎了口氣。
聽到這話,鄄城侯衛鄖的表情不禁有些不自然,原因就在于,他曾經被公子衛瑜麾下的猛将孟贲生擒。
這件使他顔面喪盡的事,讓他至今仍耿耿于懷。
出于心中的怨念,鄄城侯衛鄖陰陽怪氣地說道:“哼,倘若衛瑜還活着,難道就能使局面有所改變?嘿!此番諸國聯軍聯手征讨魏國,出動兵力多達一百五十萬,縱使衛瑜活着,又能怎樣?沒見就連魏國亦是連戰連敗麽?”
檀淵侯衛振聞言瞥了一眼衛鄖,冷笑兩聲,不過卻未反駁衛鄖的話。
因爲他必須承認,此番諸國聯軍的兵力實在太龐大了,就像衛鄖所說的,就連魏國這個目前中原最強大的國家,都擋不住諸國聯軍的軍隊,就算加上他衛國站在魏國那邊,又能有多大的改變呢?
檀淵侯衛振隻是認爲,倘若公子衛瑜還活着,他衛國或多或少應該會出現一些不同。
畢竟在上回那場波及整個中原的戰争中,因爲衛公子瑜的關系,衛國常備軍兵力曾一度暴增到二十幾萬,單單這位公子麾下便有十幾萬,這位公子以魏國盟友的身份,吞并了齊國的整個東郡,一時間仿佛呈現出衛國即将就此崛起的迹象。
隻可惜,衛國崛起的迹象,仿佛泡沫一般,随着衛公子瑜的亡故而随之湮滅。
“好了好了。”
見檀淵侯衛振面色陰晴不定,很有可能跟鄄城侯衛鄖争吵起來,衛邵連忙打圓場道:“當務之急,是如何應付明日的攻城戰……”
一想到明日的攻城戰,衛鄖、衛振、衛鄖三人都皆暗自歎了口氣。
待明日他衛國軍隊攻打大梁,魏衛兩國之間最後一絲絲的情誼,恐怕也到此爲止了,要命的是,無論這場仗哪方取勝,他衛國日後都撈不到好:若聯軍取勝,則楚國順勢崛起,他衛國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若魏國取勝,以魏王趙潤那睚眦必報的性格,保不定第一個就收拾衛國,誰讓衛國緊挨着魏國呢。
仿佛橫豎衛國都得不到什麽好下場。
“且不知此戰過後,還能剩下多少将士得返國内。”衛邵長長歎了口氣。
此番随同楚軍征讨魏國的這六萬衛國軍隊,已經是衛國如今爲數不多的軍隊了,原因就在于前些年那場「東軍」與「西軍」的内亂。
在那場内亂中,衛公子瑜不明不白死于非命,以「無鹽軍」爲首的衛國東軍被解散,此後,東軍的士卒,爲此對衛國失望透頂,大量流亡、遷移到魏國,一方面給魏國帶去了大量的青壯男丁,一方面也使得衛國就此衰敗。
一想到明日攻打大梁,将不知會有多少衛卒喪生,衛邵、衛鄖、衛振三人就感覺肩上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次日,也就是八月十二日,楚水君再次揮軍攻打大梁。
今日的攻城戰,由楚将項末、項娈二人率領軍隊攻打大梁城的南城門,作爲佯攻,而主攻的目标,依舊是大梁的東城門,由衛國的軍隊擔任主力。
不過楚水君倒也打算将衛國軍隊逼上死路,他對衛軍的主将衛邵表示,在第一輪攻勢時,他依舊會派出楚國的糧募兵,以消耗魏軍士卒的體力。
這讓衛邵心中大大松了口氣。
想想也知道,但凡攻城戰,肯定是最先被派出去的軍隊死傷最爲慘重,倘若楚水君鐵了心要将這件事做絕,叫衛國的軍隊輪番上陣,可能一日下來,六萬衛軍說不定就死傷過半了。
“嗚嗚——”
“嗚嗚——”
随着聯軍的本陣響起一陣号角,随即,戰鼓齊鳴。
伴随着号角與戰鼓,在大梁的東城門外,數萬楚國糧募兵率先對城牆采取攻勢,一時間,仿佛有地動山搖之勢,聲勢頗爲唬人。
可話說回來,糧募兵的攻勢,也僅僅隻是徒有聲勢罷了,至少對于城防能力極強的大梁城來說,單憑人海戰術,并不見得就能取得優勢。
“砰砰——”
在聯軍的陣列中,十幾架抛石機率先展開攻勢。
這十幾架抛石機,是昨日聯軍撤兵之後,連夜打造的,打造地省爲粗糙簡陋,因此,楚水君也不指望這十幾架抛石機能取得什麽巨大的成果——隻要能稍微對大梁的城牆乃至城牆上的防守魏卒造成一絲絲的威脅,他就心滿意足。
可沒想到的是,聯軍這十幾架抛石機還未取得絲毫成果,卻遭到了大梁城内許多抛石機的強力反擊。
隻見魏卒将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碎石裝載在抛筐内,利用抛石機的巨大力道将其彈射出去,緻使城外的聯軍頭頂,仿佛是石雨傾盆,許多聯軍士卒被砸地頭破血流。
甚至于,其中也不乏有極爲倒黴的家夥,被這些拳頭大的石頭砸在腦門,當場斃命。
見此,在大梁城的東城樓上,禁衛軍将領周骥哈哈大笑。
說實話,對于城外那些糧募兵的進攻,周骥并不是很在意。
原因很簡單,因爲楚國的糧募兵隻有最基本的刀劍等兵器,軍中很少配備有弓弩等遠程武器,因此,隻要這幫人無法攻上城牆,就無法對大梁造成什麽威脅。
反觀城牆上的魏卒,卻可以利用軍弩,盡情地射擊城外的敵軍士卒。
他們甚至根本不需要瞄準,畢竟城外的楚國糧募兵,實在是太多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一面倒的攻城戰,由于楚國的糧募兵缺乏克制大梁城上魏卒的有效手段,這使得在開戰之後,在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的情況下,糧募兵還是沒能取得絲毫的進展——這些糧募兵勉強架起的攻城長梯,不是被城牆上魏卒推開,就是被淋上火油焚燒。
可即便如此糟糕的戰況,楚水君依舊是不爲所動。
不過想想也是,他派出去的糧募兵,純粹就是用來消耗魏軍的,無論是城内的箭矢,還是火油、滾石等防禦手段,隻要将這些都消耗殆盡,接下來的攻城戰,顯然就會輕松許多。
在第一波攻勢持續了将近半個時辰之後,那些被派去攻城的糧募兵,士氣逐漸低到了低谷,甚至于已陸續出現逃兵。
見此,楚水君便吩咐左右道:“傳令衛邵,令衛軍出擊。”
左右立刻前往中軍、也就是今日衛軍所在的位置,向衛軍的主将衛邵傳達将令。
在接到将令後,衛邵暗自歎了口氣,下令道:“傳令下去,命「陳飛」率領前軍……攻城!”
衛軍的前軍,是由一個五千人的方陣組成,而在這個方陣中,又有所細分,前部是三千步卒,後部爲兩千弓弩手,皆是濮陽軍的士卒,由一位叫做陳飛的骁将統率。
在接到衛邵的命令後,統率這五千名衛軍士卒的将領陳飛擡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大梁城,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國家羸弱啊……』
就跟衛邵、衛鄖、衛振等人一樣,陳飛其實亦不希望攻打魏國,确切地說,衛國的兵将,幾乎沒有幾個願意跟魏國作戰,畢竟魏衛兩國的關系,曾經那可是密切到連駐守邊境的軍隊都沒有,兩國國人皆可任意前往對方國家。
沒想到今日,卻會兵戈相向。
但将令難違,陳飛也沒有辦法,隻得下令前軍攻城。
“踏踏踏——”
不得不說,濮陽軍雖說在整個中原的軍隊中排不上什麽名号,但倘若是仔細觀察,其實這支軍隊确實不弱,至少,他們衣甲齊全、行動有序,比方才亂糟糟沖向大梁城牆的糧募兵,不知要優秀多少。
而此時在大梁的東城樓上,魏将周骥皺着眉頭看着城外已擺出進攻架勢的衛國軍隊,心下又驚又怒。
雖說此時大梁這邊尚未得知衛國已經投靠諸國聯軍的消息,但此刻看着衛國的軍隊出現在城外,并且擺出了準備攻城的架勢,周骥或多或少也能夠猜到衛國現在所持的立場。
“将軍。”
旁邊有一名魏卒猶豫地說道:“那似乎是衛國的軍隊……”
“我看得到!”周骥瞪了那名士卒一眼,随即惡狠狠地說道:“管他是哪國的軍隊,隻要是進攻我大梁的,皆視爲敵軍!……無需留情!”
“是!”城牆上的魏卒們應道。
眨眼之際,五千名衛軍便踏入了距離城池大概一箭之地的範圍,見此,周骥立刻下令道:“所有弩手準備……目标,前方衛國軍隊……放箭!”
一聲令下,大梁城上的弩手展開齊射。
而與此同時,衛将陳飛亦大聲叫嚷道:“箭襲!舉盾!”
片刻之後,箭雨落下,但出乎意料的是,城外這些衛國的步兵們,他們的損失并不是很嚴重,絕大多數的步卒都憑着手中的盾牌撐過了魏軍的第一撥弩矢洗禮。
要知道在昨日的攻城戰中,就連項末、項娈、吳起等人麾下的精銳士卒,亦在魏軍的弩矢攻勢下,傷亡慘重。
“他娘的!”
周骥惡狠狠地用手一錘牆垛,氣得肝火上湧。
原因很簡單,因爲濮陽軍的武器裝備,都是從魏國購置的,雖說前些年自從魏衛兩國因爲「衛公子瑜亡故」那件事而導緻關系有所破裂,此後魏王趙潤故意提高了出售給衛國的武器裝備,欲借此終止與衛國的軍備交易,但在此之前,衛國還是擁有着許多魏國的軍備。
『就不應該将軍備賣給這些可恨的背盟之徒!』
心中暗罵着,周骥立刻下令暫停射擊,命令道:“放衛軍前進五十丈!”
畢竟魏國軍弩的有效射程約在百餘丈左右,在這個極限距離下,射殺幾乎沒有任何護駕的糧募兵,亦或是僅僅隻有皮甲的士卒,那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對面城外的衛軍士卒,身穿的卻是由他魏國鍛造的鐵甲,雖說是好幾年前的舊式甲胄,但仍擁有很不錯的防禦能力。
在周骥的命令下,城牆上的魏軍弩手開始裝填弩矢,而城外的衛軍步卒,此刻則加快速度,扛着攻城長梯朝着城牆沖了過來。
也是錯有錯着,待等城外的衛軍趁着城牆上的魏軍弩手裝填弩矢而迅速奔進,踏進了魏弩的有效射擊距離後,城牆上的魏卒們恰好裝上弩矢,在魏将周骥的命令下,朝着城外的衛軍——尤其是其陣列中的弩手們,鋪天蓋地般齊射了一波弩矢。
一時間,弩矢仿佛暴雨傾盆,在中距離下,就算城外的衛國士卒高舉着魏國在幾年前鍛造的鐵盾,亦無法完全格擋,而最可憐的,莫過于衛軍的弩手們,他們手中的魏弩,原本就落後大梁禁衛軍數年,再加上魏卒站在城牆上,有地利之便,以至于衛軍弩手們還未進入有效射擊距離,就嘗到了一波魏軍弩矢的洗禮,不計其數的士卒中箭,或倒在地上哀嚎,或睜着眼睛,露出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果然……』
衛将陳飛暗自歎了口氣。
這些年來,魏國軍隊的裝備更替日新月異,因此他也料到會發生這種局面,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硬着頭皮強行攻城了。
“進攻!加緊進攻!”
在衛将陳飛的催促下,三千名衛軍士卒高舉盾牌、肩扛攻城長梯,迅速沖到城下。
而此時,城下那些本來已接近奔潰的糧募兵,見己方派出了正軍,士氣亦稍微振作了一些,協助衛軍士卒再次發動進攻。
此戰,諸國聯軍總共投入一萬五千衛軍以及接近五萬的糧募兵,與大梁城的魏軍鏖戰數個時辰,但最終,聯軍依舊無法撼動這座魏國的舊日都城。
縱使是楚水君不得不承認,此戰衛軍已經盡力,實在是大梁城的防禦能力太過于強悍,簡直就是固若金湯!
“今日就到此爲止吧。”
瞅見夕陽西下,楚水君怏怏地下達了撤兵的命令。
他已經意識到,想要攻克這座大梁城,他聯軍就必須打造大量的攻城兵器——這并非是一座單憑兵多将廣就能攻克的城池。
魏昭武二年八月十二日,楚水君再次攻打大梁,不克。
此時,距離魏王趙潤率領抵達大梁,還有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