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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7.第1395章 太子趙潤【二合一】

洪德二十五年二月十九日的黃昏,魏天子毫無預兆地于甘露殿發布诏令,冊立八子趙潤爲太子。

這件事,并未在大梁的官場引起多大的反應,一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唯有肅王趙潤有能力出面主持局面,二來,肅王趙潤在暫時接管了鎮反軍、慶王軍、禁衛軍、北一軍、山陽軍等幾支軍隊後,其實已等同于控制了整個局面。

當然,在所難免有一撮人在背地裏說趙弘潤的閑話:明明當初信誓旦旦地表示不欲争位,可如今,還不是當了太子?

隻可惜,這樣的言論根本無法撼動「肅王上位」的大勢,至少在大梁,城内的魏人對于肅王上位一事幾乎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相反極爲支持。

這也難怪,畢竟「肅王趙潤」在民間的聲譽向來是極好的,尤其是在他逐漸改變了原本對待國内貴族的态度後,他在貴族圈子裏的支持度亦大爲增漲,想來唯一要擔心的,隻有那些曾經公然對肅王趙弘潤表現過不滿的一小撮人。

比如說,上将軍府的府正晁立棟。

這個晁立棟,出身于與泫氏王氏(即原鄭城王氏)存在聯姻的家族「晁氏」,但在長皇子趙弘禮退出奪嫡後,他并沒有像其他很多王氏子弟那樣轉投桓王趙弘宣,而是投奔了太子弘譽。

也正因爲這樣,縱使長皇子趙弘禮淡出朝野之後,晁立棟依舊還是能穩穩當當地坐上上将軍府府正的位置,雖然在太子弘譽攝政時期,上将軍府的職權實際上已經被極大的削弱,那所謂的「上将軍供奉」,其實就是太子弘譽讓百裏跋、徐殷、朱亥等大将軍養老的地方。

而今日,待等朝廷頒布了「冊立八皇子趙潤爲太子」的诏令,别說晁立棟自己面如死灰,曾經那些與他關系還不錯的朝臣,也紛紛與這位上将軍府府正斷絕了來往。

隻要是在大梁,誰不知道上将軍府的府正晁立棟,曾因爲挑釁肅王趙潤而被後者一腳踹下城内的河渠?

正因爲這樣,有些曾經與晁立棟關系不合的官員們,心下亦在暗暗冷笑:肅王上位,你(晁立棟)還想有好日子過?

其實不隻是晁立棟,比如像太子弘譽先前破格提拔的吏部尚書鄭圖、兵部尚書陶嵇、吏部尚書楊宜,此時在家中亦是坐立不安,心中想着:要不然,咱們自己識相點退下來,免得到時候被那位新太子一腳踹下來,于顔面上不好看。

這也難怪,畢竟那位新太子,曾經的肅王趙潤,那可是一位無法無天、我行我素的主。

于是乎,這三位朝中的尚書大人,趕緊向垂拱殿遞上辭表——當然,他們遞上辭表并非是真心想要辭官,而是爲了向那位新任的太子殿下表明态度,表示自己的去留全憑那位太子殿下做主,他們不敢有任何怨言。

至于心底嘛,雖然明知不太可能,但他們當然也希望自己能留任,畢竟那可是六部尚書之職。

然而很不湊巧的是,這幾位注定要患得患失一陣子,因爲眼下的肅王趙弘潤、确切地說應該是太子弘潤,暫時可沒工夫理睬這種事。

這不,在當日的黃昏,大太監童憲便帶着内侍監的一大幫太監與宮女沖到肅王府,準備爲這位新任的太子殿下量體裁衣,縫制儲君的衣袍。

本來嘛,這種事不需要那麽急,因爲按照往常,會等到朝廷、内侍監以及新任太子三方都做足了充分準備後,才會讓新任的太子殿下于早朝亮相。

主要還是内侍監這邊的準備。

但魏天子生怕兒子趙弘潤在答應此時後突然反悔,因此急急忙忙就對外公布了那則诏令,這意味着明日的早朝趙弘潤必須以「太子儲君」的新身份出席,也意味着内侍監必須在今夜搶工趕制這位新太子的衣袍。

而對此,趙弘潤也不了解,因此,當他回到肅王府後不久,看到童憲領着一大幫人殺到府上,卻也有些傻眼。

隻見在肅王府的書房内,在衛驕、呂牧等宗衛們忍俊不禁的注視下,趙弘潤像是一個木偶般被迫站在原地,被内侍監的太監們上下其手,咳,是量體裁衣。

而在書房的外面,那些内造局的太監們,仿佛是将整個内造局都搬到了肅王府,神色肅穆,飛快地爲這位新太子殿下縫制太子衣袍,論激烈程度,簡直不亞于戰場。

“童公公,有必要這麽趕麽?”

在那些小太監量好了尺寸後,趙弘潤抽暇無奈地對大太監童憲說道。

可憐他昨日獨自在六王叔趙元俼的靈廟中喝了一宿的酒,這會兒正是宿醉的時候,頭昏腦漲的,正想着回府好好睡上一覺。

童憲聞言微微一笑,自然不敢說出這是「你父皇怕你反悔」的大實話,避重就輕地解釋道:“肅王殿下,不,太子殿下,既然陛下今日已頒布了冊立您爲太子的诏令,按照規矩,太子殿下明日就應該前往皇宮主持早朝,統率朝中百官……如此一來,朝廷也好盡快運作起來。”

“早朝?”趙弘潤的眉梢不由地顫了顫。

要知道,魏國的早朝,一般是在寅時(3點到4點),而趙弘潤,除非是征戰在外,否則,這可是一覺要睡到午時(11點到12點)的主,讓他寅時起來去皇宮主持早朝?這簡直就是酷刑。『注:古人作息與現代不同,因爲沒有那麽多娛樂活動,所以一般是晚上七八點就上床睡覺,而早上三四點就起來,天一亮就要開始工作。隻是說大部分,不包括那些私生活糜爛的貴族。』

想到這裏,趙弘潤心中就暗暗有些打鼓。

大太監童憲那是什麽人,那是跟了魏天子幾十年的人,自然一眼就看穿眼前這位太子殿下心中恐怕已隐隐有些後悔,連忙安撫道:“咳,倘若太子殿下起不了那麽早,待日後,太子殿下可以延後早朝的時辰……”

“真的可以麽?”趙弘潤一臉驚喜地問道。

大太監童憲堆着笑容連連點頭,表示您是太子您說了算。

其實按照祖例,當然不能擅自更改早朝的時辰,但是嘛,在魏天子看來,隻要能把這個兒子哄騙上位,祖例?那是什麽?

“不過明日的早朝,還是得按照原定的時辰……至于日後嘛,太子殿下想要什麽時辰就什麽時辰。”大太監童憲笑着補充道。

聽聞此言,趙弘潤眨了眨眼睛,試探着問道:“那要是我廢棄了早朝的制度呢?反正那也是例行公事對不對?”

“這個……”童憲臉上泛起幾許爲難之色,不過在看了一眼趙弘潤後,他決定将這個問題丢給宗府那邊去頭疼:“隻要宗府那邊對此并無異議。”

“二伯啊……”

趙弘潤不由地就想到了宗府宗正,也就是他的二伯趙元俨。

說實話,他對趙元俨還真有幾分畏懼,倒不是因爲後者的權勢,而是因爲後者那股古闆、嚴肅的認真勁,這就跟他曾經看到禮部官員、尤其是翰林署的官員便掉頭就走的原因一樣。

在測量罷趙弘潤的身高腰圍等等尺寸後,趙弘潤總算地得到了消停。

而此時,童憲招招手從遠處喚來那名看似二十歲左右的小太監,吩咐他們道:“還不向太子殿下行禮問安?”

聞言,那兩名小太監便拱手向趙弘潤拜道:“奴婢高力、高和,拜見太子殿下。”

趙弘潤點點頭,轉頭看向童憲:“童公公,這是?”

童憲笑着說道:“此兄弟二人,乃是老奴手底下的内侍,爲人忠心、手腳也勤快,日後太子殿下在宮内,大可使喚他們。”說罷,他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宗衛長衛驕,又補充了一句:“雖然衛宗衛長大人對殿下亦是忠心耿耿,但有些事,宗衛長大人……不合适出面。”

趙弘潤順着童憲的視線看了一眼衛驕,心中頓時了然了。

要知道,衛驕作爲他的宗衛長,日後那必定是接替如今三衛軍總統領李钲,執掌宮内禁衛、郎衛的大統領,難道還要前者前後腳跟着他趙弘潤到處跑,侍前侍後麽?這也太掉價了。

“原來如此。”

趙弘潤釋然地點了點頭。

見此,童憲便闆着臉對高力、高和兩名小太監說道:“高力、高和,你二人日後就跟着太子殿下吧。……需謹記,日後對太子殿下要忠心不二、盡心伺候。日後有什麽事,隻需向太子殿下禀報。”

他這番話,即是暗示高力、高和,同時也是爲了向趙弘潤以及其他人表明态度,免得到時候有人誤會他在趙弘潤身邊安插親信,意圖不軌。

對此,趙弘潤隻是一笑置之,畢竟對于童憲這位盡心伺候了他父皇幾十年的老太監,他還是頗爲信任的。

“奴婢遵命。”

在聽了童憲的話後,高力、高和二人心情着實激動。

輔佐太子這意味着什麽?這意味着有朝一日待等這位太子殿下登基繼位後,他兄弟二人日後可以接替童憲、馮盧二人在内侍監的地位,成爲内侍監的大太監,對于宮内的宦官而言,這即是莫大的榮譽,同樣也是莫大的權利。

當然了,前提是小心伺候這位太子殿下,莫要被後者厭煩。

當晚,待等趙弘潤配合完内侍監的太監,正準備美滋滋地睡上一覺時,聽聞消息的禮部尚書杜宥,亦帶着一大幫禮官來到了肅王府,目的就是爲了向趙弘潤講解早朝的儀俗——畢竟首日的早朝,要是趙弘潤這邊鬧出了什麽笑話,雖然朝中百官當面是不會說什麽,但傳出去還是不好聽。

像「太子失儀」的評價,這要是寫到記錄儲君平日起居的文獻記載,這也是一個不小的污點。

隻可惜,趙弘潤當時實在是太困了,隻是礙于對禮部尚書杜宥的敬畏,不希望這個話痨繼續喋喋不休地在耳邊念叨,趙弘潤強打着精神,神情肅穆地點着頭。

可實際上,禮部尚書杜宥說的那些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就這樣直到亥時,趙弘潤這才解脫,回到了寝居。

本來,侍寝的侍妾趙雀還想着自己努力努力,畢竟趙弘潤身邊的女眷,除了目前不在魏國的秦少君外,就隻剩下她還未有所動靜,因此,不單單沈淑妃那邊催得緊,就連她自己也有些着急。

沒想到,還沒等她伺候丈夫脫掉衣服,趙弘潤早已經一頭倒在榻上呼呼睡着了。

次日大概寅時前後,宗衛長衛驕帶着一群宗衛們,便興匆匆地來到了自家殿下的寝居前。

平心而論,今日趙弘潤前往皇宮主持早朝,其實并沒有宗衛們參與的機會,他們頂多就是把趙弘潤護送到皇宮,然後站在大殿前,享受一下作爲太子宗衛的待遇——别說宮内的侍衛對待他們必須畢恭畢敬,就連朝中大臣,在見到他們時恐怕也得喊一聲「宗衛大人」。

由于太興奮,宗衛們愣是一晚上沒合眼,一幫兄弟聚在一起,喝了個通宵,于是到了寅時,他們在沐浴更衣後,準點來到了自家殿下的寝居門前準備叫門。

也是,作爲跟随了趙弘潤十幾年的宗衛們,他們太了解自家殿下了,若是沒有人提醒,自家殿下一準睡到午時。

果不其然,待等衛驕等人前去叫門時,趙弘潤果然還在呼呼大睡。

倒是他的侍妾趙雀,早就得知自己的男人今日必須前往皇宮主持早朝,早早便醒來,穿上了衣衫,就等着宗衛們前來提醒。

在将宗衛們請入寝居後,宗衛們眼瞅着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趙弘潤,愣是一個都沒敢上前。

開玩笑,這個時候打攪自家殿下,按照後者的脾氣,絕對會被記恨的。

“穆青,要不你去喊吧,反正你不怕。”

衛驕示意着穆青。

見此,其餘幾名宗衛們紛紛附和。

“我才不要!”穆青連連搖頭。

不可否認,平日裏穆青的确經常自己作死,但這并不意味着他不知利害分寸——在自家殿下清醒的時候,開玩笑也就開玩笑了,畢竟趙弘潤罵了他好幾年,也沒真把他丢到遊馬軍去拾馬糞。可這會兒,明顯自家殿下睡眠不足,這會兒把他叫起來,那保準得挨上一腳。

推來推去,最終還是趙雀喚醒了自己的男人。

正如宗衛們所料,趙弘潤在寅時這個點被喚醒,情緒果然不好,整張臉陰沉地吓人。

宗衛們暗地裏猜測,這也就看在是這位「雀夫人」的份上,倘若換做穆青,恐怕自家殿下早就一腳踹出去了。

“什麽時辰了?”趙弘潤醒來後陰沉着臉問道。

“臨近寅時了,殿下。”宗衛長衛驕小心翼翼地回答着,随後連忙又補充了一句:“快到早朝的時辰了。”

“早朝?哦,對,還有早朝……”

聽聞早朝,趙弘潤繃緊的面色稍稍放松了些許,托着額頭坐在榻旁。

從小到大,除非是領兵征戰在外時遭遇敵軍的夜襲,否則,他有幾日是在寅時前後起來的?

但是沒辦法,既然他已經承接了太子這個位置,就必須承擔起這個位置所肩負的職責。

接過趙雀遞來的濕毛巾擦了一把臉,趙弘潤把宗衛們都趕了出去,随即在趙雀的伺候下,換上了昨晚内侍監趕制的太子儲君的服飾。

說實話,太子的服飾,與趙弘潤作爲肅王時的服飾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隻不過多了些作爲裝飾的花紋而已,反倒是那個雕刻着龍紋的玉冠更爲惹眼。

當然,這隻是趙弘潤自己的感覺,至于伺候他穿戴的侍妾趙雀,此時已然把持不住她那張冷豔的面孔,眼眸中神采奕奕,輕咬着嘴唇、媚意盎然,看得趙弘潤頗爲心動。

要不是理智還在,他這會兒恐怕早就抱着這位雀夫人上榻了,早朝?誰愛去誰去!

不過話說回來,心中那份躁動,倒也讓趙弘潤更加清醒了幾分。

待告别了趙雀後,趙弘潤帶着宗衛們,乘坐馬車前往皇宮。

其實按照祖例,如今已然是太子的趙弘潤,應該從肅王府搬出來,住到皇宮内的東宮去。

事實上,舊太子弘譽死後,舊太子妃崔氏也已帶着她的孩子搬出了東宮,搬回了城内的雍王府——即重新改回這個稱呼的原太子府。

可即便東宮已經空置下來,趙弘潤還是不想搬過去,至少,他暫時不想搬過去。

畢竟舊太子弘譽自焚于錦繡宮一事,對他的觸動也很大。

待等到寅時二刻前後,在大慶殿的正殿宣政殿外,朝中百官早已恭候在此。

因爲今日是太子弘潤的首日早朝,因此,朝中百官們早早地就來到了這邊,誰也不想首日就給那位新任太子殿下留下一個壞印象——雖然他們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但終歸仍心存念想:萬一自己能留任呢?

可是一等等到寅時二刻,還不見那位新任太子殿下前來,恭候在殿外的朝中百官就忍不住私下議論起來。

就連禮部尚書杜宥,這時也是猛翻白眼,無可奈何:感情他昨晚說了一通,那位殿下是一個字都沒聽到耳中。

就在這些官員不禁有些騷亂時,忽見一名官員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連聲說道:“太子殿下來了,太子殿下來了!”

聽聞此言,殿外的朝臣們精神一振,在禮部尚書杜宥的示意下,分别列于宣政殿的兩旁,恭候着那位太子殿下。

随着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那位曾經的肅王殿下,如今的太子殿下,帶着一幹宗衛們,邁着大步朝着此間走來。

『總算是來了……』

禮部尚書杜宥暗自松了口氣。

而此時,趙弘潤也已走到宣政殿外,見百官皆位列于殿門外的左右兩側,他遂疑惑地小聲嘀咕:“不是說已經是寅時了麽?怎麽還站在殿外?”

『……』

禮部尚書杜宥心中那個氣啊。

就在他正準備小聲示意這位太子殿下時,此時在宣政殿外,早已恭候在此的高力、高和兩名小太監,已迅速來到了趙弘潤身後,前者小聲說道:“太子殿下,您隻管徑直入殿即可。”

趙弘潤聞言會意,也沒有跟杜宥等朝臣打招呼,領着高力、高和那兩名小太監,徑直走過朝中兩列百官當中的夾道,邁步走入了宣政殿。

偷偷瞄了一眼殿内,見趙弘潤已在高力、高和兩名小太監的提醒下走到了殿内那屬于東宮太子的位置,禮部尚書杜宥整了整衣冠,回顧在場的諸大臣說道:“諸位,我等也入殿吧。”

殿外朝中百官亦整了整衣冠,神色肅穆地點頭。

随即,在禮部尚書杜宥的帶領下,朝中百官依次走入殿内。

待等所有人都入内,并且站到屬于自己的位置後,禮部尚書杜宥沉聲說道:“百官觐見太子。”

說罷,他與所有在場的朝臣一樣,面朝着趙弘潤拱手行禮,與其餘大臣齊聲拜道:“臣等,拜見太子殿下!”

說完,這些朝臣也不起身,直到趙弘潤在小太監高力的提醒下,說了一句「諸卿免禮」,以禮部尚書杜宥爲首的朝臣們,這才收禮起身。

此時殿内,一片寂靜,朝中百官皆看向趙弘潤,而趙弘潤,亦逐一打量着他們。

雖然趙弘潤暫時還不能坐上殿内那空懸的王座,但是誰都明白,這不過隻是遲早的事罷了——待等這位原肅王殿下适應太子的權利與職務,那位在甘露殿養病的陛下,想來立刻就會将王位傳給這位殿下。

正因爲清楚這一點,此刻殿内的朝臣們,給予這位新任的太子殿下十二分的敬畏與禮遇,哪怕他們看出這位太子殿下此刻似乎有些走神,也沒有一個人開口提醒。

而此時,站在唯一一個距離王座最近的位置,趙弘潤打量着滿殿的朝臣,心中亦難免有些恍惚。

而除此以外,他亦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

因爲他是太子,是魏國未來的儲君,他的決定,将很大程度到影響整個國家,影響國内千千萬萬的臣民。

『盛世……麽?』

腦海中閃過一席話,趙弘潤深深吸了口氣,目視着殿内諸臣,沉聲說道:“諸位,開始殿議吧。”

聽着這句沉穩而又帶有幾分不容反駁語氣的話,殿内諸朝臣不由地心中一震,哪怕他們都清楚今日隻是走個過場,讓他們‘重新認識’一下這位殿下,但此刻聽了趙弘潤的話,他們亦不由地順着接了下去。

“……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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