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王叔趙元俼的住處,趙弘潤向這位六王叔提出了建議。
他在說話的時候,眼神仿佛不受控制般瞄向一旁的莺兒、雀兒姐妹,相比較有些沉悶無口的妹妹雀兒,莺兒堪稱是趙弘潤所遇到過的女子中最具魅惑的女人,俨然是天生尤物,縱使是趙弘潤這樣的過來人,亦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尤其是莺兒那故意瞧着趙弘潤用舌頭微微舔着嘴唇的動作,讓趙弘潤全身泛起輕微的酥麻感——當真是天生尤物。
“明日啊……”六王叔趙元俼就仿佛沒有看到趙弘潤那頻頻瞄向莺兒的舉動,在沉思了片刻後,委婉地拒絕了趙弘潤的邀請。
據趙元俼的解釋,以往他并沒有在朝廷當職,因此可以單獨行動,但眼下他是宗府宗令,因此在皇狩這樣的大型娛樂活動中,他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即接待與管理皇狩隊伍中的王公貴族子弟,畢竟皇狩隊伍中有些人,萬一因爲狩獵鬧出了些矛盾,那是三衛軍總統領李钲都不方便出面約束的,唯有作爲宗府實權者的他趙元俼出面。
聽聞此言,趙弘潤不禁有些遺憾,他感覺,自從六王叔當上宗府宗令之後,就不如以往過得灑脫了,盡管叔侄二人皆住在大梁,但碰面的次數卻不見有什麽增加。
本來趙弘潤希望明日通過結伴出行狩獵聯絡一下叔侄之情,不過現在隻能遺憾地放棄這個打算了。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心中有些遺憾,但趙弘潤也能理解,畢竟他六叔眼下是宗府的執掌者,自然不如以往那樣自由自在,可能對于他趙弘潤來說,從明日開始的皇狩是一種娛樂,但是對于六王叔趙元俼而言,卻是一項工作。
考慮到這一點,趙弘潤也沒有強求,在小聊了片刻後,便提出辭行。
見趙弘潤臉上帶着遺憾,趙元俼表達了歉意,随後讓莺兒代爲相送:“莺兒,代本王送兩位殿下。切記不可再胡鬧。”
天生媚骨的莺兒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将趙弘潤、趙弘宣兄弟二人送了出去。
而待等趙弘潤、趙弘宣兄弟二人離開之後,趙元俼眼中那份溺愛之色便逐漸褪了下來,端起桌上一杯茶水,有一口沒一口地抿着。
半響後,他問道:“雀兒,準備地如何了?”
而此時,旁邊那位沉默寡言的妹妹雀兒,這才低聲說道:“回禀王爺,姐姐方才已與内侍監交涉過,内侍監并無懷疑。”
“莫要大意。”趙元俼正色說道:“内侍監中,有能力的人并不少,尤其是大太監童憲,倘若被他察覺,則功虧一篑……你比莺兒做事仔細,務必要盯得緊些。”
“是。”雀兒恭順地應道。
片刻後,莺兒笑吟吟地回來了,瞧着她笑嘻嘻的模樣,趙元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輕斥道:“莺兒,今日你過于胡鬧了。……弘潤素來聰穎,你若熱衷于戲弄他,難免會他被瞧出端倪。”
“人家又沒有惡意。”莺兒笑吟吟地說道:“人家隻是想看看,被您視如己出的那位肅王殿下,究竟是何方神聖……”
“哦?”趙元俼眼眉一挑,輕笑着問道:“那麽結果呢?”
“很普通嘛。”莺兒舔了舔嘴唇,說道:“他方才的眼神,可是恨不得将人家整個吃下去呢……”
趙元俼無奈地搖了搖頭,随即,他在沉思了一番後,沉聲說道:“莺兒,我看得出來,弘潤對你有好感,明日你姐妹倆去跟着他……到時候,我希望你們能幫我做一件事。”說到這裏,他擡起頭來,看着莺兒說道:“弘潤,是個不錯的選擇。”
莺兒聞言愣了一下,眼中閃過幾絲黯然,随即勉強笑道:“人家該稱他爲公子麽?”
聽聞此言,趙元俼眼中亦閃過幾絲愧疚,招招手将莺兒喚到面前。
莺兒順從地走到趙元俼面前,坐在後者的膝上,雙手輕輕攬着他的肩膀,在趙元俼還未開口之際,便先行一步說道:“您的意思莺兒明白,莺兒隻是有些嫉妒罷了……不過,既然是您的囑托,莺兒與雀兒責無旁貸……誰讓他,是您視如己出的公子呢,與我等這些『工具』,想來是不同的……對吧,義父大人。”
趙元俼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最終,他隻是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莺兒的後背。
在旁,雀兒低着頭,一言不發。
而與此同時,趙弘潤與趙弘宣正走在回震宮的路上。
在路上,他們難免聊起了莺兒、雀兒那對姐妹倆的事。
主要聊的,還是莺兒,畢竟這個天生媚骨的女人,縱使是貴爲皇子的兄弟倆都感到驚豔。
“想不到六叔身邊,還有如此……那般的女子。”趙弘宣面色微紅地感慨道。
他面皮薄,方才見到莺兒調戲他兄長趙弘潤,在旁瞧得心中狂跳,也難怪,畢竟他從小受到嚴格的教育。
不誇張地說,王室宗族子弟,其實皆受到良好的教育,與地方上那些還未經過冠禮便征禦百餘女人的王公子弟完全不同,就算是長皇子趙弘禮、禹王弘譽、襄王弘璟等那些已經成婚的兄長們,家中妻妾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一隻手,畢竟他們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實現心中抱負上,與地方上那些混吃等死的王公貴族子弟是截然不同的。
誰讓教授宮學的講師,幾乎個個都是出自禮部,在這方面尤其注重呢,就比如趙弘宣,他就被宮學教導地近乎有些保守,以至于方才莺兒調戲他兄長趙弘潤時,他在旁看得滿臉通紅。
而對于弟弟的感慨,趙弘潤倒不奇怪,因爲他知道,他魏國極有名氣的『一方水榭』,即是他們六王叔趙元俼的産業,而『一方水榭』那是什麽地方?那是專供男人享受的地方,因此,六王叔身邊出現莺兒那等尤物,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問題在于,那對姐妹現身于皇狩期間,這是爲何?
『難道六王叔要用那對姐妹來籠絡誰?』
仔細想想,趙弘潤便否決了這個猜測,畢竟在他看來,以他六王叔如今的權勢,完全不需要通過這種方式去籠絡别人,那麽,那對姐妹爲何出現在這裏呢?
趙弘潤可不相信那對姐妹是他六王叔的女人,因爲據他所知,他六王叔是從來不碰****的少女的,也不曉得是怕負責任還是别的什麽原因。
走着走着,兄弟倆回到了震宮,在進入宮殿前,趙弘潤叮囑趙弘宣道:“小宣,回去後别瞎說啊。”
趙弘宣愣了愣,待回過神來後,臉上便挂上了幾許壞笑。
他當即就想到了芈姜那位正牌的未來肅王妃。
“哎呀,這可不好辦,小弟的嘴向來不嚴……話說,明日就要去狩獵了,可是我手上還缺一副上好的獵具,這可怎麽辦呢?……诶,我說,哥,你上次那把臂弩就挺不錯的。”趙弘宣趁機敲詐勒索。
與腹黑的兄長相處那麽多年,他早就被他哥哥給帶壞了。
“……”趙弘潤聞言翻了翻白眼,好在他早就準備了一套相同的獵具,原本就打算送給弟弟,于是他沒好氣地說道:“贈你一套。”
聽聞此言,趙弘宣立馬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說道:“哥,你放心,小弟我的嘴嚴得很,絕不會出賣你。”
搖了搖頭,趙弘潤邁步走入了震宮。
由于時辰尚早,兄弟倆并未急着入睡,而是到玉珑公主、芈姜、烏娜三女的住處串了串門。
此時,三女也還未入睡,正在屋内商量着明日狩獵的事。
可能是被趙弘宣方才的話鼓動,玉珑公主想她們三女結伴,可烏娜卻希望與趙弘潤一起,因此二女争論起來,而芈姜,則在旁喝着茶,不參與二女的讨論。
待聽到敲門聲後,烏娜打開了門,将趙弘潤、趙弘宣兄弟二人請入進來。
“六叔怎麽說?”瞧見兄弟倆進來,玉珑公主手托下巴趴在一張睡榻上問道。
“沒戲了,六叔明日有事,咱們隻能自己玩了。”說着,趙弘潤想起進門前屋内的争論,好奇問道:“話說,你們之前聊什麽呢?”
聽聞此言,烏娜遂解釋道:“玉珑姐說,明日她想咱們三個結伴而行,丢下你們兩個……”說到這裏,她神色一愣,湊到趙弘潤身邊嗅了嗅,疑惑地問道:“弘潤,你身上哪來的胭脂味?”
這一句話,驚地坐在旁邊正在喝水解渴的趙弘宣不慎被水嗆了一下,連連咳嗽。
“胭脂味?真的假的?”趴在床榻上的玉珑公主聞言當即翻身下了榻,噔噔噔跑到趙弘潤身邊,跟烏娜一起在後者身上嗅來嗅去,随即指着趙弘潤嘿嘿笑道:“阿弟,你不老實啊,芈姜還在這裏呢。……你們倆當真是找六叔了,不會是趁機去勾搭行宮内的宮女了吧?”
從旁,芈姜淡淡掃了一眼趙弘潤。
眼瞅着情況不妙,趙弘宣果斷丢下兄長逃走了,畢竟在他眼中,玉珑皇姐早就被他們六王叔給帶壞了,時不時會說出一些葷段子,他可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