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第363章 成見

七月十七日晌午,作爲『先行軍』的砀山軍與商水軍在大梁城外南郊集合。

在朝廷高築的『将台』上,魏天子親自爲『先行軍』誓師,恭祝凱旋,并正式任命肅王弘潤爲『征讨三川羯族先鋒即行軍』的『主帥』,同時亦委任大将軍司馬安爲『副将』。

随後,『先行軍』大軍開拔,商水軍在前,砀山軍在後,兩支協軍攜帶着大量物資、兵器、辎重,緩緩朝着成臯關而去。

『簡直是噩夢啊……』

在腦海中回想着不久之前在『将台』上的那一幕,駕馭着戰馬走在隊伍前方的趙弘潤,心中暗自歎了口氣。

按照常理,擔任副将的将軍,都會在誓師之後主動與主帥會晤,說通俗點就是表示一下态度,加深一下兩者的關系。

然而,趙弘潤從大軍開拔之後足足等了兩個時辰,都沒有等到大将軍司馬安過來,這意味着什麽,不言而喻。

虧趙弘潤之前還抱着『或許事情沒有預想的那麽糟糕』這種僥幸心理,但事實證明,他太天真了。

『開局不利啊。』

趙弘潤無奈地歎了口氣。

突然,但聽一陣馬蹄聲從身後側傳來,由遠及近,趙弘潤下意識轉過頭定睛一瞧,這才發現那是一名傳令騎。

而且從甲胄的樣式來看,是砀山軍的傳令騎。

『會是司馬安大将軍派來的人麽?』

趙弘潤暗自嘀咕着,同時手勒了勒缰繩。

而此時,那名傳令騎已策馬轉到了趙弘潤身前方,抱拳說道:“肅王殿下,大将軍命小人前來傳話,請肅王麾下的商水軍加快趕路。按照眼下的行程,兩日内到不了成臯關。”

『……是嫌商水軍行程太慢了麽?』

趙弘潤望了一眼自己麾下的軍隊。

說實話,他也想加快行程,可問題是,此番爲了攻打羯族人,他鼓搗出好些戰争兵器。

不可否認,這些戰争兵器至少是目前世上領先水準,唯一的弊端就是沉重,比如像拆分成數個部件的投石車、重弩、連弩車等等,都是需要馬車來馱運的。

然而,馬匹在魏國亦屬于戰略級資源,哪怕是劣等的驽馬,趙弘潤也湊不出足夠拉車的數量,因此,無奈之下隻好讓一部分商水軍士卒拉車。

似這般行程,能快麽?

“麻煩你回去跟大将軍說一句,商水軍馱運着此戰需用到的新式兵器,因此才拖累了行程,望大将軍多多體諒。”趙弘潤和顔悅色地說道。

那名傳令騎漠然地點了點頭,抱拳一鞠,旋即撥馬離開了。

而此時,趙弘潤身邊有一位身穿着皂青便服的文官,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以及一支筆。

隻見此人用嘴裏的唾液潤了潤筆尖,提筆在冊子上寫上『貌恭而心不服』幾字。

趙弘潤眼角餘光瞥見了這名文士的舉動,張望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了冊子上的那幾個字,心中忍不住苦笑起來。

“眼睛夠尖的啊,邱大人。”

不錯,這位穿着皂青便服的文士,便是趙弘潤他老爹特地派來監察他兒子“功課”的人,亦是這支『先行軍』的監軍,禦史監的禦史,邱毓。

邱毓,乃大梁城内的邱姓名門世家出身,屬書香門第,因此,年僅二十六歲的他便已是禦史監的禦史,成爲『言官』中的一員,可謂是前途似錦,可以視爲是魏國年輕輩的中流砥柱一類。

邱毓微微笑了笑,他當然聽得出來趙弘潤方才那句話中帶着幾分挖苦的口吻,聞言笑着說道:“肅王恕罪啊,陛下令下官詳細記錄肅王您與大将軍的……事,不分巨細,這要是搞砸了,下官步入禦史監的夙願可就要泡湯了。”

趙弘潤一聽有些奇怪,不解問道:“邱大人不已經是禦史了麽?”

邱毓搖了搖頭,解釋道:“雖說一隻腳已邁入禦史監,但目前下官還隻是『補官』。因此,……不敢疏忽啊。”

“喔。”趙弘潤了然地點了點頭。

這裏所說的『補官』,并非是『補授官職』的意思,而指的『候補的官員』,說白了就是還未轉正的臨時工。

要知道,作爲魏天子去年才新設的『禦史監』,這個部府所具的權柄卻大得有些吓人,上到朝廷六部、下到地方縣城,隻要禦史監想伸手調查,沒有人可以阻攔。

更要命的是,『禦史監』直接對魏天子負責,這就徹底杜絕了有人用權勢去威脅他們,以至于如今,朝中已有人逐漸将『禦史監』擺在另外一個『天子眼線』,即『内侍監』同等的高度。

而事實不止如此。

事實上,禦史監的權利比内侍監還要大,畢竟内侍監隻不過是監控着皇宮以及大梁罷了,但禦史監,從理論上說,除了後宮之外,整個魏國暢行無阻,是典型的『能将雞毛當令箭使』的司署。

正因爲權柄超然,因此,禦史監在提拔禦史人選時格外嚴格,除了才學與品德外,還要考慮其家門情況,三代以内,隻要有犯禁違法的親戚,就會被剔除出去。

總而言之,能當上禦史的,無一不是那種家世清白、根正苗紅的魏人。

話說回來,正是因爲審查篩選太過于嚴格,使得禦史監目前明顯人手不足,目前主要工作就是在朝中噴人,不,是彈劾一些官員的不端作風。

不過大多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暫時還無力深入調查什麽國内的隐弊。

當然了,日後可就不好說了。

閑着無事,趙弘潤向邱毓詢問起禦史監目前的工作進展,借此打發時間。

沒想到他們正聊着,方才那名傳令騎又折返回來了。

“啓禀肅王,大将軍命小人前來傳話,若是商水軍不能加快行程的話,不如就在此分别,由大将軍率領砀山軍先行一步趕往三川,肅王在後方徐徐向前即可。”

“……”

趙弘潤聞言皺了皺眉。

雖然不清楚究竟是因爲商水軍的行程的确太過于緩慢,還是司馬安因爲帥位旁落而心中不滿,但是後者的态度已經很明确了:他希望分兵,不願意跟着趙弘潤慢悠悠地趕路。

『怎麽可能讓你率軍先行一步?否則我去三川做什麽?』

趙弘潤皺眉思忖了片刻,颔首說道:“本王知曉了,會叫商水軍加緊趕路的。……麻煩你回去轉告大将軍:之後幾日,商水軍将協同砀山軍一同對羯族人開戰,本王以爲兩軍需要磨合,而一同行軍,亦不失爲是磨合,相互了解的途徑,希望大将軍以大局爲重。”

“是。”

那名傳令騎撥轉馬頭離開了。

望着此人離去的背影,趙弘潤無奈地歎了口氣。

『大軍出發這才多久?副将就要求分軍……明明是三萬餘兵力或要面對十幾二十萬三川之民的困難級戰役,沒想到還未開打,己方軍中便鬧出不合,這簡直就是噩夢級的開局啊!』

趙弘潤疲倦地揉了揉眉骨。

忽然,他心中一驚,轉頭望向身旁的禦史邱毓。

果不其然,邱毓已再次掏出紙筆,将方才這一幕亦記了下來,并加以評注。

“邱大人,不至于吧?”趙弘潤苦笑着說道。

邱毓小心翼翼地将紙筆放回懷中,笑呵呵地說道:“肩負王命,肅王莫怪。”

“……”

而另外一邊,那名傳令騎也已來到了身處于大隊伍後方的大将軍司馬安身側,将趙弘潤的話一五一十地陳述了一遍。

而聽聞此言,大将軍司馬安依舊面沉似水、寡言少語,一雙虎目注視着前方,也不知在看些什麽。

在他身旁,有一位身披白袍,三十年齡左右的将領,聞言哈哈大笑,捂着額頭故作悲傷地調侃着自家大将軍道:“哎呀,不得了,被對方用大義凜然的話給堵回來了,哈哈哈哈……”

【砀山軍,副帥級、先鋒『戰克營』大将:白方鳴】

“……”司馬安瞥了一眼白方鳴,漠然不語。

倒是司馬安另外一邊,一位年紀與白方鳴相仿,神色卻似司馬安那般陰沉寡言的将軍,聞言淡淡說道:“竟然無視我方的挑釁,看來那肅王的心性,不似傳聞的那般暴躁啊……這下不好辦了。”

【砀山軍,副帥級、先鋒『攻拔營』大将:聞續】

“有什麽不好辦的?”

白方鳴抓了抓頭發,一嘴漫不經心口吻地說道:“不就是一個帥位嘛,咱們大将軍根本不稀罕。”

“你懂什麽?”聞續皺了皺眉,不悅說道:“帥位事小,關鍵在于『指揮』,難道我砀山軍還要給商水軍那幫楚國降軍打下手不成?”

聽到『楚國降軍』四個字,始終面無表情的司馬安眼中閃過陣陣厲色。

『竟然重用一幫降軍……簡直荒唐!』

原來,這位大将軍一直在盯着前方的商水軍,盯着這支原楚國降軍。

平心而論,司馬安對于誰當『主帥』、誰當『副将』并沒有什麽不滿,畢竟從關系上說,憑着他曾經乃是魏天子身邊宗衛出身的身份,趙弘潤還得喊他一聲外叔。

更何況,他司馬安打仗向來我行我素,隻要他麾下有如臂使指般的砀山軍,誰當主帥根本無所謂,哪怕是一頭豬去當主帥,他依然有自信能打赢這場仗。

說白了,他根本就沒有将商水軍當成必須的戰力,從一開始就隻想着用砀山軍去橫掃三川之民。

但他無法接受,趙弘潤竟然将一支楚國的降軍當成嫡系,還給後者配發了冶造局出産的新式兵器。

這簡直……

『愚蠢!』

司馬安心中暗自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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