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長發及腰9

待你長發及腰9    再說了,如果真是班上同學送的,爲什麽不交給粟粟帶?讓他帶?

“謝謝啊!”她沒好氣地接過來。

想着昨天的事兒她就覺得可氣。

昨天吃晚飯的時候,他欲語還休擠眉弄眼的神情,明裏是想給她保密,暗裏分明就是想要把她給抖露出來,卻還在那裝無辜,說什麽不敢打她,幸好昨晚媽媽後來沒再念叨她,不然,她一定讓他左眼和右眼和對稱!

陸念之來的正是時候,夕陽西下,炊煙升起,恰是各家下班之後的晚飯時間。

東西交給小囡之後,甯家也要開飯了。眼看甯家的人依次出來進餐廳,他站起身來禮貌地告辭。

甯震謙覺得這小子忒虛僞,這時間上趕着來,不就是來蹭飯的嗎?昨天陶子還說了,讓他常常過來吃飯呢,這時候假裝告辭是裝啥?忍不住便刺了一句,“喲,這就走了?不留下來吃飯?”

陸念之聽了之後,笑道,“既然震叔叔這麽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甯震謙簡直想翻白眼……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厚顔無恥的嗎?

陶子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拉拉甯震謙的袖子,一起落座吃飯。

甯震謙惱恨自己多嘴,可轉念一想,即便他不說,媳婦兒也會邀請那小子的,不禁對媳婦兒有了些哀怨,爲什麽總不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

于是,吃完飯之後,陸念之同學順其自然又和甯家人一起出去散步,在大院秋日的夕陽裏,和甯晉平一起談古論今,“爺爺”這倆字更是叫得親親熱熱順口無比,那個“甯”字呢?不是讓他叫甯爺爺的嗎?

甯震謙看着這一幕,臉色越來越黑……

第三天,陸念之沒有在晚飯的時候混來甯家,甯震謙整個吃飯的時間都緊張兮兮的,唯恐不速之客按響門鈴,直到晚飯結束,他才終于松了口氣。

隻是,當甯家一家人在外例行散步的時候,迎面而來笑嘻嘻的人是誰?

那禮貌地迎上來和他們打招呼的人是誰?口口聲聲“這麽巧啊,我也出來散步”的人是誰?自動自覺加入到他們家散步隊伍裏來的人又是誰?

甯震謙怎麽也不相信真真就這麽巧,他們家人在這條路上已經散了快一輩子步,也沒遇上這小子幾次……

就這樣,在小囡請假的這幾天裏,要麽他在吃飯時間摸到甯家來,要麽就在路上玩偶遇這一套,偏偏的,除了他、不懂事的莫忘、和毫無感覺的小囡以外,其他人都對他的到來表示極大的歡迎……

這小子,每回來也沒和小囡多說幾句話,隻哄着甯晉平,哄着嚴莊和陶子,可是,陸念之以爲這樣,他就沒有感覺了嗎?他太清楚不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隻能暗暗慶幸,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始終和他站在一邊……

幾天之後,小囡的好朋友走了,她也該回學校軍訓了。

原本總是和粟粟一起去的,這天粟粟卻沒來叫她,想必粟粟以爲她還在請假。

剛出門,便見陸念之的車開了過來,在她面前穩穩停下。

車門打開,他走下車來,仍是一身海軍作訓服,顯得他寬肩窄腰,雙腿修長,盡管帶着墨鏡,仍掩飾不住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魄人氣度,隻是,這樣的一個美男,在小囡眼裏卻和尋常男子并無差異,許是從小見慣,許是這軍中不乏帥哥,許是她仍是一顆懵懂之心,男色在她眼裏激不起漣漪……

“甯小囡!”他連名帶姓地叫她的名字,看不清他墨鏡後的眼睛裏是怎樣的色彩,這一聲呼喚和軍訓時一樣,并無太多的溫柔。

“什麽事?”小囡揣測着,他這麽一大早地來,應該是接她去學校的,畢竟順路嘛。

“順路,一起走吧!”

果然如此……

小囡雖然和此人不對盤,但是這幾天發現他深得家人喜歡,而且兩家的關系在這裏,不必鬧得太僵,正猶豫着要不要上車,聽見爸爸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囡,爸爸送你去學校!”

“啊?”小囡略微驚訝,轉身直視着甯震謙,刻意送她去上學?這是多少年都沒有的事兒了?

甯震謙臉色發僵,避開小囡疑惑的目光,悶聲道,“我過去辦事,正好順路!”

“哦!那太好了!”小囡喜滋滋地上了爸爸的車。

“念之,謝謝你想得這麽周到,估計這星期我都得走那邊,小囡我自己送好了。”甯震謙客氣地道,掩飾着眼神裏那一抹得意,而後開着車,帶着女兒驅車而去。

陸念之盯着那車的尾部暗自琢磨,去辦事?沒有警衛員開車?而且還不是用的公車?真是去辦公事?還一辦就是一星期?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隻是,爲什麽會這樣?他很讓人讨厭嗎?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自己有了女兒,女兒初長成人見人愛的小花之時,他才終于明白甯震謙此時的心情……

重回學校,一進寝室,仨妞兒就撲上來對她表示熱切的想念,樂樂和丹青追問她到底生什麽病了,還用救護車送去醫院。

小囡讪讪地笑着,她能說,她是因爲痛經進去的麽?

“謝謝你們挂念我,還給我帶花兒和吃的。”剛開學沒幾天,她又沒住校,其他同學還不怎麽熟,如果真有人有心要慰問自己,那肯定是樂樂和丹青無疑。

誰知樂樂卻迷糊一雙眼說,“沒有啊!我們沒給你帶……”

“……”那會是誰?

連粟粟也湊趣兒來問,“小囡,誰給你送花了?我怎麽不知道?”

原來連粟粟也不知情,會是誰呢?

丹青忽然露出神秘而戲谑的笑來,“小囡!是不是有男生中意你了啊?”

“少胡說了!怎麽可能!”小囡覺得那是很遙遠的事,此刻是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話說中學時班上就有男女生談戀愛的,好多女生都收到過情書,可是,卻從來沒有人給她送過,加之她成長的環境,無論是家裏還是朱骁骁他們,都将她保護得太好了,讓她的心始終停留在小女孩階段,情窦初開的種子還深埋在她心裏,沒來得及發芽,以緻她比同齡的女孩晚熟很多,對于感情的反應,也遲鈍很多。

殊不知,這麽多年來,如她這般漂亮活潑又多才多藝的女孩怎會沒有人愛慕?隻因她身邊有一群人,以朱骁骁爲首,加上二齊皓子等一堆爪牙,誰敢給她情書?誰敢向她表白?除非此人的骨頭松了,欠修理……

所以,她左思右想,仍然覺得不是男生給她送的,很明顯嘛,如果真是男生給送的,怎麽會讓陸教官轉交?除非這人是傻的!

“好了,别瞎猜了,快走吧,要遲到了!”粟粟盡管也很好奇,可是,不想被教官罰……她很郁悶,本以爲跟教官混個人熟,可以沾些好處,哪知道教官專找人熟的捏麽?動不動就威脅她負重兩萬米……比如昨晚還找她打聽,小囡是不是可以來學校了,得到她的肯定回答之後,就威脅她,不要去接小囡,不然二百個蛙跳雲雲……

話說他跟小囡好像有仇,可是爲什麽要把她給殃及了?

私心裏,她覺得自己是對不起小囡的,因爲對蛙跳的恐懼而把小囡給抛棄了……

寝室四人相攜着努力往操場奔,這幾天的訓練真讓這幾個妞兒見識了教官的心狠手辣,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一個軍姿站下來,就足以讓她們骨頭疼上好幾天。

跑過校園林蔭道時,卻有一輛車在她們身邊停下,一張帥哥臉從車窗裏露了出來,沖着她們笑,“小囡!粟粟!”

誰呀?

小囡和粟粟匆忙中回頭,她們還來不及認熟人,樂樂和丹青卻在一邊近乎花癡地輕呼,“聶鈞琛!他是聶鈞琛啊!”

沒錯!他就是聶鈞琛!那個在她三歲的時候就欺負她哥哥,她跟他大幹了一架的聶鈞琛!

三歲的事,她之所以還能記得那麽清楚,不是因爲她記憶力格外好,而是因爲她是個愛恨分明的人,尤其記仇,特别是欺負過哥哥的人,她會始終提醒自己要記住。

所以,自那一架之後,她每次看見聶鈞琛,都會不自覺地加強一遍記憶,這個人要欺負她哥哥,她和他是階級敵人!

此時,她正是以這樣一種延伸看着他的。

隻見他走下車來,笑容可掬,“小囡,我找你好幾天了,終于讓我給找到了!”

找她?有事?好像他們之間除了那一架并沒有别的交集?每次偶然遇見,她除了瞪他,也沒有别的反應。

“有事嗎?”她小刺猬似的豎起了全身的刺,言語間也充滿了防備。

聶鈞琛哭笑不得,兒時那一場架,至于讓她防備至此嗎?

“我也在這所學校上學,大四,很高興成爲你的學長,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比如給你當司機什麽的,很樂意爲你效勞。”聶鈞琛友好地朝她伸出手來。

這是他第二次向她伸出友好之手。

第一次就是打架那晚,爺爺帶着他去甯家道歉,他跟小囡說對不起。

可是小囡并不接受,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跑回房間去了。

她怎麽會知道,當時年幼的他之所以會罵莫忘,是因爲他多想跟她玩兒,可是,她身邊那麽多人,他根本就走不進去,尤其是她那個哥哥,仿佛是她的寶貝一樣。男子漢不都應該保護女孩子嗎?可莫忘還要女孩子來保護,偏偏的,小囡還對那個懦弱的哥哥那麽好,所以,他心裏才不平衡的……

如今,昔日的小蘿蔔頭們已經長成朗朗少年,婷婷少女,兒時的“恩怨”不過如玩笑一般,她卻還記得這麽牢?

小囡狐疑的目光盯着他的手,修長幹淨,不像軍人的手那麽粗糙,可是他這是什麽意思呢?

聶鈞琛笑了,“都說甯小囡俠肝義膽,豪氣沖天,我看也不過小雞肚腸之輩而已!”

小囡微微一歪頭,也笑了,“别對我使激将法,我不吃這一套!不過,我不介意一笑泯恩仇!”說完,她白希的小手落入他掌中,輕輕一握,随即分開。

“好!爽快!爲了慶祝我們的一笑泯恩仇,今晚我請客!把你的好朋友都給叫上!”聶鈞琛笑道。

小囡還沒答應,樂樂和丹青就在後面起哄,“好啊好啊,在哪吃?”

“就在學校後門的大酒店吧!到時候我來接你們!”聶鈞琛揮了揮手,上車走了。

小囡無語,這算是把她給賣了嗎?

樂樂和丹青卻絲毫不以爲恥,反一臉八卦地問她,“小囡,你是怎麽認識聶鈞琛的?”

“認識他怎麽了?”聶鈞琛是明星?是大人物?值得她們兩眼冒桃花?

樂樂眼珠子快掉出來了,“天啊,小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是我們學校金融系高材生,我們的校草啊!多少美女前赴後繼拜倒在他的休閑褲下,可全碰了釘子回來,别說請他吃飯了,就連把他叫出教室的本事都沒有,他居然會主動邀請你吃飯?說,你和他什麽關系?”

“……”她還真要想想跟他什麽關系,“仇人吧……”她慢悠悠地說。

“仇人?”丹青一臉的不相信。

“行了吧你們,别隻顧着八卦了,我們已經遲到了……”粟粟悲哀地指着正在集合的隊伍,終結了這一場談話。

小囡欲哭無淚,這聶鈞琛就是上天派來害她的……

“快跑!”

四個女生一溜煙跑到自己班隊伍邊,響亮的四聲“報告”,整齊劃一。

陸教官依然戴着墨鏡,緩緩把臉轉了過來,看不到他的眼神,可是,從他緊抿的唇和堅硬的下巴線條就知道他很生氣……

半晌,沒有聽到她們想聽的“入列”倆字,空氣沉悶而緊張,粟粟汗都出來了,哀求地看着教官,她一直都是受威脅的那一個,今天,她自己撞槍口上了……

葉妮突然站了出來,向陸教官敬了個軍禮,大聲道,“報告教官!粟璇和甯小囡已經是第二次遲到了!根本不把紀律放在眼裏!尤其甯小囡!軍訓不到一周,大多數時間都在請假,太嬌氣!這對我們整個班級的榮譽都有影響,軍訓不是玩遊戲!軍訓更不是過家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原本的沉寂,本葉妮突然打斷。

小囡看了葉妮一眼,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不招葉妮待見呢?就是因爲當隊長的事嗎?可現在隊長不是已經給她了嗎?她請假幾天,沒人當隊長練口号,已經由葉妮接任了。

陸念之臉色白希的臉上籠着一層青氣,對小囡等四人吼道,“站軍姿!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會站成機器人的啊……樂樂和丹青苦逼地想。

葉妮臉上浮起一縷淡淡的笑,正準備歸列,就聽陸教官的吼聲再一起響起,“全體向左轉!跑步走!繞操場跑步八千米!”

“……”葉妮的笑容僵住,爲什麽她們四個犯錯,要罰大家?

陸念之望着林蔭道旁,那條通向金融系的路,那條聶鈞琛的車駛過的路,莫名的意味自唇角一閃而過……

轉眼兩個小時過去,陸念之走到四個倒黴孩子面前,陰沉着臉,“知不知道錯在哪裏?”

“知道!”四人頭頂烈日,早被曬得七葷八素,汗水直流。

“服不服?”陸念之的臉色依然很難看,知道?她們知道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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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更應該是15号的,昨晚寫着寫着就睡着了,今天中午下班趕着把剩下的字數補齊發上來,今晚還有一更16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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