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任務已經完成,本不欲再和陶子一起用午餐,但嚴莊過于熱情,卻之,反而不恭了,隻好應承下來。
甯家的兒媳婦要請客,疼媳婦心切的嚴莊怎麽舍得陶子自個掏腰包?于是,訂好餐廳,親自車送,把他們三個年輕人安排得妥妥帖帖,自己才和司機一起把陶子的行李拉回家去,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了他們。
嚴莊所訂的餐廳很是特别,叫愛琴灣。走進餐廳,撲面而來的聖托裏尼色彩,純粹的藍,純粹的白,仿佛穿過一道任意門,将他們帶到了愛琴海,進入和外面世界的幹冷冬天迥然不同的陽光海岸。
“左家的主題餐廳?”以八卦爲職業的董苗苗雙眼放光,“知道左家嗎?”
陶子茫然地搖搖頭。
董苗苗一副恨無知音的表情,“你怎麽可以不知道?據說和你家關系很好啊!”
她還是茫然地搖頭。她和甯震謙隻不過擁有一張證明他們婚姻關系的紙而已,既沒有婚禮,也沒有儀式,甯家有哪些親戚她都一個沒見過,何況朋友?
董苗苗隻好咬牙歎氣,“愛琴灣是左家長子開的,這個人最擅長開這種主題餐廳,據說他念大一的時候就開了家hellokitty的主題餐廳,是爲了讨好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後來越做越大,從最初的卡通主題到後來的世界風情主題,上次我帶你去的巴黎風情就是其中之一你還記得嗎?從全城連鎖到全國連鎖,早已是酒店餐飲業巨頭,才不過三十幾歲啊,真正的青年才俊!可惜,使君有婦了!”
“這左家的人,個個都是傳奇人物!老二,一女的,女的!居然身任左氏地産董事長,那氣勢,那氣質,我看和你婆婆有的一拼!我最中意的是他們家老三,左辰安,那是我偶像!偶像啊!左辰安……”說到這裏,董苗苗突然停住,目瞪口呆地指着某個方向。
陶子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不遠處有兩名男子往二樓走去,其中一人高瘦颀長,氣質清俊,竟然真的是左辰安……
作爲女主播,左辰安這個人她還是知道的,她曾主持過某擋點歌節目,左辰安的歌是點播率最高的,而且,他的歌,她也挺喜歡。
董苗苗不愧爲雜志記者,反應很快,馬上就拿出手機來拍了照,而後對着照片狂流口水自言自語,“可惜!如果我再年輕五歲我就追上去要簽名了!姐現在的年齡已經不适合幹這事了……”
說完,便聽得一聲“哧”的聲音破空響起,這聲音來自方馳州。
董苗苗立刻被刺激了,桌子一拍就要發飙,被陶子死死按住,苦苦哀求,“苗姐!苗姐……你也說了,這裏是高檔餐廳,咱不适合做這種事,你說對嗎?冷靜!一定要冷靜!”
董苗苗好不容易才被陶子安撫好,目光殺氣騰騰地注視着方馳州,“笑什麽?覺得姐很好笑嘛?”
“不敢!”方馳州抱了抱拳,“隻是……請你擦擦口水……”
口水?董苗苗下意識地擦了擦嘴。哪有?!她被耍了!再度暴起!
“左辰安!左辰安來了!”陶子情急之下輕喊。
董苗苗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過去,不過,這一回陶子倒沒撒謊,左辰安确實從樓上下來,走到餐廳門口。
門開,一個女子牽着個小女孩進來了,清俊如他,立刻容光煥發,如陽光般燦爛起來,迎上前先擁抱了一下那女子,而後彎腰抱起小女孩,三人一起再度朝二樓走去,那小女孩嘴裏叫着的是“爸爸”……
董苗苗捧着手機黯然神傷,手機裏是剛拍的左辰安擁抱那女子的畫面,“哎,這是他老婆,一個平凡的護士……我覺得護士和記者的工作高尚程度是一樣一樣的,怎麽我就沒這麽好命呢?”
陶子想笑,安撫地摸摸她的頭,“親,你會遇上一個比左辰安更好的!”
“他大哥麽?已經結婚了!爲什麽好男人都是别人的老公!”董苗苗放回手機,一臉悲痛的樣子,“來吧!我決定化悲痛爲食量,把所有的悲痛都當成美食消化掉!”
陶子笑了,所有可以用“吃”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左辰安,小意思啦!上菜!
菜是嚴莊訂的。有甯震謙這個參照物,嚴莊顯然對軍人的食量有着極正确的估計,三個人吃飯,六個人的量,加上一個化悲痛爲食量的董苗苗,居然剛剛好……
眼看董苗苗和方馳州還在消滅着最後的食物,她放下碗筷,去了洗手間。臨走,不放心地按了按董苗苗的手,示意她千萬要忍,别和方馳州起沖突。
這個點餐廳吃飯的人還挺多,這家餐廳生意尤其好吧!女洗手間這邊洗手台的人居然站得滿滿的,有的女士洗完了手也沒走,對着鏡子理妝容,于是,她便走了出去,在外面還有一個公用洗手台。
已經有人在那了。
一個男人。
因爲覺得眼熟,不免多看了兩眼,原來,就是剛才和左辰安一起上樓的男子。
隻見他在用水擦洗着袖口,袖口上好像是沾到了巧克力醬之類的東西。
再走近,便聞得他身上傳來的清冽香味,不是香水,男人噴香水會遭到她鄙視的,不知道是洗衣液還是刮胡水,亦或是洗發水?總之很好聞。
于是,再多看了兩眼此人的側臉,甚是白淨,眼睛的形狀很好看,因爲認真擦洗,唇抿得很緊。
這是一個年輕而英俊的男子。
她給出的結論。
她不是花癡,何況已經有了她的兵哥哥,再帥的哥,在她眼中也隻是過眼煙雲。
所以,鑒定完畢後,就各幹各事,她扭開水龍頭,洗手。
旁邊的男子卻洗好了,關上水,轉身就走了。
陶子隻覺得眼角的餘光被個閃亮的東西刺激着,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塊手表!還是勞力士……
回想剛才男子洗袖口的情形,斷定是他的,一定是他洗袖口的時候從手腕上取下來的!
不及多想,拾起表就追了出去。
男子還未走遠,就在她前方數米的地方,她大喊了一聲,“先生!”
那男子回過頭來,眉頭微蹙,幾分警惕地看着她,“叫我?”
“是的,你丢了手表嗎?”她不敢貿然把手表呈上,這年頭,也得提防冒領的。
男子摸了摸手腕,恍然,“是的!剛才在洗手台我取下來了,謝謝!”
她并沒有把手表遞出去,反問,“請問,您的手表是什麽顔色?有什麽特征?”
那男子笑了,多了幾分親和,“我的手表,刻有我的名字,駱東勤。”
陶子一怔,沒想過要知道陌生男子的名字,把手表翻過來一看,果然看見了dongqin.luo的字樣。
她有些難爲情,遞上手表,“給你,不好意思,我也是……”
“明白!謝謝!”駱東勤接過手表,戴回自己手腕,猶豫着,卻沒離開。
他不走,陶子倒是想先走了,奈何他擋着自己的路啊!于是挑挑眉,“先生還有事嗎?”
“我想表達我的謝意,可是,好像任何的方式都顯得太唐突。”駱東勤倒是很坦率,大意是說,她撿到了他的手表,拾金不昧。這手表很貴,他爲表示謝意,想給她一筆錢,又怕她覺得唐突。
陶子笑了,“我還真有事想要先生幫忙,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話。”
“哦?請說。在下定全力以赴。”駱東勤雖然仍然客氣,但是言語神色間卻均多了輕慢。
陶子暗覺好笑,這些有錢人啊,就是這樣,嘴上說要表達謝意,當人真要提要求時又覺得對方唯利是圖,心裏難免要狠狠輕視一下别人了……
“是這樣的,其實也就想問先生……您的刮胡水是什麽牌子,什麽香型?在哪買的?”她說完莞爾一笑,宛若戲耍得逞的頑皮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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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關于左家長子的故事,見《一念路向北》番外《月彎彎,好喜歡》;左家辰安的故事見《京城三少1:老公夜敲門》,該書已出版,四月馬上就要上市了,出版名《夏未晚,良辰安好》;關于左家二女兒的故事,見《老公夜敲門》番外《你是我的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