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可以這般近距離地、正大光明地看着他!
這是她的丈夫,甯震謙,來自滇南。
強烈的日光和紫外線賦予他高原色的皮膚,黝黑,粗糙,多處蛻皮,這些,全是常年風吹日曬的結果,尤其嘴唇,幹燥龜裂,表面卷起白白的枯皮兒。
她忽然便想着,這樣的唇吻在自己唇上會是怎樣的感覺?
想着,唇上仿佛有了粗糙的蠕動,癢癢的,卷起的幹皮兒刺得她微微地痛……
“我……是甯震謙。”忽而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臆想。他是如此正兒八經地做着自我介紹,好像在說,她是不是忘記他的長相了……
她的臉唰的通紅,陶子啊陶子,有你這麽盯着人看的嗎?同時也覺得好笑,他們是夫妻,可丈夫卻在回家的時候做自我介紹,這難道不可笑嗎?
“哦……進來吧……請進……”她有些慌亂,說話語無倫次。他們已經結婚好幾個月了,可是,她還不知道該怎麽在他面前自處。
但,這也不能怪她,這才是他們婚後第二次見面,她還沒有時間和他學習怎麽共處一個屋檐下。
“你……還沒吃飯吧?我去做!”她想着,天氣不好,從雲南到這裏,可真是漫長的旅程,一路怕是都沒吃好。
“嗯……不用麻煩,煮點面條就好!”
他走進屋來,攜着一股冷風,夾帶着長途旅行的氣息,和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混合在一起,走過她身前時,她的呼吸驟然緊迫。
他邊走邊脫去常服大衣,裏面穿的是軍裝的毛衣,行動間毛衣勾勒出他結實的輪廓,陶子盯着他高大的背影,不用手摸,便能感覺到他衣服下肌肉的堅硬。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甚至這屋子裏自他進來以後壓抑的空氣,都在告訴她,這,是一個真正的鋼鐵般的男人……
他自己挂好大衣,目光在屋子裏掃過。
這屋子,是他的家。對他而言,卻是一個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地方,他這輩子,還是第二次踏入,至于第一次,是新婚之夜,他還來不及看清這屋子的模樣,便離開了……
然,在掃視這屋子的時候,他的眉頭卻漸漸地皺了起來。這是什麽狀況?沙發上抱枕東一個系西一個,茶幾上一大推的食品袋,吃空的沒拆的全混在一堆,盤子裏的水果已經被消滅幹淨,卻剩了一堆果皮在那耀武揚威,至于書,更是亂七八糟,四處皆是……
他二話沒說,開始動手收拾。
“那個……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所以……”她說着咬住了嘴唇。完蛋了……好不容易盼得他回來一次,她卻以如此惡劣的“戰場慘狀”來歡迎他,難道她不知道部隊裏一支牙刷一個杯子都得擺在規定的地方,内務必須一絲不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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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後,我們還在,所以,繼續愛……
愛吉祥的跟過來~~!烏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