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都是她不願意的,想到這,落月的呼吸都開始沉重起來了。
“懷孕了?”落月還在沉思中,白儀軒溫潤的聲音就耳邊響了起來,“孩子是我的?”
落月還是一聲不吭,她能說不是嗎?即便她說不是,他也不會信的。
見她沒說話,白儀軒就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了,隻是用勺子在藥裏攪了攪,然後又吹了吹,嘗了一口涼了之後才将藥喂到她嘴邊:“先吃藥吧!”
落月有些不解的擡頭看着他,既然都問出了這個問題了,爲什麽不逼她說出答案,這可不像一個男人該有的作風。
“我嘗過了,不燙了,喝吧!“白儀軒沒有理會她的眼神,隻是繼續将勺子裏的藥往前替了一點,示意她喝。
落月承認她被那句不燙了這三個字暖到心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麽細心的照顧她過,楚君墨雖然救過她的命,可是在這種事情上,他始終不會做到這麽細緻,即便是她生病的時候,最多不過派幾個丫鬟過來伺候她一下而已,可現在突然有人這麽對她,難免心一酸。
落月深深的看了他半響隻見他隻是端着碗遞着勺子裏的藥湯,依然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然後眼睛靜靜的看着她,表情溫和無害,神色也沒有一點壓迫感,讓她有一種她真的是她未婚妻的錯覺。
見她傻傻愣愣的半天也沒有反應,眼看着碗裏的藥湯要涼了,白儀軒直接将勺子遞到了她的嘴唇邊,還用勺子碰了碰她的櫻紅的雙唇:“張開嘴!”
被他這麽溫和的命令,落月有些不自在的張開嘴巴,然後一口一口的喝着他喂給她的湯藥,直到喝光了那碗藥,白儀軒也沒有再提孩子是他的事。
“爲什麽不繼續問下去?”落月終究是沒忍住,她不知道她爲什麽突然很想知道他爲什麽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了。
“你是說孩子的事情吧!”白儀軒把喝光了藥的碗放在一旁的桌上,又拿了手帕将她擦了擦嘴,然後邊扶她靠下邊說,“你若是想說,我問你就說了,若是不想說,我繼續問隻會給你壓力,那一晚錯誤已經犯下了,我不想再給你壓力!”
聞言,落月心中掀起千層巨浪,她很早就聽說白儀軒儀表堂堂,雖是個将軍,性子卻很溫和,沒有一點軍人的霸氣和鐵血,她一直沒怎麽在意,還以爲是他向來不出色,才會給人有這樣的錯覺,可是上次在邊疆爲拯救那些難民他的處事手段有多雷厲風行,她是真正的見識過的,若不是她心裏有人早已住不下别的人,或許有可能會愛上這般出色的男子。
聰慧果然又溫柔體貼,永遠一副偏偏君子的模樣,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白映雪嫁入墨王府的當天,他匆匆趕來維護自己的妹妹,即便是氣急了,也不過說幾句狠話,即便說狠話,卻依然看不出多讨厭反而隻是從他眼中看到了他的無奈。
“哦,那你打算怎麽辦?”落月想他一定是知道這孩子是他的,而且已經有自己的打算,隻是沒說而已。
“該是問你想打算怎麽辦?”孩子在她肚子裏,做什麽都是她的權利,除了不要這孩子,不過看她這緊張的作風,也不會像不要孩子的的打算。
“我打算怎麽辦?”落月疑惑的看着他,自己抛出去的問題就這麽又被抛回來了,“行吧,我沒事了,你回去吧,這孩子已經跟你沒關系了!”
“我哪裏都不去,我就在這裏照顧你!”即便她這麽說,白儀軒也不惱火,隻是淡淡的說着,然後又幫她捏了捏被子,孩子本來就是他的,她承認不承認都是他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她說的話,畢竟她也是個受害者,說什麽都讓她去好了。
他這麽一副風雲不動的樣子倒讓落月有些不知所措,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有些惱怒:“我說的是,你可以回去,這裏不用你照顧!”
“我不會走的,所以你生氣也沒有用!”白儀軒深深的看着她,“我不會勉強你,所以你也不要勉強我,畢竟我是孩子的父親,你現在需要卧床休息,作爲他的父親我有責任照顧他!”
那個他,自然指的是肚子裏的孩子,不知爲何,落月聽到這話的時候就更加惱怒了,就爲了他留下來照顧她肚子裏那個他,而不是她,不過鑒于大夫說過要卧床休息,情緒還不能過于波動,落月才強壓抑着内心情緒外洩,隻是轉過頭,不去看他,也不跟他說話,這男人不會哄人也不會生氣,還真是無趣。
一連幾天,白儀軒就賴在她房間,守在她旁邊看着她吃飯,監督着她喝藥,脾氣很好,永遠都是那般和顔悅色,在他細心的照顧下,落月的情況終于好轉了,也可以下床了,可以到處走了。
一但能走,落月又開始尋思着怎麽才能擺脫了這男人,無奈這男人卻像是賴上她一般,連上個茅房都盯着,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身子雖然好轉了,但是害喜卻越來越嚴重了,一天到晚的孕吐,吃什麽吐什麽,好在老闆娘收了銀子還算是照顧得無微不至。
“那個白将軍,麻煩你幫你兒子去買點酸梅,他想吃!”落月見他沒有一點挪動或是要走的意思,隻有用個招數,想把他差遣走了,想了半天終于想到這個辦法,但是又不好說自己想吃,畢竟他隻承認照顧他兒子。
隻是沒想到白儀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站起來,隻是沖着她溫和的笑着,半響又用力點點頭:“終于承認了!我就等你這句話了!”
她什麽意思?
還沒等落月明白過來他是什麽意思的時候,白儀軒直接打橫把她抱起,朝外走。
“白儀軒,你想幹什麽,放我下來!”落月終于意識到他的不對勁,開始慌神了,“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回家!”白儀軒很溫和的賞賜了她兩個字,然後抱着她繼續往外走。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墨王府,我不要見王爺!”一聽說回家,落月本能的想到了楚君墨然後整個人都慌了,她都已經走了,現在又回去,算什麽意思呢,難道是無處可去又賴回到墨王府嗎?這楚君墨以後會怎麽看她呢,一想到這些,落月整個人都慌了。
“誰跟你說要回墨王府!”白儀軒低頭看了一眼慌亂的落雨,然後輕笑着開口,“既然你都親口承認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當然是回将軍府了,我白儀軒就算是再不濟,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白将軍府,他說要帶她回白将軍府,而且說的是不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可隻字未提她,難道是想着等她生下孩子然後把孩子留下,然後再把她趕出來嗎?不行,她不會讓她的孩子沒有娘親的,她一定要親自照顧她的,想到此落月的心神更加慌亂了。
“不行,我不要回将軍府,打死也不要回将軍府!”落月一邊喊一邊掙紮,白儀軒穿過樓下大堂的時候,正在用膳的客人都用異樣的眼光在看他呢,若不是老闆娘在解釋說是兩口子鬧矛盾,别人還以爲這是強搶民女呢。
白儀軒實在是受不住她這大力度的掙紮了,再這樣鬧下去,恐怕又會動了胎氣了,索性點了她的穴道,一直掙紮的人被點了穴道後終于安靜下來了,隻是用眼睛狠狠的盯着控訴她的不滿還有莫名的恐懼。
白儀軒把她抱上馬車,然後吩咐車夫出發,爲了防止路面颠簸,隻得将她摟在懷裏,碰觸到她不安的眼光,白儀軒還是出口跟她解釋:“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帶你回去,是想讓你好好安胎,還有,我必須娶你,你現在一個姑娘家未婚有孕,會被人指指點點的,以後孩子生出來,也會受别人異樣的眼光,所以這是唯一的辦法,你放心,除了成親,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事,也不會再碰你,既然你心裏有人,你就繼續裝着好了,我也不會過問,人總會犯錯誤,既然犯了就得爲這個錯誤負責,你和我都一樣,如果沒有孩子,我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可現在有了孩子了,我們就必須爲此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就是我們必須得成親!”
觸及懷裏人不安的眼光,白儀軒頓了頓繼續說:“當然以後等孩子長大了,或者說,你有機會和你心裏的那個人在一起的話,我會祝福你,在這之前,我負責照顧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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