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下午身子好了點,落月便想着去城門口看看情況,到底楚君墨有沒有下令對她封鎖了城門,以她的了解,定然是做了這樣的事情,也正因爲如此她才躲到了這裏來。
落月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衫,順便戴了一個白色的面紗,一張臉被遮了起來,隻露出一雙慧黠的雙眼,準備妥當以後,開始下樓,因爲懷着孩子,也不敢起碼,找了輛馬車就出發了。
到了城門口,發現城門并沒有懸挂她的畫像,守門的侍衛,也沒有任何動向,就在以爲楚君墨沒有在城門這邊花了力氣的時候,卻意外發現,進出城門三十歲以下的女子必須有墨王府的發的通行證才可以進出。
落月頓時知道了楚君墨的用心良苦,他沒有大動幹戈貼她畫像,那是爲她的名聲考慮,然後換種辦法在挽留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落月還是孤獨的心還是尋找到了溫暖,她的親人在關心她,在替她的未來着想,甚至有一種想回去的沖動,如果不是因爲懷孕會給墨王府帶來流言蜚語,她還真想一輩子就這麽待在他們的身邊,幫他打理墨王府,甚至是以後的皇宮。
可是現在不行,她肚子裏有孩子,這個孩子還是白映雪哥哥的,說句最真實的感受便是,與其說不敢面對楚君墨不如說不敢面對白映雪,喜歡她深愛的丈夫,懷着她最尊重哥哥的孩子,還要留在她身邊晃蕩,是個女人都會崩潰。
落月一聲長歎,如今這般局勢,想出城恐怕是不可能了,還真是要在這京城偏僻的客棧住上一段日子了,得想個辦法讓楚君墨誤以爲她已經出城了,然後收回城門口這個出城令。
剛往回走,就聽到城門守衛激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白将軍,你怎麽來了啊!”
白将軍?落月被這三個字震得神色都慌了起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拔腿就跑,不過一想到肚子裏還有個小的,就下意識的止住了奔跑的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是戴着面紗的,就算是白儀軒,那也未必能認得出她來,畢竟他們除了那一夜幾乎沒有什麽交集。
“恩,我過來轉轉!”白儀軒好聽的聲音城門口傳來,他的聲音永遠溫和,如沐浴着陽光一般溫暖,比起楚君墨不是慵懶就是冷冽的聲音,平添了幾分舒心,“好好幹!”
白儀軒像是例行檢查工作一般對城門口的守衛慰勞一番,餘光卻落在不遠處蒙着面紗正看着自己的女人身上,即便是餘光,也足以看見那女人目光詫異,然後還有些許恐慌,好在她沒有跑。
白儀軒是跟着落月來到了這裏的,自從她上了馬車後他就不放心然後找了輛馬車一直跟在她後面,本隻是打算偷偷的跟着算了的,隻是沒想到被這個守衛認了出來,還這麽有恃無恐的打了個招呼,想忽略都不行,好在她沒有發現,不然當街就跑了就麻煩了。
原來是這樣,他隻是來視察工作,剛剛看到他的時候真真是吓了一掉,不知爲何,在發上了那樣的事情又懷了孩子之後,落月一見到他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他今日沒有穿盔甲,隻是穿了一件白色長袍,腰間配了一塊簡單的玉佩,看起來還真是溫潤如玉又風度翩翩,就連目光也是淺淺的,給人一種翩翩君子的感受,落月想,如果不是酒醉,這樣的男子還真是不屑對她一個下人做那樣的事,隻是如果他知道因爲那一次,她懷上了他的孩子,甚至還不願意拿掉會是什麽樣的感受。
落月甚至不敢接着往下想,畢竟隻是一個錯誤,不應該有後續,白儀軒是她第一個要遠離的人。
下一刻,落月便慌忙轉身不敢再看她,匆忙上了馬車就回了客棧,生怕再看一眼就被他發現一般。
看着她匆忙消失的身影,白儀軒一雙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下一刻就跟守衛告了别,然後迅速跟上那輛馬車,隻是在落月下車的時候,他沒有馬上下車,隻是坐在車裏靜靜的看着她下車然後和店家打招呼,然後上樓,确定她上樓後白儀軒才上樓,進了房間後門卻一直沒有關,他是生怕門一關隔壁發生什麽動靜,他聽不到,畢竟她現在一個人偷偷摸摸住在這裏,身體情況還很是不好,他實在是不放心。
落月進了房間後就再也沒有下過樓,一直到晚上,晚飯也是小二送上去的,白儀軒就這麽一直在房間裏等着,然後關注她那邊的動靜,一天過去了,很是平靜,再一天,又一天,幾乎是三天過去了,除了待在房間裏還是待在房間裏,如不是一日三餐小二送飯上來,都是她自己親自出來拿的,白儀軒會懷疑這女人已經死在這裏了。
白儀軒差點就等不了直接敲門進去,然後抓她回去了,可是那樣除了吓着她以外,連立場都沒有了,抓她回去是帶她到墨王府呢?還是帶回到将軍府呢?
好像哪樣做,對落月都不公平,本來隻是一個錯誤,如果他一定要這麽做的話,那就是會延伸出一種恨,他白儀軒永遠沒有楚君墨那般霸道也就沒有那般狂妄自大的自信!
白儀軒剛站在門邊一聲聲的歎氣,倏地,對面的門砰地一聲,幾乎是被撞開的,緊接着落月慌亂又着急的聲音直接嗆了出口……
“店家大哥,快,幫我找個大夫!”
沙啞的聲音像是染上的血色,白儀軒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直接沖出了雅間,隻見落月一手扶着門一手捂着小腹,額頭上冒着大顆大顆的汗珠,臉上猙獰的表情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