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個尖銳的驚叫聲驟然劃破天空,隻見白映雪一腳踩空梯子,直接重心不穩,連人帶梯直接從空中砸了下來。
衆人直接傻了眼。
“雪兒!”楚君墨心跳漏了一拍,沒等衆人反應過來,直接朝桃花樹那邊飛了過去,接住正在往下墜的白映雪。
白映雪正往下墜的身子,落在一個寬厚的懷抱,好似墜落無邊地獄的深淵中突然抓住了一顆救命的稻草,一恍惚就回到了自己溫暖的避風港,那顆驚恐的失去跳動的心髒慢慢回到了原位,擡頭,楚君墨一張精緻如斯的俊臉落入了眼睑,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四目相對,寂靜無聲,楚君墨抱着她就着散落的空中飛舞的花瓣慢慢滑落,一地桃花随風卷起,宛如伴着一對璧人在偏偏起舞。
蕭隐絕看着兩人安全着地,歎着松了一口氣,男丁一動不動的低頭站着,準備受罰,晨雨一邊拍着胸膛一邊驚魂不定的沖到白映雪面前:“小姐,沒事吧,吓死奴婢了!”
“晨雨,我沒事!”看着晨雨那張被吓壞的臉,白映雪連忙出聲安慰,然後掙紮着從楚君墨的懷裏下來。
呵,這該死的女人,他救了她一句話都不吭聲,連個謝謝都沒有就忙着安撫她的丫頭去了,一股無名怒火頓時席卷楚君墨的胸膛,下一刻就破口而出:“來人了,把這兩個丫頭給本王拖下去杖責五十大闆!”
“王爺饒命!”
“王爺贖罪!”
晨雨和那個男丁齊齊的跪倒在地,很快王府的侍衛直接上來拖人。
“慢着!”白映雪倏地張開了雙臂擋在了晨雨的面前,“敢問王爺,他們犯了什麽錯,要杖責五十大闆?”
“兩個奴才看着王妃爬梯子,差點害自己的主子送了命,還不是大罪,杖責五十大闆已經算是輕的了!”楚君墨目視白映雪淡淡的開口,那眼神卻很是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畢竟懲罰兩個下人不是他的目的,他隻是不甘心自己被忽視,在她心裏還不如一個丫頭重要。
蕭隐絕站在一旁抿着嘴輕輕的笑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心裏卻将楚君墨鄙視了個遍,這家夥什麽時候這般别扭了,傻子都看得出他這是沒事找茬,不甘心被白映雪冷落,跟一個丫頭和一個下人較勁。
“敢問王爺,我送命了嗎?沒有是吧,沒有你這罪狀就不成立!”白映雪一把拉起晨雨,晨雨是她來到這個時代對她最真心的一個人,無論如何白映雪都舍不得讓她受傷害,誰都不行,“起來,晨雨,你沒錯,跪什麽!”
晨雨就是跪着一動不動不敢起來,楚君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神裏竟是得意這個丫頭倒是機靈,知道他在計較什麽,他不開口就是不敢起來。
“樹是我要爬的個,幹晨雨合适,我要做的事情,她一個丫頭管的了嗎?你要罰就罰我好了,我跟你們走,你們杖責我五十大闆吧!”見楚君墨沒有松口的意思,晨雨也拉不起來,白映雪索性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料定這兩個人不敢對她動手。
“屬下該死!”來人見是白映雪,直接跪在了地上了,他們哪裏敢對王妃動手啊。
“知道自己該死就給我滾吧!”白映雪直接瞥了一眼地上的人。
地上的人似乎沒有想到他們的王妃會來這麽一句,眼神不由得飄向楚君墨求明示,這到底是滾還是不滾啊?
“楚君墨你還不讓他們滾!”白映雪見地上隻是跪着不吭聲,眼神時不時的飄向了楚君墨,那意味很明顯,他們隻聽王爺的,心裏就一陣怒火,她這王妃何時當的這般窩囊了,自己的丫頭都保護不了,以後在這王府也就不用混了。
楚君墨一陣頭疼,看着女人的架勢不但不服軟,還打算一點面子都不給他了,看着她面色一沉再次出口:“拖下去!”
“不行,晨雨是我的人!”白映雪攔在晨雨一臉倔強的看着楚君墨,眼神桀骜與他對視,“你動他我不管,他是你的人,反正晨雨是我的人,我的人隻有我能處罰,王爺要是覺得不妥,就杖責我吧!”
那個他,自然指的是跪在地上的男丁,那男丁跪在地上看着白映雪,心裏那個慘啊,感情他不是王妃的人,這是要不管他的節奏,若是有下次,他一定成爲王妃的人。
看到她這副甯死也要護着那丫頭的模樣,楚君墨忽然連生氣的想法也沒有,倏地仰頭大笑,爾後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墨王府男丁,笑着開口:“以後要記得跟着你們王妃混,你看看晨雨丫頭,人家有主子管,這下你可遭殃了!”
“小姐!”聽到楚君墨這般說,晨雨終于敢站起來了,白映雪拍了拍她冰涼的小手,讓她不要害怕。
“王爺說的什麽話,他的主子不正是王爺麽!”白映雪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丁,看着楚君墨挑釁的開口,“要不,王爺把這人上次給雪兒,那他就是雪兒的人了,雪兒自然可以替他做主了!”
地上的男丁那叫一個盼頭啊,看樣子跟着王妃比王爺還有好,雖說這王爺對他還是不錯的,不過比起剛剛王妃對晨雨那丫頭,差距可不是一點點。
“不行!”楚君墨很幹脆的回了,鬧得差不多了,楚君墨決定見好就收,“他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也會替他做主,丁全,下去吧,以後不要随随便便幫忙,免得惹禍上身!”
“謝謝王爺!”丁全那個流汗啊,王妃有令他敢不從麽,惹禍上身也得從啊,不過這個情景,明眼人也知道他家王爺故意在鬧别扭。
“哈哈哈……”站在一旁一直看熱鬧的蕭隐絕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們兩個小冤家還真是讓本公子看了一出好戲,我說你們兩個能不這麽作麽,好好的把下人吓得丢了半條小命!”
“行了,有你們這兩個大男人在,我也就省事了!”白映雪看了看楚君墨又看了看蕭隐絕很果斷的開口,“幫我摘那些桃花瓣吧,哦,不用,你們負責我的安全就可以,我上去就行!”
“你還要上去?”楚君墨一張臉又黑了,這女人還真是不怕死,“剛剛沒把你摔死,你是不是不甘心啊,一個女人怎麽那麽野啊,爬桃樹這種事情也做得出來,你們将軍府就是這種家教嗎?”
白映雪本來好好說話的,可是這人怎麽一開口就火藥味十足,明擺着是來找他掐架的,既然是來存心找茬的,那她也就不用客氣了:“王爺,你不知道嗎?我們将軍府上家教一直很嚴格,凡是要親力親爲,遇到困難的事要以身作則,端着個架子吆喝别人算什麽主子,那是大爺,爬桃樹怎麽了?穆桂英也是女人,人家還挂帥上戰場殺敵呢!”
楚君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桃花般動人的面容下散發着的确實傲雪寒梅般的氣質,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天盛王朝這個朝代能養得出來的女人,女人再出色得有個限度,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出色好似沒有了底線一般,震驚再一次襲來,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楚君墨是認可她的觀點的。
晨雨已經習慣不拉她了,因爲她家小姐要說的話,她阻止也阻止不了,隻好讓她都說了,不過她家将軍什麽時候有這等家教了,小姐從小可都是寵到大的呀。
“啪啪啪……”蕭隐絕雙手有節奏的拍出一陣陣掌聲,看了一眼楚君墨笑意濃濃的,“君墨,果然娶了一位桀骜不馴的王妃,夠辣,配得上你這天盛王朝第一纨绔王爺的稱呼!”
說完哈哈大笑一陣,再度開口:“白将軍教女有方,墨王妃還真是巾帼不讓須眉,沖你這麽份認知,本公子幫你了,摘桃花是吧,說要摘那些本公子幫你!”
“謝謝蕭将軍!”見蕭然如此說,白映雪深深一笑,趕緊說着,“你和晨雨幫我扶着梯子就行,這桃花還得我自個兒上去挑,你們不懂,若是挑的不合适的花瓣,既釀不了酒,又浪費了這麽一番美麗的春色,實在是罪過!”
“你要摘這桃花瓣拿來釀酒?”蕭隐絕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他至今爲止還沒聽過這桃花是可以釀酒的,桂花倒是聽說過。
“是呀!桃花釀的酒可香了,女人喝了美容養顔,你們這些習武之人喝了有助于修煉内力!”白映雪眨着眼睛解釋,“我釀好了,當時候讓晨雨給你送一壇過去!”
“那蕭某先謝謝王妃賞賜喽!”蕭隐絕邊朝白映雪道謝,邊嘚瑟的瞥了一眼黑着臉站在一旁的楚君墨。
面對蕭隐絕的挑釁,楚君墨幾乎是咬牙切的悔,一雙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發出咯咯的響聲:“蕭隐絕以後不準來墨王府瞎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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