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老王妃看到蘇菲的瞬間,整張臉上已經不能用發怒來形容。她盯着蘇菲,目光似乎是要将它千刀萬剮一般。
“祖母,父王。”書雲箋對着乾老王妃以及書天欄行了一禮。
“哼!”對于此,乾老王妃冷哼了一聲,唇角的笑容諷刺嘲弄:“老身什麽時候派人去請你的?你來的如此遲慢,是不将老身這個祖母放在眼中嗎?和你母妃一樣放肆!”
乾老王妃說到這兒,視線轉向容秋芙,眼中的神情與看蘇菲時的神态極其相同。
“祖母這話當真是怪罪雲箋了。”書雲箋溫和的一笑,精緻秀雅的臉龐像極了一幅古畫。幾筆淡墨,簡潔清淨,但疏落的線條中,卻可以清楚的看到朗朗風骨,刹那驚鴻。
走到容秋芙身側,書雲箋不動聲色的握了握她的手腕,替她把脈。見容秋芙未有不對,便直接松開。這一動作行雲流水,順暢無比,完全看不出來她剛才真意爲何。
“雲箋的住處在王府最西之處,距離祖母的住處本就遠于旁人。加上天色已晚,夜裏掌燈而行,終究是有些拖沓。雲箋雖然急着來祖母這兒,但有礙天色太晚,實在是無可奈何。”書雲箋說着歎了一口氣,表情看起來甚是無奈。
見書雲箋這般,乾老王妃是有火發不出。她的雲箋閣的确離自己的東院甚遠,可是按照時辰算,這雲箋閣再遠,也不該這麽遲慢。
書雲箋來的這麽遲,必然是故意所爲。
“夜路的确難行,老身在這點上倒也無理由怪罪你。隻是……”乾老王妃的目光轉向蘇菲,表情瞬間變得有些猙獰。她的右手放在旁側矮桌的桌角,而此時,她的手抓緊桌角,看起來甚至生氣。
她張唇,正欲接着剛才的話來說時,書雲箋突然看向右側站着的柳含煙等人。
“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雖說這話是用來說君子,不過,禮儀尊卑,饒是女子也該知曉的,不是嗎?”
書雲箋此話說的這般明顯,該明白的人,也都明白了。
“見過郡主!”房間中除了乾老王妃、書天欄、書靖幽以及容秋芙四人,其他人皆都向書雲箋行禮。
對此,書雲箋輕笑了笑,目光轉向一邊的曲闌:“曲姑姑,你是祖母的身邊的老人,跟了祖母這麽多年,應該很清楚祖母不喜歡不知道尊卑身份的人。我母妃到此,你難道不該準備座椅給她嗎?”
“禀郡主,老王妃未吩咐奴婢這樣做。”曲闌開口,聲音恭敬卻不謙卑,顯然是在乾老王妃身邊呆久了,對于書雲箋這個郡主并未真正放在眼中。
“哦!祖母沒有吩咐你對嗎?”書雲箋聽到這話,輕輕的點了點頭,視線從曲闌的身上移開。
容秋芙性格溫善,懶得計較這些。但是,她計較。
輕輕的撫着蘇菲柔軟順滑的毛發,書雲箋低低的笑了一聲,目光看向乾老王妃:“祖母,尊卑有别,既然母妃、哥哥以及雲箋站在此處,那麽就勞煩柳側妃、二姐姐他們保持行禮的姿态于此。妾室庶出與正妃嫡出一樣的對待,這傳出去,可就真是盛京城的一大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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