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書雲箋檢查穆依娆的臉,果然如黑無常所說,面頰潰爛,但是唇卻完好無損。書雲箋拿出消了毒的棉棒在她的唇上擦了擦,将棉棒放在試管中。
從藥箱中拿出刀,書雲箋并未立刻動手,而是望着穆依娆的遺體,眸光沉了下來。
擡眸看着周圍的衆人,書雲箋的神情沉凝:“趙敏師父說過,這世上沒有什麽比屍體更加讓人尊敬,因爲屍體是人活在世上的唯一憑證。”
說這話時,書雲箋的語氣微微凝重。
“穆小姐是女子,慘死于此,本就可憐,而且她還未曾出嫁,死後被這麽男子看到身子,對她死後的清譽會有所影響。不如就留穆夫人,以及黑無常在此,穆夫人可以看着趙敏不亂動手腳。黑無常,可以幫趙敏一把。”
“先不說本王,爲何黑無常可以留下,禦醫卻不可以?”蕭景疏看着書雲箋,别有深意的說道:“按道理說,禦醫不是比黑無常更加能夠幫趙姑娘嗎?難道是因爲黑無常與趙姑娘相識,可以相助趙姑娘嗎?”
對于蕭景疏此話,書雲箋隻是冷聲答了一句:“黑無常見過的女子遺體,比王爺有過的女人還多,在他看來這就是一件東西。不知道禦醫可以将穆小姐的遺體,當做東西嗎?”
“你們若是執意在此,趙敏也不會阻攔,趙敏隻是想要你們尊重一下這個可憐的女子。”
書雲箋說着手便附在穆依娆的衣服上,開始爲她解開衣帶。此時,蕭延嗣和夜智泓兩人走向門外。很快,幾位禦醫以及穆子川也都走了出去。
見此,蕭景疏快速的離開,到門口之時,他回頭望了書雲箋一眼,冷漠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一絲的疑惑。
這趙敏的說話語氣,爲何這般相熟?
待所有人出去之後,書雲箋開始解剖穆依娆的遺體。穆夫人雖然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不過爲女兒報仇之心,驅使她堅持了下來。
至于黑無常,他則是湊得極近,很是興趣的望着書雲箋解剖屍體。偶爾還會詢問書雲箋問題,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這種情景之下聽來,越發的詭異恐怖。
解剖完之後,書雲箋用白布蓋住了穆依娆的遺體。表情微微沉寂下來,穆依娆的死果然是有人預謀。
待所有人回到正廳中時,皆被那濃重的血腥味驚了一下。而廳中的三人,更是神态各異。
書雲箋一派從容,未有任何改變。
黑無常笑容迷醉,更甚之前邪異。
至于穆夫人,她則是坐在玫瑰椅上,臉色蒼白至極。
“夫人,你還好吧?”穆子川走到穆夫人身邊,滿是關懷的詢問。
“妾身無礙。”穆夫人搖了搖頭,神情看起來很是疲憊。
此時,書雲箋看向廳中的其他人,聲音平穩冷靜:“趙敏在穆小姐的脾胃之中,發現還未消食的參湯,湯中有毒,不過并非見血封喉的毒藥。之後,趙敏問過穆夫人,穆夫人說穆小姐每日都要飲食參湯。”
“唇脂中的毒,趙敏檢查過了,底部的唇脂并未有毒,上方的毒性甚強,而中間的毒性卻漸趨減弱,想來是毒液沒有時間完全滲透。憑借此點,便可知曉,這唇脂被投毒大概不過三日。而紹敏郡主的唇脂賣于穆小姐已經有半個多月時間,若是紹敏郡主在賣唇脂時下毒,那麽毒應該早已滲透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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