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怕是在各國都沒有過先例,自然是驚着了在場的衆人。就連書雲箋,亦是詫異至極的望着書靖幽的背影。
他穿着純白色錦袍,外面披着一件淡青色薄紗披風,透過薄紗,書雲箋能夠看到錦袍上浮着極淺的寶相花凹紋,美如時光,沉然靜好。
“尚書大人,你和夫人可以奏請皇帝姑父爲你女兒伸冤,那麽本世子代替胞妹入牢,你應該不會有所微詞吧?”書靖幽看了穆子川一眼,似乎是在詢問,但言語之中透着的盡是肯定之意。
随即,書靖幽望向蕭延嗣,語氣算是有禮:“祁王殿下,雲兒是女子,天牢那種地方不适宜她去。何況,神醫趙敏受她之托前來盛京,若是見不到雲兒,神醫離開,那麽雲兒的冤屈怕是要落實了。所以,就由靖幽替雲兒,還勞煩祁王殿下向秦王殿下幫着求個情。”
“自然。”蕭延嗣點了點頭,目光看向蕭景疏,語氣溫和卻又疏淡無比,“五皇弟,既然世子都這麽說了,那就這麽辦了吧!既然非要一人入天牢,那靖世子這樣做,既不算是爲難我們,也算是給了穆尚書一個交代,你若是再堅持下去,怕是會讓人胡亂猜測。”
“猜測?”蕭景疏冷視了蕭延嗣一眼,似乎對于這兩個字很是不解。
“整個盛京,都知道你與雲兒不和,若再僵持下去,便會引人猜測五皇弟你另有它意。父皇很有可能也是如此,五皇弟可要三思而後行。”蕭延嗣開口,如松柏一般清瘦冷傲的面容上,笑容優雅沉靜。
蕭景疏見蕭延嗣如此神情,如此語氣,不禁沉默下來。冷峻的面容上,猶如暴風雨前的陰暗天際一般,沉重懾人。
父皇對于書雲箋的偏愛,他也知曉。若是再這樣僵持下去,不利的的确是自己。
默了片刻,蕭景疏表情冷重的點了點:“既然世子要替郡主入牢,那麽本王便成全你的愛幼之心。”
說完,蕭景疏擡了擡手,周圍的侍衛立刻向前。
見此情景,書靖幽隻是淡淡一笑,“本世子認得去天牢的路,不用勞煩。”
書靖幽說完,轉身準備離開,他溫柔的看着書雲箋,笑容更是寵溺放任到極點。
“哥哥。”書雲箋喚了書靖幽一聲,神情擔憂。
“别擔心。”書靖幽擡手附在書雲箋發上,滿是暖意的指尖,充斥着他對書雲箋的溫柔。手微微用力,書雲箋的頭便靠向他。
此時,書靖幽的唇附在她的耳側,用隻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柔和的聲音入耳,一瞬間書雲箋的眼眸仿佛被手撩起的水面一般,泛起了一圈圈漣漪。
“五年前,哥哥來不及幫你。好在今日,還來得及。”
書靖幽從書雲箋身旁走過的瞬間,她感覺到一種溫暖在她身邊慢慢逝去,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涼淡起來。她擡手,想要去握住什麽,但是能夠感覺到的,隻有書靖幽身上的薄紗披風從手中一逝而過的涼意。
“紹敏郡主,在洗脫你的嫌疑之前,靖世子便是階下囚,你雖然有病,不過很聰明,你應該清楚,天牢中的階下囚會有什麽樣的對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