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雲箋是大夫,自然知道腐肌膏是什麽東西,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北陵青竟然在那些唇脂中加了腐肌膏,這不是故意整她嗎?而且,他還和自己說加油,要不是自己告訴他加油是何意思,他能知道嗎?
這腐肌膏一旦觸及肌膚,不過一個時辰,肌膚就會潰爛。她一下子賣了十六盒,大多數都是賣給官宦閨秀,這一旦出事,傷人自不必多,朝中的大臣必然一一來找她算賬。
“臭狐狸,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好心。”書雲箋清麗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的怒意,随後她快速的走出了房間,想要盡早解決此事。
待她離開之後,雅間裏閣處的深紫色幔簾被風掀起,裏面可以站着兩道身影。一身暗藍色長袍的楚茙站在少年身後,望着他的背影,有些不解的詢問:“世子,爲何不見郡主?而且還要躲着郡主。”
對于這話,少年隻是淡淡的一笑,笑容濃郁的猶如化不開的沉沉墨水,浸染了無邊寥寂的黑。他走到雅間的窗戶邊,望着樓梯之上匆匆離開的書雲箋,意味深長的道:“她仍舊最初,而我卻曆經滄桑,殺伐纏身。若有可能,我想淡去這一身的殺戮,然後,再去見她。”
從悠茗軒中出來,書雲箋剛好又遇到了蕭景疏。此時,他正好上馬,不過因爲自己先前的動作,在坐到馬鞍上時,他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不适,顯然是某處疼的有些難受。
以前在戰場上時,女軍醫學的防狼術就是以攻擊此處爲主,她也學得算是出色,随意的一腳,便能踢傷此處。剛才她又給蕭景疏灑了點媚藥,接下來有他好受的。
說真的,她恨不得現在就毒死蕭景疏,反正隻要她願意,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她不會讓他死的這麽輕松,她要先讓他失去所有想到的東西,然後一點一點的折磨他緻死。
似乎是注意到書雲箋的目光,蕭景疏轉過向她,眼眸之中毫不掩飾的厭惡以及冷漠。如今的蕭景疏年紀尚小,雖然心狠手辣,但卻年少輕狂。
若是日後的蕭景疏,即使自己這麽惹怒他,他也定然不會露出半點異樣神情。
這,就是年少與成熟的區别。
“走!”蕭景疏快速的駕馬離開,翻揚的衣角仿佛波動的海浪一般,寒涼清逸。
待他離開之後,書雲箋便上了馬車,在進馬車後,她想起腐肌膏一事,立刻出聲吩咐,“嫦靜,去國色天香,按照今日拍賣的唇脂全部再買一份,記得要快。買回來之後,按照我讓你記下買賣的名單,将那些人手中的唇脂都換過來。”
“郡主,爲何要如此?”嫦靜有些不解。
“臭狐狸害我,将所有唇脂中都放了腐肌膏。”書雲箋說到這兒便覺得生氣,她就知道北陵青不會那麽好心,而她自己也是,竟然沒有檢查過那些唇脂,着實是太大意了。
“讓阿大,阿二和你一起去,你一個人去調換,時辰怕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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