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雲箋的呼吸突然的急促起來,一股強烈的恨意,猶如海浪一般鋪天蓋地的侵襲而來,幾欲将她完全籠罩在一片恨意之中。清寒如冰的雙眸中越發的幽沉,仿佛能夠囊括天地中的一切。
她說要隐藏恨意,要好好的報複蕭景疏和書月樓。但是面對蕭景疏,她真的有想要将他碎屍萬段的沖動,明明……明明面對書月樓時她能夠做得到。
“提醒,提醒,主人心電圖t波低平,呼吸急促,有明顯的胸悶氣短症狀,請深呼吸調節。”實驗室中提醒的聲音傳到書雲箋的腦中,她深深呼了一口氣,眼簾微垂,欣長的睫毛擋住她眼中濃郁至極的恨。
她不能一劍就殺了蕭景疏,她要讓蕭景疏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這樣才能解她心中之恨,爲那些将士,爲良和蓉蓉,爲她的孩子報仇。
蕭景疏與蕭華筵站在書雲箋的身後,兩人的目光隻是極爲平靜的看了書雲箋一眼,随後不約而同的落在了書月樓身上。
今日書月樓穿着一件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袖上衣,一件繡淡色迎春花梨花白長裙,梳着極爲簡單的發髻,發上别着一支碧玉棱花雙合長簪,上面所雕的花朵乃是含着一點青色的白玉,映襯着書月樓的面容越發的風華絕代。
“見過秦王殿下,暮王殿下。”除了蕭暮寒與蕭綻顔,其他人皆都向蕭景疏和蕭華筵行禮。當然,這不包括站在他們前方,背對着他們的書雲箋。
“起來吧!”蕭華筵微微的擡了擡手,聲音猶如雨滴落入玉盤一般清潤好聽。随後,他的目光望向書雲箋,薄唇微啓,笑容含着點點涼意,隻在唇角,不及眸中。
“剛才紹敏郡主還說着嫡庶尊卑,怎麽如今倒忘了什麽叫尊卑?”
蕭華筵此話讓書雲箋有些想笑,果然,男人愛你時,便會縱容你的一切,不愛你時,你便什麽都不是。
她并不是懷念上一世這些人對自己的縱容愛慕,隻是覺得好笑而已,真的很好笑。
時光輪回讓他們忘記了一切,但是,她卻什麽都記得。
所有的一切,都深刻在她的記憶之中,一分一秒,都沒有忘卻。
慢慢的轉過身,書雲箋目光平靜至極的看着面前的兩人。蕭華筵穿着一身月白色暗紫雲紋團花長袍,身長玉立,五官清逸俊秀,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而蕭景疏穿着一身深藍五蝠捧壽團花纻絲長袍,俊美的五官仿佛附了北風一般的嚴寒,透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冷峻幽寒,金冠束發,寒風傲骨,涼淡北風。
見到蕭景疏的一瞬間,書雲箋表情猛然一變,眸光中有着無法訴說的失控與瘋狂,她毫不猶豫的拔出蕭景疏腰間佩戴的承影劍,沒有一絲遲疑的向他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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