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少年,武功看起來似乎在這群黑衣人之上,但是出手卻總有種未盡其能的感覺,就像是用不上内力一般。
書雲箋在旁側看了片刻,見那少年有些招架不住黑衣人的襲擊時,立刻轉身回到了房間,拿出了一張黃梨木制的七弦琴。
她是大夫,不會見死不救。
況且,那少年根本不是敵不過這些人,而是使不出内力,若是就這樣冤死,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月光下,悠然的琴聲響了起來,仿佛薄暮明淨的新雪,春日午後的清風,溫柔而又淺淡。燭火甯安靜柔,月光清疏悠緩,似乎給這琴音添加幾分柔和之感。
忽而之間,琴聲突然的變得激烈起來,伴随着琴聲的還有一道道快如疾風的音刃。
察覺到不對的黑衣人,立刻從圍攻少年,轉而開始阻擋音刃的攻擊。但是琴音圍繞,音刃更是猶如漫天雪舞一般,從四面八方向那些黑衣人襲擊而去。
長劍不停阻擋着音刃,但是卻依舊避免不了受傷,那些黑衣人見有高人相助少年,而他們又不是這高人的對手,立刻撤退出靜心湖。
見黑衣人離開,書雲箋立刻停止了彈琴。
滄溟九歌雖然厲害,但與之相輔相成的明玉神功她還在第三層打滾摸爬,她至多也就堅持一刻鍾。好在那些黑衣人又笨又不知道堅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一會内力消耗之後該怎麽辦?
目光看向靜心湖,月下的少年已經不見,她轉身正準備回房間的時候,一道冷銳的劍光突然從一邊橫肆而來,緊貼着她的脖頸。
“你爲什麽要救我?”清雅如風卻又涼意如水的聲音傳了過來。
書雲箋轉過頭,燭火溫暖的光輝下,少年微露出來的下巴消瘦優美,肌膚蒼白若雪,紅色的唇仿佛一朵飲血而放的玫瑰,妖的詭異。
面具下的容顔,她看不清楚,隻是那少年有着一雙仿佛千溝萬壑般深遠幽寂的眼眸。
注視着少年的眸子,書雲箋伸手附在他的長劍之上,聲音平靜:“我是大夫,救人乃是本職。并不是因爲什麽緣由救你,隻是因爲你剛才需要人救。”
“是嗎?”少年凝視着書雲箋那張平凡的容顔,眸光平緒無波。他快速的收起長劍,正欲離開之時,眼前突然一片昏黑,身體無法自持的倒了下去。
見此,書雲箋立刻伸手去接他,他的臉碰觸到書雲箋的右肩,臉上的面具也因此撞掉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極爲響亮的聲音,而他也完全的摔倒在了書雲箋身上。
“你好重!”書雲箋接住少年,将他扶到回廊邊的靠背欄杆上坐着。當目光觸及到少年的面容時,書雲箋頓時愣在當場。
少年身着玄色錦袍,身上有着多處劍傷,墨發有些淩亂的披散,面容看起來極爲的蒼白。
五官細看起來,每一處都是勝于女子的秀美絕倫,精緻無俦。
而五官組合在一起,卻是天人莫及的俊雅絕倫,雍容清貴。左眼的下方有着一顆暗紫色的淚痣,延綿在他猶如白玉的肌膚之上,仿佛一朵紫色的花朵悄然勝芳,優雅之中帶着邪氣。
“狐狸?”
書雲箋有些不确定,因爲那隻黑心狐狸臉上,并沒有淚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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