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再來一次

楚飛揚沒有再說下去,視線轉向榮老王爺,那雙曆經腥風血雨曆經人間磨折的眼眸并未完全冷情,失了溫度,此時甚至滿是溫暖,對知交好友的溫暖,對年幼後輩的溫暖。

“容崖。”楚飛揚喚了榮老王爺的全名,這個名字他已有十多年未曾喚過,如今再次從口中而出,真的是歲月變遷,滄海桑田。

“你想說什麽?”聽到楚飛揚這麽喚自己全名,榮老王爺的臉色倏然便嚴肅了起來。

楚飛揚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搖頭道:“這樣溫善心軟的孩子,實在不應該涉及太多的朝局黑暗,你有沒有想過保持中立?”

榮老王爺看着他,笑容突然變得譏諷:“二十年前,壽王府與益王府保持中立,結果呢?咱們這個皇上一登基便給壽王與益王兩人安上叛國之命,株連九族,給原本就血流成河的帝都再次注入新鮮溫熱的血液。有當年的事情作爲榜樣,我難道還看不清嗎?朝局之事,天子之事,容不下你爲了一時安穩中立,君者要的便是你的忠心,你的追随。”

他倒是很想中立,很想不摻和黨争下的黑暗以及血腥,但這樣的一個選擇,從頭到尾都不曾有過,對他,或者是任何人。

楚飛揚失聲一笑,盯着榮老王爺的雙眸,“容崖,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的語氣變得有些懷念。“以前的你,我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那叱咤風雲的幾人,他都不曾忘記。

“當年洛江水患,沿江五大都城十四州縣,千萬百姓深受其禍。水災之後,瘟疫橫出,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赈災初始,建元帝兩次開國庫赈災,共五百萬兩白銀,欲暫解天災燃眉之急,但這五百萬兩白銀從帝都開始便被各級官員層層克扣,大到當朝一品重臣,小到地方州縣縣尉,官官如此,貪污之風盛行,受災之地百姓苦不堪言。爲鎮住赈災銀貪污劣行,你,北陵昭,蕭阙,桓思齊,書無痕五人臨危受命,主理赈災一事,親臨受災之地,兩月時間,水災瘟疫之禍得以解決。之後,赈災銀貪污一案交到你們手中,此案牽連甚廣,其中牽扯到大大小小官員近千人,幾乎能夠動辄天垣朝局。重壓于身,民怨鼎沸,你們五人沉穩果決的解決此案,一舉震懾住了當時貪污盛行之風,平複萬民之怨,當時的你們真的英雄熱血,氣盛如虹。”

聽及楚飛揚提及那麽久遠的事情,榮老王爺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懷念之色:“那年,我們都才及冠,年少輕狂,爲國爲民的豪情壯志于胸,行事做法都不免熱血豪情。”

楚飛揚點頭,繼續回憶當年的事情。“赈災一事過後,扶桑、東聖、臨月三國聯盟,意圖趁天垣元氣重傷之際三方共犯,裂土分疆。北陵昭與書無痕,蕭阙與你,四人兵分兩路,分别對抗扶桑、東聖大軍,接連勝仗,解其戰禍,桓思齊出使臨月,舌戰群臣,不費一兵一卒使臨月退兵,這些事情如今想來已經是那麽久遠的事情了。”

“當時建元帝才剛登基,膝下無子,無奪嫡這樣的事情幹擾朝局,我們五人也因此才縱【情】年少,金戈鐵馬,一戰功成,但這些孩子……”榮老王爺看了看容洛,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随即,他的眼神變得複雜,更透着絲絲的冷意,“生在當世,就該做當世應做之事,溫善如何?心軟又如何?再溫善的人于鐵血荊棘中也會變得冷厲,再心軟的人在生死重責中也會變得狠辣,與其護衛子孫一世安甯,不經風雨磨折,不如讓他自己戈戟雲橫,叱咤一時。”

楚飛揚笑了笑,對于多年友人的決定,也不準備再多言勸慰。他看北陵青一眼,道:“奚遠,此事都交由你,外公和榮老頭去薔薇苑喝茶,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他們這些老人也是時候放開一切,将所有的抉擇以及未來交到年輕人之手,畢竟,路是每個人自己的,他們頂多算是領路人,這個時候,他們的責任已經沒有了。

北陵青輕笑了笑,應道:“知道了,外公。”

楚飛揚與榮老王爺離開後,正廳之中餘下的四人無人說話。一時間正廳之中,是一種超乎詭異的平靜。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大概半刻,北陵青将旁側紫檀木薔薇花紋高桌上的茶碗端了起來。看着漂浮着徐徐熱氣的茶水,他對其閑閑的吹了幾口,“紅杉貫雪,這是榮世子最喜歡的茶,世子不嘗嘗嗎?泡茶的茶水乃是冬日留存的梅花雪水,不知合不合世子胃口?”

“九皇叔言重了,這天降的無根之水,用來泡茶自然是極好的。”容洛端起了一側的白瓷冰裂紋茶碗,微微的飲了一口。飲完之後,容洛想了想,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此事,他原本以爲由長輩決定便好,他隻需迎娶那個對榮王府有利的女子便已足夠。如今的這般場景,是他先前不曾預料到的。

“榮世子,青想你大概不知道,榮王府與楚家結親之事,最初便是青向榮爺爺提起的。”北陵青淡淡的說了一句,手中的茶碗放了下來。

容洛不由的怔了怔,原本他與薛颦的事情,父王與遺風表兄兩人已經商量的差不多準備定下了。但途中,爺爺突然插了進來,說是要與楚家結親。

能夠不娶薛颦這個表妹,他自然願意,而且北陵青是楚家家主,與楚家結親,便不會與雲兒爲敵,所以他很樂意這個選擇。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個選擇竟然是北陵青給他的。

“九皇叔,你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麽?”容洛看了一眼坐在北陵青身側的書雲箋,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北陵青笑了笑,手支撐着下巴,目光中帶着淡淡的懶意:“榮世子知道了又能怎麽樣?知道青的别有用心之後,你會拒絕這門婚事嗎?如果不會,又何須知道這個于你來說根本無所謂的答案。”

容洛看着眼前玄衣如墨,人如朗月的少年,突然微笑了起來,眼神格外的沉寂:“算起來,容洛比九皇叔還要年長一歲,但容洛比之九皇叔當真是要差了很多,九皇叔滿腹才學自不必說,洞悉時事明達,對人心的揣測也十分得當,容洛實在是佩服。”

“榮世子無需佩服青,很快,你也會成爲像青這樣的人。”北陵青眸色安然。

容洛端起茶碗繼續飲茶,動作不急不緩,飲完微涼的茶水後,他又道:“九皇叔,對于你的堂兄北陵玄檀任司隸監掌印之職,此事你有什麽看法?皇上的旨意下來之後,帝都可是差點翻天了。”

北陵青長睫輕動,眼簾微斂,眸上覆着的剪影猶如一層描墨般的黑暗。“皇兄不過是想多一個對付我的途徑,堂兄是景王府之人,他有的時候會比很多有手段的人更加有用。”

“皇上忌憚你,所以才會想要除掉你,如果你沒有讓他忌憚的籌碼,一切都會平靜。”

北陵青淡淡一笑,面色如霜,“榮世子真的是不了解我們這個皇上,所以才會說出這般言語。也對,你至今的人生所經曆都是一帆風順,你能看到的隻是這個帝都最爲美好的外面,最爲波濤的中間,但是最爲深處的人性漠然,你沒有經曆過,自然是看不到。”

“君者冷情,這樣的事情,容洛還是知曉,但皇上也不是暴君,九皇叔若是隻是九皇叔,是景王府的世子,想必皇上也不會對你做些什麽。”容洛神情微變,很直接的道。

北陵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語調比剛才更加清冷。“榮世子的想法是對的,沒有楚家,皇兄忌憚我也不過是在心裏,不會做出行動,因爲朝臣敬仰,百姓愛戴,這些隻是精神意義上的東西,是心中所願所爲,但這些在現實的名利之下,沒有什麽實質意義,至少光靠這些,撼動不了皇兄的地位,撼動不了一個皇帝統治下的江山。所以,他沒有必要對那樣的我動手,但是……”

他笑了笑,接着開口,寓意深長。“可惜啊,從五年前開始,我就想着要再來一次,看看我們這個皇上,是不是還和五年前一樣?”

“五年前?”容洛有些不解,“五年前有什麽事?”

“與榮世子無關,世子無需多問。”北陵青目光有些冷。

容洛自知不該多問,便沒有糾結這個問題,隻說了一句:“九皇叔,就算是你做媒,也該讓容洛先見見楚家的小姐,畢竟是要共度一生之人。”

“她們很快就會過來,榮世子不必着急。”北陵青說完,側頭看向書雲箋,目光頓時溫軟起來。他伸手摸了摸書雲箋的頭,一副哄人的語氣:“敏敏,榮爺爺讓你不要欺負我,以後記得要乖啊!”

書雲箋嘴角一抽,伸手甩開他的手,“臭狐狸,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我,我們兩在一起時,到底誰欺負誰?”

北陵青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道:“我。”

“那你說這個做什麽?”書雲箋有些無語。

北陵青依舊似笑非笑,“我隻是想要你乖一點。”

“我很乖啊!”

“你哪裏乖?”

書雲箋想了想,“長得乖。”

兩人你來我往的鬥嘴,絲毫不在意一邊旁觀的容洛與楚蘊和。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刻鍾,書雲箋和北陵青鬧夠了便停了下來。随後,書雲箋的視線轉向容洛,問出了她見到容洛之後便一直想問的問題。

“表哥,你來此處之事,小王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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