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雲箋眨了眨了眼睛,疑惑至極的看着北陵青,她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是聽錯了。
“狐狸,你剛才說了什麽?再說一遍,我好像聽錯了。”書雲箋的笑容有些僵硬。
而北陵青并未立刻回答書雲箋,反而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表情看起來有些悲憫,有些同情。
“可憐的敏敏,才十五歲就已經耳力不佳。以後,我一定克制自己,少欺負你幾次。”北陵青的言語似乎很是認真,但唇角含着的笑意,卻是一種慵懶而又放肆的邪氣。
書雲箋有些無語,她抓住北陵青的手扯了下來,語氣不悅:“臭狐狸,我耳力很好,不用你同情。”
“是嗎?”北陵青輕笑的答了一句,反手握住書雲箋的手。慢慢攤開她的右手,北陵青将折疊好的紙張拿了出來,放在她的掌心。
書雲箋詫異的看了看那紙張,目光随即看向北陵青。“這又是何意?”
“捉迷藏啊!”北陵青柔柔的回答,唇角的笑容邪氣慵懶。“我在宮中三處放了三個錦囊,這三張紙上有着找到錦囊的線索。一個時辰的時間,敏敏,你能不能辦到?”
書雲箋沒有立刻回答,她将那折疊好的紙張打開,目光注視着上面。
第一張上畫着一個圍棋的棋盤,上面縱橫擺列着棋子,棋子中标注着漢字作爲下棋的順序,但順序并不是一二三四那樣的連貫數字。
第二張上畫着乾爲天的卦象,但卦象并不完整,且還是上下颠倒。
第三張上寫着四個字,得二知三。
看完三張紙上的線索後,書雲箋不禁一笑,目光看向北陵青。“臭狐狸,這麽簡單的問題,你拿來考我,是不是有些太小看我了?”
“問題的确簡單,我隻是想讓你找到那三個錦囊而已。裏面的東西你找到後看一看,之後丢或是留,随你心意。”北陵青擡手附在是書雲箋的臉上,不輕不重的捏着。
聽到這話,書雲箋有些疑惑的看着北陵青,輕聲問道:“狐狸,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有些不懂?”
“等到一定的時候,你就懂了。”北陵青輕輕拍了拍書雲箋的臉,仿佛哄孩子一樣柔聲哄着她。“好了,别問問題了,快去吧,乖。”
對于北陵青這語氣,書雲箋立刻滿頭黑線,有些無語。低頭,又看了看第一張紙上的線索,書雲箋略想了想便解了出來。
尋常的圍棋棋盤是橫縱各十九條直線,而這上面的棋盤則是橫縱各二十二條直線,相交成是四百八十四個小格。并且,在棋盤的最左下角缺了一個小格,便是四百八十三,剛好對應着紫薇城四百八十三座宮殿。
棋盤上棋子标注的數字順序是按照英文字母排列,她以前教過北陵青英文字母,以及漢語拼音,所以北陵青這錦囊以及線索完全是爲自己想出來的。<。白子的順序是七、九、十三、十四,換成英文字母是g、i、m、n,順訊颠倒便是ming。所以,這黑白子指的地方便是紫薇城的宸明殿。
除此之外,黑白子在棋盤中的形狀很是奇怪,書雲箋覺得黑白子的形狀應該就是錦囊所在之處的路線。
按照她剛才所解出來的答案,書雲箋快速到了宸明殿。在宸明殿,她按照黑白子在棋盤中的奇怪形狀向前,果然找到了一個玄色繡白梨花的錦囊。而打開一看,裏面的東西,更讓書雲箋摸不着頭腦。
那是一塊青玉牌,上面雕刻着一個圓,圓中雕刻着一個正五角星。
這玉牌讓書雲箋疑惑至極,不過她沒有浪費時間,而是尋找第二個錦囊。
在第二張紙上畫着不完整的乾爲天卦象,而且還是上下颠倒。乾爲天,屬金六龍禦天之卦,廣大包容之象。乾爲天,可以指天子,指皇帝。乾坤颠倒,指的應該是陰陽對換,乾對換爲坤,皇帝對換爲皇後,便是指書天怡,那麽這卦象所指之處應該就是書天怡的容華宮。
另外,乾爲天卦象上少了水坎和火離,水火共存之地,應該指的是一年前容華宮因大火重建的壽安殿。而卦象上澤兌二字未曾寫上,澤兌本來對應的是西北,颠倒之後便是西南,因此那錦囊應該是在壽安殿西南方向處。
按照這個線索,書雲箋很快便找到了第二個一模一樣的錦囊,那錦囊中放着一塊相同的青玉牌,上面雕刻了一個玄字,書雲箋依舊看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書雲箋沒有在意玉牌,而是準備先解開最後的線索,她拿出最後那張隻寫了得二知三四字的紙張,目光專注的看着。
凝視着上面熟悉的字迹,書雲箋想了一會兒後,并沒有什麽想法。随即,她将兩塊玉牌對着太陽照了照,想要看看其中可有什麽玄機。不過可惜,兩塊玉牌隻是普通的玉牌。
之後,她又檢查了紙張和玉牌兩次,還是未曾發現什麽玄機。最後,她做出了一個膽大的猜想,既然兩個錦囊之中裝的都是青玉牌,那麽最後一個錦囊之中應該也是青玉牌。北陵青名爲青,那麽最後一塊玉牌在他身上,應該也是有這個可能。
确立這個猜想之後,書雲箋立刻趕回鳳儀宮。回到那裏,北陵青依舊坐在宮門前方不遠處的欄杆之上,目光定定的看着下方。
走到他的面前,書雲箋直接伸手向他,出聲道:“最後一個錦囊。”
聽到此話,北陵青溫和一笑,看着書雲箋的目光柔軟清淺。他從腰間取下一個相同的錦囊放在書雲箋手中,語氣柔和至極:“敏敏,你也不算太笨嘛!”
書雲箋沒有答話,隻是打開最後一個錦囊将裏面的青玉牌拿了出來。這最後的青玉牌刻着一個三字,但是三字中間卻有着一條斜線,仿佛是在否定毀滅這個三字一般
“這三個玉牌到底什麽意思?”書雲箋沉默了很久之後,連其中一個青玉牌所含的意思都沒有解開。擡眸盯着北陵青,她的表情疑惑到了極點。
北陵青隻笑不語,目光深不可測。他擡手輕撫過書雲箋的臉龐,指尖在剛才自己咬的地方停滞了片刻後移開。他替書雲箋理了理額前略顯淩亂的發,目光專注,動作溫柔。
“我說了,到了一定的時候,你自會知曉,如今我若是說了答案,那不是顯得很是無趣。”北陵青溫聲答了一句,從書雲箋的手中将三塊青玉牌拿了過來,放在了一個錦囊之中。系好錦囊的絲帶之後,北陵青将錦囊舉在書雲箋前方,柔聲問道:“你是要留,還是要丢?”
“當然留着。”書雲箋立刻擡手,從北陵青的手中接過錦囊。“我倒要看看,到了你所說的一定時候,我是怎麽知曉這三塊玉牌的意思?”
說完之後,書雲箋看了看此時天色,又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上被北陵青咬過的地方。指尖沒有觸到牙印的痕迹,書雲箋覺得她臉上的牙印應該差不多消了。
“狐狸,還有牙印嗎?”書雲箋眨了眨眼睛,凝視着北陵青詢問。
“沒了。”北陵青看了看書雲箋手指的地方,笑了笑答道。
聽到北陵青這麽說,書雲箋心中不禁感慨了一句,終于能夠見人了。随後,她的目光又注視着北陵青,眼底劃過一絲的疑惑:“狐狸,冊封太子的宴席,你怎麽不去?”
“不餓。”北陵青溫聲的回了兩個字,語氣随意。
書雲箋覺得北陵青這兩個字是在敷衍自己,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有些對。最後,她苦笑不得看着北陵青,道:“可是狐狸,我餓。”
望着此時書雲箋的臉色,北陵青輕笑了笑,擡手拍了拍她的臉,柔聲說道:“好了敏敏,餓也來不及了,宴席這時候差不多結束了,你還是回去讓玉案姑姑給你做些膳食吧!”
“也隻能如此了。”書雲箋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一側的蘇菲。她伸手揉了揉蘇菲的頭,溫聲道:“蘇菲,我先回去了。”
說完之後,書雲箋又看向北陵青,溫聲道了一句。
“狐狸,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北陵青微微一笑,目光柔軟而又寵溺。
從鳳儀宮處離開,書雲箋直接走向朝陽門的方向。到了朝陽門,書雲箋正準備走向乾王府的馬車時,一個極爲陌生的宮女突然擋在了她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禮。
“郡主,蕙櫻公主想要見郡主一面,公主讓奴婢來請郡主移駕漪蘭殿。”
聽到這話,書雲箋愣了一下,目光盯着眼前的宮女。很快,她便記起自己曾在天垣寺與這宮女有過一面之緣,那便是蕭逢君自殺的時候,想來這宮女應該就是蕭逢君的近侍。
對于蕭逢君想要見她一事,書雲箋有些遲疑,但想到自己也算欠了無止一個人情,她便同意了:“好,你前面帶路。”
跟着那宮女,書雲箋很快便到了蕭逢君的寝宮漪蘭殿。進入漪蘭殿中,書雲箋向裏幾步之後,殿門突然關閉。她立刻意識到不對,伸手去拉殿門,此時漪蘭殿的殿門已經被人從外面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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