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非卿不娶

一件雪青色狩衣,一件雪蓮色燈籠褲,外罩白色狩衣,頭戴烏帽。如此的裝束,怕是遍尋七國,就隻有幽州一人。

書雲箋看着幽州,從他的衣飾轉向他的動作。此刻,幽州正在拿着鏟子給面前的花草松土。

“幽州太傅。”書雲箋喚了一聲,走向幽州。

聽到她的聲音,幽州立刻轉過頭來,見是她,唇角微微揚起,笑容溫和清淺。“郡主。”幽州站了起來,向書雲箋行了一禮,緊接着他繼續蹲了下做自己該做之事。

走到幽州身側,書雲箋從一邊拿過鏟子,幫他一起松土,書雲箋覺得在這兒做事都比回長樂宮觀看選秀有趣。

見書雲箋這動作,幽州不禁一笑,目光之中似乎染了如水一般柔軟的光華。他看着書雲箋秀雅清麗的五官,聲音輕且柔。“按照時間來看,郡主如今不是應該在長樂宮觀看選秀,怎麽有時間到禦花園?還這般勤勞的幫幽州做事,幽州當真覺得受寵若驚。”

知道幽州是在打趣自己,書雲箋笑了笑,回答:“所謂尊師重道,看見恩師在這兒做事,做學生的自然得過來幫下忙,否則多不好意思啊!至于觀看選秀之事,之後再說。”

“看來選秀一事,是讓郡主無聊了。”幽州淡淡一笑,平凡的容顔上神色沉穩安然,如恒久不變的江河湖海一般。他專注的做着自己該做之事,側面的輪廓似乎泛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光輝。

見幽州看穿自己的心思,書雲箋并未說話反駁,隻是繼續給花草松土。她不言,幽州不語,兩人之間格外的沉默,許是見這種情形有些尴尬,書雲箋便開始尋找話題。

“幽州太傅,你來禦花園種植花草,爲何不将你夫人帶來此處幫你?剛好夫唱婦随,豈不是世間一大樂事。”

說完之後,書雲箋看向幽州,發現他沉穩從容的神情在這一瞬間變得暗沉,變得落寞,變得甚至有些絕望。長長的睫毛垂落,一層厚重無雙的陰影覆蓋住他的眼眸之上,那是一種極緻、永恒的黑暗。

慢慢轉頭,幽州看着書雲箋,唇角的笑意未落,但聲音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沉哀:“我有一子,不過還未娶親。”

“爲什麽?難道太傅孩子的母親離世了嗎?”書雲箋問完之後才覺得自己的言語有些不妥,輕咬了咬唇,書雲箋看着幽州,滿是歉意的道:“對不起太傅,我不該問這些問題的。”

“無礙。”幽州輕搖了搖頭,微笑道:“郡主不必在意,幽州孩子的母親并未離世,她是我的徒弟,爲我生下了一子,不過我們之間并無感情。”

聽到幽州此言,書雲箋覺得幽州和他的徒弟之間有些奇怪。他的徒弟爲他生子,就算沒有感情,他也應該娶了人家才對。否則,女子未婚生子,這在如今的時代可是要浸豬籠的。

“太傅,你這樣怕是不好吧!就算無感情,人家姑娘也爲你産子,你怎麽說也得照顧人家才對啊!”書雲箋倒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對于此幽州依舊微笑着,聲音溫和:“郡主,幽州并非不負責任,隻不過她不會嫁我,我也不會娶她。而且,她是一個極爲出衆的女子,不需要幽州的照顧,而幽州想要照顧一生的人,她的身邊早就有了旁人。”

“幽州太傅的意思是,爲你生子的女子不嫁你,也不需要你照顧。而你喜歡女子,已經嫁給了旁人,是嗎?”書雲箋看着幽州,聲音微微沉下。看來,無論是誰,都有一段不爲人知的故事。

她是,臭狐狸是,幽州亦是。

此時,幽州突然輕笑起來,唇角的笑意仿佛三月飛揚飄逸的柳,讓他平凡的面容上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隽秀好看。他看着書雲箋,目光溫柔如水,聲音涼淡如雲:“我從十歲便在暗中看着她,當時她才四歲,是個很調皮的孩子。有一次她摔在地上一直哭,我被她哭的煩了,便靠近她,出聲哄了她,而她竟然親了我,還讓我娶她,那時候隻覺得好笑。”

幽州唇角的笑意變得溫柔,變得綿長,他的視線似乎是在看書雲箋,但是書雲箋知道他隻是剛好面對自己罷了,幽州此時看得是他從小便看着的女子,他一直喜歡至今的女子。

“如今想來,或許從那時候我就喜歡她了。”幽州輕笑了笑,低頭繼續做着手中的動作。而他的聲音溫柔而又寵溺,如初春之時驅逐出冬寒的陽光一般。“我一直看着她慢慢長大,看着尋找到意中人,看着她成親,看着她生子,隻要看着她,我這一生便已經足夠了。”

書雲箋被幽州的話驚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據她估計,幽州如今大概四十年歲左右,那麽依他之言,他喜歡那女子已經三十年了。而這三十年,他就這樣一直看着她,這到底是怎麽樣的情深?

“太傅,你既然看了她這麽多年,爲什麽不将她從她相公手中奪過來?我若有這樣喜歡之人,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得到那個人。”看着幽州,書雲箋将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幽州雖然容顔不是十分出衆,但他的氣度、風華、文采皆都是非常人能比,能讓喜歡這麽多年的女子,想來也不會因爲容顔的問題拒絕于他。那麽爲何,幽州僅僅隻是在暗處看着她?爲何不将喜歡的人奪過來?

“郡主。”幽州又擡頭望向書雲箋,眼底流瀉着如水般的笑意。“這世間上隻有一種人,可以愛,但是不可以在一起,你知道是什麽樣的人嗎?”

聽到這問題,書雲箋雙眸微微睜大,臉色沉凝:“仇人。”

“郡主很聰明,她是我仇人的後人,所以我隻能看着她,連在一起這想法都不敢奢望過。”幽州淡淡的笑着,眉眼安然而又落寞。

書雲箋看着幽州,沒有再說話,隻是繼續幫花草松土。過了大概一刻,書雲箋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向幽州告辭。

回到長樂宮月合殿,書雲箋坐回書天怡的身側,繼續觀看選秀。

見書雲箋在外面呆的時間有些長,書天怡不禁擔心的看向她,柔聲低語道:“雲兒,怎麽在外面呆了這麽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有。”書雲箋對着書天怡搖了搖頭,秀雅的臉龐上笑意溫和甯靜。“去禦花園的時候碰到了在國子學的太傅,見他在給花草松土,雲兒就去幫他一把。”

“你這丫頭對這種事還有興趣?”蕭鼎聽到書雲箋的話,有些驚訝的看着她詢問。

書雲箋輕笑着點了點頭,語氣溫和平淡:“回禀姑父,種花種草這種事其實挺有意思的。比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這些有趣的多。”

“明明是自己懶惰,不想學這些,如今你倒是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了。”蕭鼎聽到書雲箋這話,有些無奈的笑着搖頭。望着書雲箋的臉容,他的目光不自覺柔和下來。

“姑父,這世上的女子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太多,又不缺雲兒一個,雲兒不學又不會給咱們天垣王朝造成什麽重大損失,既然如此,那又爲何要學呢?”書雲箋看着蕭鼎,輕笑着回答。

蕭鼎被書雲箋這話說的有些哭笑不得,他擡手敲了敲書雲箋的頭,動作輕柔,目光寵溺:“詭辯。”

“是嗎?雲兒倒覺得自己的話很有道理。”書雲箋輕笑着說了一句。

“歪理才對。”蕭鼎又敲了書雲箋一下,目光之中盡是寵溺,之後他的注意力再次落到了殿中的秀女身上。

三年一屆的選秀,應選的秀女很多,等到最後一隊秀女進殿面聖後已經過了酉時。

此次留下的秀女約有三十餘人,在選秀完畢之後,這三十餘命秀女皆都再次進入月合殿面聖。

望着殿中這些約二八年華的女子,書雲箋心中不禁歎了一口氣。雖說一朝選在君王側,便能恩寵無極,但這世上沒有什麽地方比皇宮還要會毀壞一人,無論性命還是性情,到最後在這皇城之内,餘下的或許連最初的自己都沒有了。

“這屆秀女倒是佼佼者衆多,既有精通詩書,又有溫婉賢德,臣妾先恭喜皇上了。”書天怡看着下方年輕貌美的秀女,隻是淺淺一笑,對着蕭鼎開口。

蕭鼎不答話,隻是靜靜的看了下方,看了大概有一會兒,他的視線轉向一側,望着一邊的蕭綻顔,出聲道:“顔兒,過來。”

“是,父皇。”蕭綻顔應了一聲,從座椅上起來,走至那些秀女的前方。

之後,蕭鼎的視線定格在秀女中一位極爲出衆的女子身上,“高穎上前!”

“是,皇上!”高丞相高孝恭之女高穎上前一步,向蕭鼎行了一禮,極爲的端莊。

看着左右站立的兩個少女,蕭鼎一笑,看向月合殿右側的北陵青道:“九皇弟,朕今日就給你指個婚,将朕的顔兒賜婚于你爲世子妃,高穎爲世子側妃,九皇弟覺得如何?”

如此言語一出,月合殿所有人的目光皆都看向了北陵青,神情各有不同。

北陵青隻微微一笑,笑容宛若月光流水,宛若白雲漫卷,宛若浮冰碎雪。他站了起來,走到高穎以及蕭綻顔的前方。

擡眸看着蕭鼎,北陵青的語氣溫良如雲。

“皇兄,在青娘親還活着時便告訴過青,楚家後人向來隻娶一人,青雖然是景王之後,但也是楚家之後,自然不會違背楚家先祖的遺訓。此外,娘親早已爲青物色好了世子妃的人選,青此生非卿不娶,有勞皇兄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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