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和一個如此低下身份的侍衛做出這般下作之事,當真是乾王府的羞恥。
這些人的眼神讓書映璇覺得侮辱,不能開口替自己辨别,這更讓書映璇覺得委屈。連忙整理衣裳,整理好之後,書映璇看向被丢到遠處的腰帶,目光之中露出一點說不出來的脆弱以及苦楚。
就沒有一人願意出手幫她。
“賤人……”書映璇沉痛無助之際,書雲箋冷漠狠厲的聲音傳了過來,她擡頭望去,隻見書雲箋掙脫出嫦靜以及淺歌的拉扯,揮劍向那侍衛刺了過去。
長劍劃過侍衛的肩膀,那侍衛整個人向後傾倒,跌坐在地上,書雲箋的劍抵在他的喉結之上。
“書雲箋,你做什麽?失心瘋又犯了是不是?”蕭綻顔望着書雲箋,語氣冷厲的訓道。她堂堂天垣長公主在此,何時輪到書雲箋一個郡主胡鬧?
聽到蕭綻顔的話,書雲箋慢慢的回頭,清麗精緻的臉龐上有着一抹意味詭異的笑容。劍慢慢從侍衛指向蕭綻顔,書雲箋正欲向蕭綻顔動手之時,一道青色的身影突然橫亘在蕭綻顔與書雲箋中間。
“雲兒。”書靖幽喚了書雲箋一聲,眸光深遠的看着她。他知道書雲箋的失心瘋是假的,但既然在人前演戲,這戲自然是要演好。
看到書靖幽,書雲箋臉上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些許,但很快便恢複如初。她揮劍而向書靖幽,沒有一絲的遲疑。
見此,書靖幽向一邊退離,躲過書雲箋的攻擊,随即他握住書雲箋的手腕,微一用力,書雲箋便松開了劍。此時,淺歌上前,在書雲箋頭上落下幾枚銀針,抽離之後,她的表情很快柔和了下來,漸漸恢複如初。
“哥,你怎麽在這兒?”書雲箋詫異的看着書靖幽,神情之中滿是驚訝,完全看不出她在假裝。
“哥見你離開很久,便過來找你。你是怎麽了?最近不是一直未曾犯病嗎?怎麽今日突然犯了病?”書靖幽陪着書雲箋一起演戲,否則這出戲有些唱不下去了。
書靖幽的話讓書雲箋陷入沉思之中,她擡眸望着周圍聚集的人,環顧了一周後,她走向一處,撿起地上丢棄的腰帶,遞到了書映璇面前。
“五姐姐。”
書映璇有些詫異的看着書雲箋,似乎完全沒有料到她會這麽做。從她手中拿過腰帶,無法出聲的書映璇隻能對着書雲箋感激一笑。
見此,書雲箋亦是對書映璇溫和一笑,轉身面向蕭綻顔,她唇角的笑意溫和淺淡,如平波無緒的湖面一般:“萩弋園乃是不詳之地,顔姐姐怎麽有興趣來這兒?”
“本公主若是不來這兒,怕是就不會知道,有人竟然借着一年一度的百花盛宴,在此行苟且污穢之事。”蕭綻顔看了書雲箋一眼,視線定格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書映璇身上。
書映璇自然知道蕭綻顔說的是她,但她不知道爲何不能說話,對于這般的污蔑,也隻能聽之受之。
說完之後,蕭綻顔的視線落在書雲箋身上,語氣較剛才而言,雖然沒有了那份鄙夷嘲弄,但卻多了一份厭惡冷疏。
“紹敏郡主,本公主覺得,你還是尊稱本公主爲長公主較好,尊卑禮數可是紹敏郡主一直看重的,但紹敏郡主若是自己都不懂尊卑禮數,又何以譴責旁人?”
“長公主說的對,雲箋受教了。”書雲箋點頭,語氣略顯散漫。注視着蕭綻顔,書雲箋覺得,蕭綻顔似乎比她記憶中的要出衆一些。
月白色櫻花紋樣紫色滾邊上衣,櫻花的紋樣分爲霞櫻以及重瓣晚櫻,下身是一件粉藍色留仙裙,裙褶間裏繡旖旎爛漫的萬壽菊。梳着流蘇髻,髻發上綴以珠飾,兩側垂着赤金流蘇,裝扮高雅而又清麗。略施粉黛,她的容顔看起來如叙花園中盛放的花朵,美麗而又嬌豔。
“長公主還未回答我的問題,你爲何會來萩弋園這個不祥之地?”書雲箋再次詢問,目光從蕭綻顔移到了書芷妍身上。
“紹敏郡主,本公主的行蹤需要向你禀告嗎?本公主去何地,你沒有資格過問。”蕭綻顔的語氣冷漠,望着書雲箋的雙眸中,壓抑着怒意。随即,她的目光望向書映璇以及一邊的侍衛,無情的吩咐身後的侍衛:“将這對狗男女帶到母後面前,由母後親自發落。竟然敢破壞污穢百花盛宴,當真是不知死活。”
一聽到蕭綻顔的話,那侍衛連忙跪地磕頭:“長公主饒命,長公主饒命。”
書映璇無法出聲,隻能任侍衛帶自己離開。
從萩弋園離開,衆人直接朝向書天怡所在的鳳露台而去。自然,這其中大多數人都是跟過去看戲。
鳳露台,此處乃是曆代皇後賞花之地,周圍種滿了各色品種的牡丹。
花叢中,書天怡的手輕覆在盛開的牡丹花上,目光不着痕迹的看向坐在一邊青玉石床上吹箫的北陵青。
“他和景王爺生的真像。”書天怡歎了一口氣,目光随即望向面前的容秋芙。“秋芙,你說呢?”
“我覺得青兒五官雖像阿征,但性子卻與阿浮比較像。”容秋芙摘了一朵清露,目光看向北陵青,柔柔的喚了一聲:“青兒。”
容秋芙話音一落,箫聲截然而止,北陵青從青玉石床上下來,走到容秋芙面前。
“秋姨,喚我何事?”北陵青看着容秋芙,語氣溫良如水。
“皇後娘娘和秋姨都算是老女人了,有你相陪,似乎很浪費,不如去陪陪盛京城中的千金閨秀,那些女子就像是鳳露台這兒的牡丹,正值最美的風華,此刻不去欣賞,豈不可惜?”容秋芙溫柔的說道,看着北陵青的目光是如母親一般的柔和慈愛。
聽到容秋芙的話,北陵青隻是一笑,容顔如輝映天地的日光一般炫目。他從容秋芙的手中拿過那朵清露,動作柔和的插入容秋芙發間。随即,北陵青從一邊摘了一朵紫色牡丹,替書天怡戴上。
“靖世子、宇小王爺、秦王那些人都去賞那些花去了,有他們在,還怕那些風華正茂的花兒無人可賞嗎?所以,我就不用了。況且,我喜歡的花,這兒似乎沒有。”北陵青說完,再次回到了青玉石床上坐着吹箫。
箫聲瑟瑟,涼淡如霜,一瞬間仿佛讓人置于深秋涼薄之地,周圍一片蕭瑟、一片荒涼,讓人覺得格外孤寂落寞。
見北陵青這般,書天怡微垂眼簾,沉默了片刻後望向容秋芙:“他不像景王爺,也不像楚浮。”
“嗯,似乎真是如此。”容秋芙點頭,語氣幽寂。說完之後,容秋芙的目光望向不遠處靠近的人群,秀麗的臉上,笑意深遠起來:“看來,今日發生了什麽趣事?”
聽到容秋芙這話,書天怡回頭,贊同的點了點頭:“似乎是有好戲看了。”
到書天怡面前,衆人立刻跪下行禮。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參見母後,母後萬安。”
“參見乾王妃,王妃金安。”
“參加九皇叔。”
書天怡看了看來此的人,多是名門閨秀,但也有蕭綻顔、蕭媚笙這些公主,書雲箋、書靖幽、容洛、蕭臨宇這些王府後人。最終,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一邊押來的侍衛以及書映璇,心中便猜測,大概是這兩人有什麽事。
“都起來吧!”書天怡走到一邊的紫檀嵌珊瑚夔鳳紋寶座上坐下。
“謝皇後娘娘!”
“謝母後!”
衆人站起之後,蕭綻顔首先上前,出聲道:“母後,兒臣在萩弋園發現乾王府的五小姐書映璇與叙花園中的侍衛有染,兩人更是光天化日之下,在萩弋園中行苟合之事,這是在是有傷風化,還望母後定奪。”
蕭綻顔說完,目光看向侍衛押着的兩人:“讓他們跪下。”
書映璇和那侍衛跪在了書天怡面前,跪地後的瞬間,那侍衛便不停的磕頭求饒:“皇後娘娘,屬下和五小姐是兩情相悅,情到深處,我們才會做了如此之事,皇後娘娘開恩啊!”
“情到深處,便毀未嫁女子的清白,你這兩情相悅還真讓本宮大開眼界。”書天怡冷冷的看了那侍衛一眼,聲音微冷。目光轉向書映璇,書天怡冷聲詢問:“書映璇,你與這侍衛之間是否真的如他所說?”
聽到這話,書映璇立刻搖頭,拼命的想要開口否定,但是無論她如何,卻都發不出一聲,隻能不停的搖頭。
“書映璇似乎不承認你與她的關系。”書天怡再次看向那侍衛,聲音冷寒莊重,富有威嚴。
而在此時,那侍衛突然拿出一物舉起,出聲道:“皇後娘娘,這是五小姐送于屬下的玉佩,據說乾王府的公子小姐出生時都有一塊這樣的玉佩,上面刻着各自的名諱,這是我們的定情之物。”
說完之後,那侍衛看向書映璇:“五小姐,我心中隻有你,就算皇後娘娘真饒不了我們,要我們的命,我也不會後悔,但你不能不承認我們之間的感情。”
書映璇對于侍衛的話,隻能搖頭,也不能出聲反駁,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無助。
書天怡是乾王府的人,自然知道這件事,她自己也有這樣一塊玉佩,如今還日日佩戴着。
這侍衛既然拿出了這玉佩,想來和書映璇定然有所關系,但如此事情,實在是在诋毀乾王府,她決不能姑息二人。
“你們二人如此傷風敗俗,實在不能姑息。來人,傳本宮旨意,将這二人帶出叙花園,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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