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砰”一聲,展顔身前忽然張開七色傘,七色傘不斷旋轉,把毒液全部反彈了回去。
毒液反彈在五名綠衣少女身上,隻是這些毒液是傷不了她們的,所以,她們隻是微微一怔,旋即又再出手。
隻是那七色傘越轉越快,竟形成了強大的旋風,吹得五人站立不穩。
地闆全部用大理石制造,光可鑒人,一絲塵埃都沒有,可七色傘卻不知道從哪裏刮來了風沙碎石,以不可阻擋之勢,撲向五名綠衣少女,頭上,臉上,身上,手臂上,雙腿,紛紛中了淩厲勁頭的石子襲擊。
一時間,隻聽得慘聲四起,五名綠衣少女,頭臉腫脹,青於一片。
七色傘越發旋轉的快,開始五人尚且能站穩,運氣抵禦,但是那些風沙卻像是永不停止隻有越來越強,最終,她們五人都被吹到鳳凰山上空,渺無蹤迹。
阿蛇松了一口氣,沖展顔喊道:“還不放開我?”
刀疤索從阿蛇身上松開,回到展顔手中,纏在她手臂上,形成幾圈金色的臂環,在日光下爍爍生輝。
“想不到,”阿蛇大爲贊賞,“你這廢物,還有點用處,這個傘,我似乎沒見過,誰給你的?”
“七色藤蔓織成的。”展顔把傘收起,那傘在她手中縮成手指大小,被她放在袖袋裏。
“啊?就是攀爬在盤古墓石碑上的七色藤蔓?那東西有這妙用?盤古墓可多呢,你不多做幾把?”
“抵禦三界風沙,你說有沒有這妙用呢?”展顔瞄了她一眼,“你不懂得事情多着呢。”
“想不到你也有點用處。”阿蛇呵呵笑道。
正贊賞着,便見空中忽然低飛盤旋着幾隻蒼鷹,仰頭長嘶,忽地俯身沖下來,兇狠異常,阿蛇是最怕蒼鷹的,吓得頓時卷縮在展顔身邊。
蒼鷹善于飛翔,用七色傘是沒用的,因爲在飓風之中,鷹一樣可以禦風飛行。
“刀疤索!”金色的纏臂迅速飛了出去,無限延伸,阿蛇隻覺得空中一花,幾隻鷹落地撲騰,翅膀,皆被捆仙索捆住,隻能撲騰而不能飛起來了。
“哇!”阿蛇驚呼一聲,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崇拜地看着展顔。
展顔惡意一笑,呼喚捆仙索,捆仙索串着幾隻鷹飛了過來,展顔抓住其中一隻,手飛快的往翅膀上一拉,然後往空中一揚,便有幾條灰色的鷹毛在空中飛舞。
“可爽了!”展顔把鷹頭夾在自己的腋下,雙手不斷在鷹的身上飛舞,彈琴一般,一起一落,隻聽得凄鳴聲聲,伴随着毛發離開血肉的“噗噗”聲響,幾隻光秃秃的蒼鷹就真的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秃鷹。
而大理石地闆磚上,鋪了一地的鷹毛,被風一吹,四散而去。
“好玩嗎?”一道溫和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山澗深遠,聲音仿佛在山中回響了幾次才落在展顔的耳中,那樣的空靈,那樣的遙遠。
她擡頭,卻發現眼前陡然便多了一個人,那張臉……
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裙子,不禁有些嫉妒,明顯,眼前這個女人比她漂亮。
不過是靠衣裝,她回宮之後叫人做一件比她這件更好看的不就行了麽.
此人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眼底是和煦的暖意,嘴角微微揚起,弧度優美,渾身上下散發這雍容高雅的氣質。
“你是鳳凰女?”展顔怔怔地問道,仿佛有些被她的氣度所征服。
“我們原先認識。”鳳凰女啓唇一笑,聲音婉轉清靈,聽在耳中,無比的悅耳舒适,有如沐春風之感。
展顔瞧着她的模樣,她的笑容仿佛帶着魔力,讓她幾乎移不開眼睛,心頭砰砰直跳,渾身的血液有些翻湧。
“你好漂亮!”展顔怔怔地道,心頭說不出的躁動。
“你也很漂亮!”鳳凰女的笑意加深,一步步上前,步履款款,長長的潔白的裙擺拖曳在身後,仿佛下凡塵的仙子。
細風揚起,帶着這個冬日寒冷溫度拂過展顔的臉,她不覺得冰冷,相反,覺得很熱,很熱,血液一個勁地湧上,嘴角有些濕潤,她下意識地伸手擦了一下,想着自己該不是對她的貌美垂涎三尺吧?
手背上的不是口水,而是殷紅的血液,她心中一慌,迎上鳳凰女的眸光,那烏黑的眸子像兩丸水銀,又仿佛像兩處深深旋轉的漩渦,把她吸住了。
阿蛇在一旁瞧見,心頭暗驚,不好了,中了迷幻術了。
她攔在展顔身前,隻是胸前忽然一痛,她低頭,隻見一道血液從她胸口冒出,她下意識地捂住,一掌揮出,卻沒有擊中鳳凰女,相反,那掌力仿佛悉數反彈回她的身上,她一口鮮血噴出。
山風習習,涼意透骨,空中不知道從何處飄來一陣馨香的氣息,香氣襲人,與那涼風混在一起,讓展顔的腦袋有些微的清晰。
她望着鳳凰女,眼底依舊癡迷,隻是手中微微一番,一根針飛出,瞬間化作千萬根往鳳凰女飛過去,那是她自己做的神器暴雨梨花針,梨花針在日光下閃着熠熠寒光,形成包圍之勢,把鳳凰女團團籠罩。
鳳凰女的笑意一收,展顔便頓時覺得心頭的煩熱驅散了不少,掌心一番,一道金光籠罩了她與阿蛇,金光形成光圈,罩住兩人後緩緩升起,暴雨梨花針沒有落在鳳凰女身上,隻是遮擋了她的視線,灼她的眼睛,待鳳凰女悉數拂去,眼前已經不見了展顔與阿蛇的蹤迹。而幾隻蒼鷹翅膀上的捆仙索也消失了。
鳳凰女眸色一冷,環視四周,方才,是有人解了她的迷幻術,否則,龍展顔不能沖破迷幻清醒過來。
隻是,是何人如此鬥膽,敢插手她鳳凰山的事情?
“出來!”她沉聲低斥,眉目寒霜,這些年,鳳凰山實際上已經成了三界之尊,雖沒名分,可忌憚她鳳凰尊主的人,遠比忌憚玉帝的要多。
耳中,隻聽得山風習習,空氣中龍誕香的味道卻久久沒有散去,沒有人出來,隻有拂過耳邊的風,帶着那醉人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