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将軍上書,請旨由他親自調查慕容擎天失蹤一案。
慕容見自然不願意指派他去調查,欲欽點由千羽的八扇門去調查。
隻是戚少保卻以八扇門太多案子在身爲由,提出必須讓司徒大将軍調查。
慕容見自然不同意的,如此便陷入了僵局。
還是丞相出來打圓場,道:“不如,另外指派人調查吧,讓八扇門與司徒大将軍做監督。”
“如今還有誰合适調查呢?”慕容見順着他的話去問。
“不如,讓惠允調查吧。”丞相提出,“畢竟,王爺是惠允的表哥,他要比任何人都緊張王爺,他爲人聰慧心細,調查此事是最合适不過的人選了。”
惠允确實是最好的人選,司徒大将軍往日是慕容擎天的人,自然十分敬重惠允,而戚少保對南宮家有愧,加上丞相所言有理,他自然不好反對。
司徒大将軍最後道:“臣願意協助惠允公子調查此事!”
惠允已經是戶部尚書了,但是他習慣了稱呼惠允爲公子,至今還不能改口。
慕容見宣旨讓惠允調查此事,惠允聽命而行。
罷朝之後,司徒大将軍便到王府找到惠允,說是要與惠允商讨此事。
“不知道公子打算如何着手調查呢?”司徒大将軍問道。
惠允瞧着眼前這位忠于王爺的舊部,他年逾五十,面色呈古銅色,曾爲大梁國立下汗馬功勞,他是如今大梁軍隊的頂梁柱。
這樣忠肝義膽的軍人,又是出于憂國憂民的心,更是出于對表哥的擔憂和忠心,半點不能糊弄虛應。
他請司徒大将軍坐下,道:“大将軍有何高見?”
大将軍神情頗有些倨傲,“依照本将的意思,最好是讓皇太後親自出來交代王爺的下落,相信如今知道王爺下落的人隻有她了。”
惠允道:“實不相瞞,在下曾經去問過皇太後,她說不知道表哥的下落。”
司徒大将軍冷笑一聲,“她說不知道便真不知道了麽?分明就是天下初定,她有心勾搭皇上,被王爺發現,王爺一向對她沒有戒心,竟被她下了毒手也不知道。”
惠允蹙眉,“大将軍這樣說有些武斷,皇太後對王爺還是很情深意重的。”
“罷了!”大将軍大手一揮,“别說這樣的話,女人哪裏靠得住?當日本将便知道王爺與她之間有些暧昧,隻是想着她也算不得是先帝的皇後,這皇太後位分也名不正言不順,而王爺也正好利用她來牽制忠獻,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童黨已經除掉,王爺無故失蹤,定然是與她有關系的。”
惠允擺擺手,“或許大将軍不知道皇太後的爲人,但是,據在下跟她相處多次來看,她是面冷心熱,重情重義的女子,她也是真心喜歡表哥,曾爲了表哥,差點連自己的性命都丢掉,所以,怎麽說我也不相信她會殺害表哥。”
大将軍不屑地道:“女子朝秦暮楚的事情還少見麽?她或許是以爲王爺除掉童黨之後會登基爲帝,誰想王爺竟不曾動過半分謀奪帝位的念頭,她見計劃落空,轉而誘惑皇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總之,退一萬步去說,龍長天的女兒,本将信不過。”
惠允聽了這話,心裏是很不高興,但是也不好發脾氣,隻淡淡地道:“将軍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表哥的,若龍太後真的對表哥下了毒手,我也不會放過她,反之,若不是,也不能冤枉了她。”
大将軍對他這番話也不是太滿意,不過,也着實挑不出任何的錯處,隻是這話在耳中,總不是太順耳。
想了一下,他道:“或許你認爲本将說的話過于粗鄙,但是,不管如何,若王爺不曾被害,也不該與龍展顔在一起,王爺值得天下最出色的貴女,不需要與她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惠允皺起眉頭,“大将軍的意思是說她配不起表哥嗎?”
這話若讓阿蛇聽見了,隻怕阿蛇會當場發飙。
大将軍傲然道:“惠允公子是明白人,自然也不願意讓王爺委屈。”
“委屈不委屈,隻有表哥才知道,大将軍與我,都是局外人!”惠允正色道。
大将軍見惠允維護龍展顔,心中大覺不妙,悻悻地道:“如今皇上讓公子處理此事,公子不要有負皇上所托便是!”
頓了一下,他有補充了一句,“昔日王爺最看重公子,也希望公子不要讓王爺失望。”
說完,他冷冷地拂袖而去!
惠允也是氣得發怔,他雖然早預料到司徒大将軍是這個态度,但是,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偏激,如今還沒展開調查,便已經這樣下了結論,還把展顔說得如此不堪。
早就聽說過司徒大将軍很不屑女人,看來果真如此。
惠允接下來的調查其實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調查,他相信皇上也是這個态度。
不過,他也入了宮一趟,正式問展顔關于慕容擎天的下落。
展顔沒有正面回答他,隻淡淡地問道:“聽聞,他們要送我去落發出家,是不是啊?”
惠允無奈地道:“沒有什麽事情可以瞞得過你的,既然你知道我難做,不如就告訴大家,表哥到底去了哪裏吧。”
展顔瞧着他,“惠允,你相信我嗎?”
惠允點頭,“自然相信!”
“相信又何必問呢?我連阿蛇都沒告訴,便知道他的下落是機密,你若相信我,就該想方設法地去讓那些大臣們平息猜忌之心。”
惠允攤手,“說得容易,這個世界最難控制的就是人心,我若是有力挽狂瀾的能力,怎會入宮問您?我說是來問您表哥的下落,其實不過是想問你要個對策。”
展顔淡漠地笑了一聲,“對策?我能有什麽對策?”
惠允見了她的态度如此輕慢,也有些生氣了,“你可知道,如今是你被人質疑,你自己都不在乎,我們替你在乎有意義嗎?”
阿蛇在旁邊聽得此言,有些生氣,沖惠允道:“我隻問你一句,若今日被冤枉的是皇貴妃或者是童太後,她們都是沒主見的人,是不是隻能任由他們去冤枉?是不是要送她們去出家做尼姑?憑什麽我們家大小姐就要自己出謀獻策?這後宮也好,前朝也罷,多少事情都要她操心,她不是大梁國的牛,不是隻能爲你們大梁國服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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