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唐柔和地瞧着展顔,“那是,媳婦什麽時候都比母親重要的。”
展顔仿佛是大受打擊,揮揮手對慕容見道:“你去吧,哀家心都碎了,别在這裏刺激哀家。”
慕容見笑了笑,“得了,母後,朕還不知道您麽?您若是真吃您兒媳婦的醋,就不會事事關照她們了。”
說罷,他對戚貴妃道:“愛妃,朕走了,你就好好地代朕陪陪母後吧。”
戚貴妃一臉驚恐地看着他,眼底卻有一絲快意生出,如今她身懷龍胎,龍展顔自然不敢對她怎麽樣,隻是,不管她有沒有對她怎麽樣,從如蘭宮出去之後,也必定會有點什麽。
念及此,她看慕容見的眼神,便多了幾分害怕與緊張,慕容見瞧見她這副模樣,笑着說:“瞧你,又不是第一次來母後這裏,你還怕母後生吃了你麽?”
展顔頗有深意地看着她,“是啊,是怕哀家活剝生吞了你麽?放心吧,哀家不至于,頂多就是讓你跪一個時辰,打你幾個闆子什麽的。”
慕容見笑着說:“母後就是愛說笑,好了,朕走了,回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恭送皇上!”戚貴妃福身道。
慕容見一走,展顔的神色就變了,她招來郭玉,問道:“我一向教你,若被人打,你若有能力打回她,不要手下留情,若打不過,求助于我,我也打不過,咱再逃,如今,你看你該怎麽辦?”
郭玉擡頭,傲然道:“奴婢被人打無所謂,但是,卻連累了大小姐的面子,若傳出去,讓人知道皇太後身邊的人是連一個都可以随便打耳光的,那如蘭宮顔面何存?”
綠袖聞言,神色一怔,如今皇上不在這裏,龍展顔自然肆無忌憚了。
她看着郭玉一步步走過來,她退後,退至戚貴妃身邊,戚貴妃臉色一沉,怒道:“你想幹什麽?”
展顔和藹招手,“貴妃過來,哀家與你說些事情。”
戚貴妃充滿敵意地看着展顔,展顔輕輕一笑,“過來啊,哀家還能打你不成嗎?”
戚貴妃倒是不怕,若她真的打了,事情還好辦,這般想着,便移步上前,躬身道:“皇太後有什麽話要說?”
她的話音剛落,便聽得清脆的兩聲耳光響起,她猛地回頭,綠袖已經被打得摔倒在地上,雙手捂臉,委屈而憤怒地瞪着郭玉。
戚貴妃大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本宮身邊的人也敢打?皇上還沒走遠呢,就敢如此放肆,本宮倒是很好奇,皇太後是如何教導如蘭宮的人的。”
郭玉幹脆地甩了一下手,冷着一張臉回到展顔身邊,木然道:“娘娘息怒,奴婢也隻是遵照皇太後的旨意辦事。”
戚貴妃陰沉地看着展顔,“皇太後,您這是要教訓臣妾嗎?臣妾若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皇太後盡管教訓就是,何必拿下人出氣?她也是有父母養的,雖入宮爲婢,卻也不能随意欺負。”
展顔撩着耳環上的流蘇,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笑容慢慢地爬上了她的唇畔,“哦?貴妃身邊的奴婢是人生父母養的,哀家身邊的侍女就是石頭爆出來可以任由欺負的麽?那貴妃把哀家的如蘭宮當什麽地方了?把哀家當什麽了?”
戚貴妃一怔,随即辯駁道:“隻是,綠袖并無得罪之處,就算有,也隻是遵照臣妾的旨意行事,皇太後何必爲難她?”
展顔眸色一擡,眼鋒略帶幾分淩厲地掃過戚貴妃的臉龐,“貴妃是指剛才她掌擱哀家身邊的人是奉旨的?貴妃,連哀家身邊的人你都敢打,你的臉真大啊。”
戚貴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郭姑姑确實有推了臣妾一把,莫非,在皇太後心中,一個奴婢還不如龍胎重要?”
展顔冷冷一笑,“龍胎?隻要皇帝願意,這後宮任何一個嫔妃都可以懷孕,至于你……”她看向戚貴妃的肚子,她肚子的陰氣日漸見盛,可見陰胎已經快速生長。
“至于臣妾,皇太後認爲臣妾不配生下帝睿?隻可惜,如今臣妾已經懷了龍胎,并且,大有可能會是皇上頭一胎皇子,若臣妾在這裏有半點閃失,想來皇家乃至文武百官,都不會放過你。”
戚貴妃冷笑一聲,繼續道:“而且,皇太後不是不清楚自己目前的情況吧?您老人家如今可是風頭人物啊!”
展顔慵懶一笑,對她語氣中的惡劣仿佛聽不見,“你覺得,你那點小把戲,能奈哀家何?放點風聲出來,說哀家殺了王爺,勾引皇帝,煽動文武百官群起攻之,便能把哀家怎麽樣了嗎?小姑娘,手段是毒辣,可到底稚嫩了點,仔細賠了夫人有折兵啊!”
戚貴妃神色不變,倨傲地道:“皇太後這樣說,該不是誣陷臣妾吧?隻可惜,這件事情臣妾也隻是聽後宮的人說的,若是皇太後想随便找個人出來把事情一推四五六,還真是對不住了,臣妾不能吃這死耗子。”
展顔輕笑起來,眸光凝聚在戚貴妃的臉上,“貴妃,你真當哀家是傻子啊?你背後那點小把戲,想瞞得過哀家?對哀家而言,你還稚嫩了點。”
戚貴妃神色微變,她知道了?但是不可能知道,此事她進行得十分隐秘,并且都是可靠之人辦事,她不可能知道是她散播出去的。
她在試探自己!
有了這個笃定,戚貴妃傲慢起來,“臣妾實在是不明白皇太後的意思,請恕臣妾愚鈍。”
“你是愚鈍!”展顔站起來,拖着曳地長裙走到她面前,眸光忽地冷峻起來,一聲令下,“跪下!”
戚貴妃與她對視,“皇太後要臣妾跪,臣妾不能不跪!”
說罷,她跪了下來,眼底有一抹詭異劃過,是的,她要的便是如此。
“郭玉!”展顔回頭喊了一聲。
“在!”郭玉走上前來,“奴婢在!”
展顔低頭看了跪在地上一臉倨傲的戚貴妃,“你收拾一個房間,戚貴妃在如蘭宮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