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歡她啊?那要不,你就娶阿蛇姑娘得了。”婉君這兩日也從平安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但是她不知道王鼎湯喜歡那姑娘就是當今的八公主,也更不知道那姑娘其實也喜歡王鼎湯,她以爲是王鼎湯單相思人家姑娘。
“嗯!”王鼎湯應了一聲,他也打算這樣做,阿蛇很好,真的很好,雖然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但是,那個人,永遠不會成爲他的妻子。
既然不是她,是誰又有什麽打緊呢?最重要的是阿蛇喜歡他,如此便是最好的,他該成親了,也該讓她死心,她該有值得更好的男子。
“那真是太好了,阿蛇做我的嫂嫂,我最喜歡阿蛇了。”她吐吐舌頭,“不過想起來也有些怪,以前一直以爲他是男人。”
“你不也以爲龍五是男人麽?哥哥那會兒還想把你嫁給龍五呢。”王鼎湯笑了笑,“隻是這個小子,也太會騙人了,竟然還娶陳家大小姐,所幸人家走了,否則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麽事了來。”
“可不是嗎?我覺得啊,陳家小姐舉家跑了,大概也是因爲知道她是女人,不過說起來也怪你,如果不是你一味地湊合這門親事,又怎會逼得陳家小姐逃走?”
“誰知道她是女的啊?”王鼎湯想起這事兒來也是哭笑不得,“若早知道,我就不會爲她折騰爲她擔心了。”
“擔心什麽?”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兩人擡頭,見展顔領着阿狐正在走進來,她依舊穿着男裝,一臉的促狹,他還沒打招呼,她就繼續說了,“我聽聞今天有表演看,所以帶着阿狐出宮了。”
王鼎湯額頭落下一排黑線,“誠然,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不覺得是你的笑話,可能是某人的笑話。”展顔走到他身邊,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腿,問道:“開始有感覺沒有?”
“還是沒有!”王鼎湯神色有些沮喪。
婉君看着展顔,眨眨眼睛,“那我該叫你五哥哥還是叫您皇太後呢?”
“叫哥哥吧,叫太後太老了。”展顔恬不知恥地道。
“太好了!”婉君吐吐舌頭,“我也覺得皇太後這個稱呼太老氣橫秋了。”
阿狐在東張西望,道:“怎麽還沒來啊?”
“急什麽啊?主角總是最後才出現的。”展顔道。
顯然,是這樣的。
當一道白色的衣袂出現在門角的時候,衆人齊刷刷地擡頭,又齊刷刷地愣住了。
婉君眸光都定住了,愣愣地問:“這是哪家姐姐啊?長得可真俊啊!”
待看清楚之後,她的眼珠突出,“阿蛇姐姐?”
她跳了起來,小跑着到阿蛇面前,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直看得阿蛇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色羞紅羞紅的。
“天啊,你真的是阿蛇姐姐嗎?太好看了,你怎麽能長得這麽好看啊?你這衣裳也好好看,找哪位師傅做的?介紹給我,我也要做一身。”
展顔從婉君身上看到了現代滿大街的名牌控,隻不過,阿蛇這一身衣裳确實好看,顯得她的身段特别妖娆,她其實本該是個風情萬種的姑娘,起碼,也是白娘子,可她活生生把自己裝扮成了小青。
阿蛇身後跟着惠允,惠允見展顔也在場,微微怔了一下,想起阿蛇跟她說展顔有什麽男神的事情,心頭就覺得别扭,替表哥覺得别扭。
但是,他想了一下,這和他有什麽關系呢?于是,他笑着上前跟展顔打招呼,“你也在這裏啊?”
展顔見他神色幾度變幻,還以爲他在爲之前的事情糾結,也沒想太多,隻是點頭緻意,“是的。”
“王公子!”阿蛇掙脫婉君的魔爪,像個拘謹的小姑娘那樣,對王鼎湯福福身子。
王鼎湯笑了一下,其實他很想大笑,這段日子,心情一直很沉壓,但是見了阿蛇這身打扮,真的很想笑。
不是她不漂亮,是他覺得不合适。
“叫王大哥吧。”他忍住笑,對阿蛇道。
阿蛇眸色擡了一下,露出一個緊張的笑容,“好,王大哥。”
阿狐沖阿蛇揮揮手,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阿蛇的緊張稍微放松了一下。
因着今日阿蛇命人過來通知的時候就說了要跳舞唱歌的,所以,少不了是要把座位挪出去,曉園有個戲台子,阿蛇便在戲台子上表演。
惠允坐在展顔右側,王鼎湯坐在她左側,阿狐與婉君則坐在兩旁,五人的眸光齊刷刷地看向台上。
音樂悠然響起,對展顔而言,這是熟悉的旋律,想來阿蛇也費了一番功夫,從現代帶了這首歌的譜子回來。
是周傑倫的《煙花易冷》!
阿蛇在現代最喜歡這首歌,她說這首歌帶着那時代的華麗與哀傷,就是聽着也叫人心醉了。
展顔曾經跟她研究過,像她這樣的年紀,不該喜歡九十後的偶像,她應該喜歡紅線女,梅蘭芳之類的。但是阿蛇堅持她心态年輕,莫說周傑倫,就是零零後的偶像她也會喜歡。
然這首歌不容易唱,阿蛇一來就挑戰高難度,展顔覺得,今天會是一個悲劇。
展顔覺得,她跳舞的天分可能會比唱歌的天分略好,想建議她先跳舞,但是,很不幸的是,阿蛇已經開腔唱了。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
開始第一句,沒有唱錯,也沒有走音,但是,當唱到山門這兩個字的時候,尾音吊高,她大概是想唱假音的,但是沒有練過唱腔的人如何能在這麽緊張的氛圍裏唱得出周傑倫原有的味道?這山門吊得太高的結果,就是破了音。
氣氛一下子就很尴尬了,阿蛇頓了一下,幾乎是哭喪着臉往下唱,往往就是這樣,你唱錯了第一句,便會唱錯第二句,然後一直錯下去,于是,展顔覺得那不是《煙花易冷》,那肯定是另一首歌,隻是借用了煙花易冷的歌詞。
展顔都替阿蛇覺得尴尬,最主要是她自己也覺得很尴尬,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喃喃地說了一聲:“今日喝了太多的水,我得去解手。”
正要站起來的時候,惠允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淡漠地道:“嗯,龍五,幫我問候一下德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