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麽?”怡親王一驚,正欲跳起,卻已經被龍杖一拳打暈。
展顔翹起二郎腳在桌子邊上喝茶,以手指燃起火焰飛向龍杖,龍杖接過火焰,沒好氣地道:“我自己不會嗎?”
“分工合作嘛,我也算是出了一份力了。”展顔涼涼地道。
龍杖遂想起她在現代的時候沒人陪她出去吃情人節大餐,遂讓他化作人形陪他出去,說好了,是aa制的。
結果,那一頓飯,吃了八百三十三塊,她就出了三塊,并說她出了錢就是aa。
現在的情況,大抵如此,可見,他跟了一個吝啬小氣的波士。
修複神經對龍杖而言,隻是小菜一碟,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把海綿體的神經修複好了,他取來筷子撥弄了一下怡親王那hua兒,見它陡然便雄赳赳地站了起來,便道:“嗯,這個慕容修,以後會多很多弟弟妹妹的。”
他十分厭惡地幫他穿回衣裳,轉身對展顔道:“好了!”
展顔眉開眼笑:“醫術精湛啊!”
龍杖走過去,想從她手上奪茶杯喝一口水,展顔卻厭惡地退開幾步:“不要接近我,你洗手了沒啊?髒死了!”
龍杖氣瘋了,一手摸着展顔的臉,上下搓揉,恨恨地道:“髒嗎?哪裏髒?”
然後,腳下抹油,化作一縷煙溜走了。
展顔半天才回過神來,怒吼一聲:“死龍,你給我滾回來!”
她背着藥箱,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慕容修與怡親王妃在門外候着,怡親王妃本來是不知情的,但是剛才送湯水過來的時候見慕容修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外,還以爲慕容修又找了女人給怡親王,便上前勸道:“兒子,休要做哪些無用功的事情了,免得一會惹你父親發火。”
慕容修爲免她誤會,遂把治療的事情告知了她,母子兩人一同在外面等候。
兩人見龍五跑了出來,一溜煙地跑走了,還以爲治療出了問題,吓得他急忙沖進去,看到父親躺在床上,衣衫整齊,呼吸均稱,他才安心下來。
怡親王妃輕輕地搖了一下怡親王,“王爺,王爺……”
怡親王眼皮跳動了幾下,忽地整個人跳起來,看了看,“龍五呢?”
“他剛才跑了出去,咦?他的藥童呢?沒見他出去啊?”慕容修在房間四處找了一下,也沒見龍杖的蹤迹。
王妃坐下來,拉着他的手問道:“這大夫如何?知道你是什麽問題嗎?”
怡親王瞧着王妃那張雖有歲月痕迹卻依舊美麗的臉龐,心中一動,小腹頓時有一種久違的沖動,他怔了怔,幾乎有些不能相信。
“怎了?”王妃見他忽然發愣,以爲龍五對他說沒法治療,連忙安慰:“無妨,無妨,不治了,以後都不治了。”
說完,她有些不高興地道:“那大夫也真是的,治不好便治不好,跑什麽呢?”
怡親王坐了下來,還未能接受這種忽如其來的狂喜,他深呼吸幾口,忽地很正經,很鄭重地對王妃說:“不,不,治好了,他治好了本王。”
“什麽?”王妃怔了一下,“王爺說真的?”
“真的!”怡親王的嘴唇顫抖了一下,臉色還是無比的正經。
王妃忽地捂住嘴巴,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她想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把手拿來,想跟他說是開心的淚水,但是她說不出來,隻想放聲痛哭一場。
這些年,因爲不能做一個正常的男人,她看着他從最初的意氣風發的戰将變成狂暴易怒的瘋漢,她曾在菩薩面前許願,若他能好起來,她願意以性命相抵。
怡親王瞧着自己王妃的淚水,心裏觸動,他忽然明白了這些年不是他一個人在苦,他伸出手,爲她擦幹臉上的淚水,忽地對慕容修道:“把這些年買進府的姬妾全部打發出去。”
“父親,這是爲什麽啊?您不是說龍五治好了您嗎?”慕容修其實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他以爲這個病要治療很久的,可隻是半個多時辰,就說治好了,那之前花了這麽多的銀子和精力,都是白搭?
所以,他懷疑龍五沒有治好他,甚至斷定他無法醫治,尤其現在聽到他說要遣走府中的姬妾,更落實了他這個猜想。
“本王好了,但是,這一輩子,也隻願意守着你母妃!”怡親王把王妃擁抱入懷,神情十分滿足,眼底有一絲幸福掠過。
王妃哭得越發厲害了,“王爺……不必如此,妾身隻要王爺好好的……”
“有你就夠了!”怡親王見慕容修站在一旁發愣,呵斥道:“還愣着做什麽啊?去啊!”
“是,這就去,這就去!”慕容修半信半疑地轉身。
且說展顔找到龍杖,暴捶了一頓之後,總算消了氣。
京中的欠款,有慕容修代收,那麽,她便要啓程去懷州了。
戶部這一次的行動倒是挺快的,一道命令下去,懷州附近的州府已經開始籌措糧食運往災區,而戶部也着官兵押運糧食趕往懷州。
慕容擎天也連夜入宮,與展顔商議去災區事宜。
展顔讓阿蛇阿狐兩人做先頭部隊,帶着從現代運過來的帳篷和藥物去災區,而她與慕容擎天尾随在後。
王鼎湯也已經去了懷州,他在懷州還有些人事,在懷州附近也跟其他商家交好,所以,第一批的赈災糧食是由王鼎湯運送到懷州的。
展顔與慕容擎天馬不停蹄地趕往懷州,兩日的路程,一日半便抵達了。
進入懷州地界,展顔與慕容擎天都怔住了。
城郊目之所見,全部都是屍體,屍體已經發臭了,無人清理,一眼看去,城外沒有一間房屋是完好的,東倒西歪滿地爛磚崩瓦,入城的大路被泥士封閉,所幸附近駐軍已經開辟了另一條道路,取道西面進入城内,雖說遠了一些,可方便運送糧食。
城外有懷州府的官員在等候,慕容擎天見黑壓壓的一群官員都在迎駕,不禁當場就發了脾氣,“災情如此嚴重,爲何送遞京中的折子不寫重大事故?一個個都出來迎駕,是不是已經妥善處理好了災民?”
懷州府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員無人低着頭,無人敢答話,大氣也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