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住在墳墓旁邊,搭建了一排小木屋,十餘名守墓人便住在這裏,他們的任務,就是讓白牆圈起的範圍内,一絲雜草都不能有,并且,護理好墳墓邊的梧桐樹,十餘人,工作量也頗大的。
主墳在正中央,童太師把曆代童家的先祖葬于此地,當然,隻是個儀式,因爲,死了那麽多年的人,是不可能全部都移葬過來,不過是在原先的墳地上抓一把土放在這裏合葬。
而主墳裏葬着完整的屍體,就是童太師的父親,主墳右後方,是童太師母親的墳墓。
守墓人聽童晖佑說要挖祖墳找東西,吓得紛紛跪下,“公子,這絕對不可以,祖墳被挖可是會斷子絕孫的,尤其,您還是童家的人,切莫爲之啊。”
童晖佑俊俏的容顔在日光的映照下更顯得不凡,他緩緩地咧開嘴,形成一抹殘冷的笑,他姿勢優雅地抽出腰間的寶劍,寶劍寒冷淩厲的光芒在日光下晃動了幾下,手起劍落,一顆人頭便落在了地上,而那人還保留着跪在原地的姿勢,脖子上形成一個大窟窿,汨汨地冒血。
此舉,震懾了所有的守墓人,他們意識到童晖佑是要殺人滅口,不許童家祖墳被自己子孫刨挖的事情傳出去,他們駭然地紛紛退後,然後四處逃竄。
“不留活口!”童晖佑冷狠地下令。
身後,十餘名侍衛飛身而起,頃刻,凄厲聲布滿整個山墳,驚起了梧桐樹上栖息的鳥兒,鳥兒撲棱撲棱地飛起。
有通體黑色的烏鴉在空中盤旋,然後停在樹頂上虎視眈眈,“鴉鴉鴉”地凄厲鳴叫着,叫人聽了,無端打了寒顫。
不消一刻鍾,十餘具屍體便被拖了過來,身後,是長長的十餘道血痕,血腥氣味,充斥整個山墳。
國師在一旁看着,不做聲,童家氣數已盡,在祖墳上殺人染血再挖墳,這已經犯了大忌。
“國師,進行儀式吧!”童晖用布擦了擦劍,傲慢地對國師道。
在他的認知裏,無論是親王還是朝廷大員,都必須對童家卑躬屈膝,童家到了他這一代,氣焰十分厲害。
他打心底就看不起國師,這種人他覺得就是神棍,沒一點真材實料,若不是祖父堅持讓他跟着來,他才不會帶這樣的人在身邊。
國師燒了一疊紙錢,然後道:“可以了。”事實上,任何的儀式都沒有作用,他也不願意應酬這位嚣張的公子爺。
童晖佑輕蔑一笑,“就這樣?國師啊國師,看來你的位子也太好坐了,燒紙錢,誰不會?”
說完,惡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而那些刀劍染血的侍衛也跟着哄堂大笑起來,紛紛用鄙視的眼光看着國師。
國師不以爲意,淡淡一笑,退在了衆人身後。
一名侍衛上前問道:“公子,範圍太大,有沒有一個具體的地方?”
童晖佑道:“從主墳開始挖。”
他看着衆人,一聲令下,“挖!”
五十餘名侍衛,手中拿着鐵鏟,從主墳開始,形成一個圈,開始挖童家的祖墳。
國師坐在樹蔭下,靜靜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童太師氣數已盡,對他來說,已經無關重要了,或者可以說,忠獻與童太師的最後一絲的氣數,都是被他吸光的。
他看着童晖佑親自挖掘自己祖宗的墳墓,這個墳确實是好墳,四面環山形成高山擁抱的景象,童家的子孫以後都會有四面護蔭,隻可惜,挖墳之後,這一切就變了。
挖掘已經接近陵墓的中央,隐隐可以看到棺木上層的築起的石頭了,童晖佑想了一下,咬咬牙下令道:“繼續挖。”
半個時辰之後,已經看到了棺材,而所謂的證據,卻依舊沒有任何蹤迹。
“開棺!”童晖佑道。
國師搖搖頭,他确實是用玄光鏡把慕容擎天與雷公的對話都現出來給童太師聽,而阿大确實也被童太師所控制,沒有說半句的假話,隻可惜,若童家不是處心積慮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對付慕容擎天,便會冷靜下來思考,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呢?
即便不是陷阱,假設真的有證據放在自家祖墳裏頭,可南宮家除了一個惠允之外,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也死了,而南宮家也以謀反罪名定案,忠獻已經是大赢家,朝臣的猜忌,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隻是,忠獻太過執着,她亟需所有人的心中都認定南宮家是反賊,南宮雲兒是反賊之女,她要通過此事,讓南宮雲兒與慕容擎天徹底翻不了身。
棺木開啓,有一陣腐屍的臭味散開,棺木裏埋葬的是童太師的父親,童老太爺。
他去世已經多年,但是因爲墳墓建造得特别好,又加了防腐層,所以屍身還沒完全腐爛。
國師開棺之後,一道黃氣沖天而起,繼而,黃氣變成黑氣在棺材中彌漫,這種穴,有一種特殊的力量,開棺的人,都會被詛咒,這黑氣便是詛咒的征兆。
距離棺材三丈距離的人,全部被黑氣印記了,包括童晖佑。
棺材裏有一個小盒子,童晖佑面容一喜,“大概就是這個了。”
他正欲伸手去取,盒子卻被一根繩索勾起,迅速騰空而起。
他一怔,擡頭看去,隻見慕容擎天帶着兵馬,仿佛是天兵天将從天而降。
他手中,拿着長鞭,盒子剛好卷至他的身前,他揚鞭,把盒子卷向雷公,雷公拿着盒子,淡淡一笑,“很好,童家的人做得實在是好。”
童晖佑眸光冒火,“慕容擎天?”
他是沒有怎麽把慕容擎天放在眼裏,在他認爲,童家的權勢甚至大于皇帝,一個攝政王,算什麽東西?
慕容擎天策馬徐徐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童晖佑,啧啧道:“童家的子孫,挖童家的祖墳,真是精彩。”
童晖佑陰沉着臉,冷冷地道:“你最好把證據拿回來,否則,這裏就是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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