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蛇毫不客氣地道:“你就算了,你這隻小狐狸還想綠誰啊?”
“我不想綠誰,但是我想裝裝這個裝裝那個,特别好玩。”
展顔卻沒有覺得好笑,确實,無論蘇甯兒是不是綠茶婊,都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阿蛇見她神色沉默,以爲慕容擎天的傷勢很重,便問道:“你怎麽回來了?不在那邊看着王爺?他的傷勢怎麽樣?”
“他睡着了,傷勢倒是不礙事,養十天半月便沒事了。”展顔道。
“那你憂愁什麽啊?”阿蛇問道。
展顔擡頭看着阿蛇,“你應該知道,慧娘的身體不合适蘇甯兒,會有什麽結果,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阿蛇臉色一沉,“你爲她可惜什麽啊?魂飛魄散都不值得可憐的,這都是她自找的,與人無尤,誰造孽誰負責,你現在擔心一下慧娘怎麽重生還好吧,你忘記你答應過方繼子了嗎?”
“我可憐她做什麽啊?但是,她對慕容有着非凡的意義,你别看他最近對她老是冷冷淡淡的,他是因爲心裏在乎,所以不知道怎麽面對,蘇甯兒有事,他肯定比自己有事還難過,不過,這個男人隐忍慣了,不習慣表露自己的心事。”
展顔又補充道:“慧娘的事情,我既然答應了,自然就會辦妥,她是新魂,沒蘇甯兒這麽多講究的,但是,确實她被搶了自己的身體多少對她不公,隻能是在另外的地方補償回來了。”
“天下間怎麽會有這樣自私的女人?她自己倒是活過來了,人家慧娘怎麽辦啊?搶了人家的身體,半點愧疚都沒有,這樣的人,惠允怎會看得上?他是瞎了吧?”
“阿信說,陷入愛情的人,都是瞎子。”阿狐适時插嘴道。
“是啊,都是瞎子!”阿蛇不得不感慨。
阿狐問展顔,“大小姐,您說蘇甯兒和慧娘不合适,那麽會有什麽後果啊?我見她現在挺好的。”
阿蛇淡淡地道:“有什麽好的?不過是被惡龍以封魂符咒強行把魂魄封在裏面,不超過七天,慧娘的身體便會開始腐爛,因爲,魂魄壓根就吃不住這具身體。”
“什麽?那她豈不是要眼睜睜看着自己腐爛?這太惡心了吧?那她的魂魄還能出來嗎?”
“不可能出來,直到身體腐爛,她的魂魄都會在裏面,因爲魂魄是被封住的,哪怕身體變成白骨,她的魂魄都出不來了,強行逼出,她必定魂飛魄散。”阿蛇道。
阿狐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不禁有些替蘇甯兒難過,“看着自己的身體慢慢地腐爛,那該多痛苦啊?”
“自作孽,不可活。”阿蛇道。
展顔擺擺手,“不說她,阿蛇,你去找找,看有沒有合适慧娘的,她七天之期馬上就到,到時候魂魄歸來,你要提前跟她說一聲。”
“知道了!”阿蛇應道。
蘇甯兒從惠允處離開之後,便去了慕容擎天的房中。
她是打聽過龍展顔走了才去的,她不願意與龍展顔起沖突,至少,現在不能,因爲國師說過,她是狐狸精,會勾人魂魄,若她得罪了龍展顔,她又把她的魂魄勾出來,豈不是又打回原形了?
慕容擎天是剛睡着,展顔說要給他用安眠藥,讓他睡一覺,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他真的很累,想好好地睡一覺。
自從甯兒回來之後,他就沒怎麽睡過安穩覺。
隻可惜,展顔給他用的劑量還是過輕了。
一隻手撫摸上他的臉時,他的意識就清晰了。
這隻手,是陌生的手,這個人的氣味,是陌生的氣味,但是這份感覺,是熟悉的感覺。
他知道是蘇甯兒。
他不願意睜開眼睛,他怕自己一睜開眼睛,就是指責她的自私,可他也明明知道,她的自私是因爲他。
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情緒了!
“天哥哥,我終于活過來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等你醒來之後,我們就可以籌辦婚事了。”
激動卻輕柔的聲音在他頭頂上方響起,那樣癡癡的眷戀讓心底整個地一沉。
他想要那女人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卻求不得。
“甯兒姑娘,王爺需要休息!”阿三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蘇甯兒猛地回頭,“你知道我是誰?”她剛重生,府中并沒有幾個人知道她就是十年前的蘇甯兒。
“我是王爺的暗衛,知道一切,甯兒姑娘若是疼惜王爺,就讓他好好地睡一覺吧,他都許久沒有睡得這樣舒服了。”阿三道。
阿三到底跟了展顔一段時間,說話綿裏藏針,這一句話說出來,蘇甯兒便不好意思繼續留在這裏了。
她依依不舍地站起來,依依不舍地瞧了慕容擎天一眼,又依依不舍地挪動腳步,“那好,他醒來的話,勞煩你告訴我一聲。”
“阿三隻聽主子的命令辦事。”他的主子,如今是龍展顔,對于龍展顔與王爺的那點事情,他都看在眼裏的。
蘇甯兒誤會了他的意思,她以爲他隻聽慕容擎天的話,她知道,天哥哥會見她的。
她走後,阿三走到慕容擎天床邊,“王爺繼續睡吧,卑職不會再放任何人進來。”
慕容擎天睜開眼睛,眸色沉暗,“你家大小姐走這麽急幹什麽?讓她過來陪本王。”
“我家大小姐說,她不是三陪小姐,所以王爺如果中途醒來,讓卑職督促王爺繼續睡覺。”阿三面無表情地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慕容擎天哼了一聲,“她的架子越發大了。”
阿三不以爲然地道:“其實,她的架子一向都這麽大,唯獨是對王爺例外。”
“有這樣的事情?”慕容擎天嘴角咧開一抹淺笑,睡意襲上心頭,“不許放任何人進來,除了阿五。”
“是!”阿三應聲退下。
慕容擎天這一睡,竟然睡到第二日上午。
醒來的時候,龍展顔正在爲他把脈。
“好很多了。”睡醒能看到她坐在自己身邊,他的心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不用擔心。”
展顔擡頭看了他一眼,“我沒擔心。”
說完,她從旁邊的藥箱取出一個針筒,打進他的手腕,抽了一大筒血出來。
“你幹什麽啊?”慕容擎天問道。
“你在發燒,我把你的血拿去化驗一下,看看白細胞偏高多少。”他的身體始終不是正常人,還是要慎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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