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出來之後渾身的傷痕,說話都不利索了,狠狠地瞪了阿狐一眼,“以後有你好受的。”
阿狐渾身打了個冷戰,無比委屈地道:“我也是奉命行事的,再說,大小姐不是刺了你嗎?怎隻能怪我一個人呢。”
“她是什麽身份你是什麽身份?按照規矩,她是師父,師父教訓弟子,那是天經地義,你入門比我晚,勉強算我師妹,你竟然毒打師姐,這是欺師滅祖的事情要遭天譴的你知道嗎?”
阿蛇說得十分嚴重,但是也隻敢說說出出惡氣,不敢動手的。
郭玉看不下去了,笑着上前道:“好了,阿蛇,你以後說話注意點就是,大小姐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你盡可能地注意分寸。”
阿蛇是不敢得罪郭玉的,展顔下過命令,不許欺負郭玉和靳如。
她哼了一聲,“我是在教她做人的道理。”
“好,阿狐,快說對不起。”郭玉道。
“對不起,大蛇姐姐。”阿狐輕聲道。
阿蛇是典型的跌落地上要抓一把沙子掩飾自己狼狽的人,聽到阿狐的道歉,算是心理平衡了,一瘸一拐地往裏走。
婚事操辦得十分順利,因爲有王鼎湯從中幫忙。
他是不敢不幫忙的,因爲在這件事情就是他惹出來的。
他好幾次來跟展顔道歉,其實想到展顔要跟一個花癡捆綁一輩子,他心裏就難受,他說這門親事,也是爲了龍五好,沒有想到,竟會變成他一生的噩夢啊。
王鼎湯後來問過展顔,對這門親事有什麽看法,展顔知道他心存内疚,便跟他說,“挺好的,再怎麽,也有個媳婦了。”
王鼎湯很不好意思地道:“就是這個媳婦,素質低了點。”
展顔隻好告知他,“沒事,熄了燈都一樣的。”
王鼎湯便無話了,誠然他是做不到把所有女人都看做一樣,至少,他想到如果有一日,他的媳婦也會出去跟别的男人摟摟抱抱,他就要發瘋。
婚期訂得很急,幾乎是選了最近的一個好日子。
幫忙操辦婚事的還有惠允,他真的是無比的出力,爲的就是在洞房花燭夜,能夠親手抓豔鬼。
而慕容擎天終于出現了,出現在童太師的眼前。
自從那日早朝之後,童太師派過幾波人過來,打探慕容擎天的事情,他始終相信,自己的毒針不會失手。
但是派來的人沒有什麽消息傳回來,隻說府中戒備森嚴,針插不進。
正當童太師一籌莫展,刑部開始審理童子牙這件案子的時候,慕容擎天親自來聽審。
早慕容擎天一步來到刑部大堂的童太師見到慕容擎天安好無恙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大爲震驚。
他原先也設想過慕容擎天沒死,但是,根據他的推測,即便慕容擎天沒死,也不可能可以起來走動這麽快,起碼,解毒是要很長一段時間。
他爲什麽會設想慕容擎天沒死呢,主要是因爲知道藥聖在王府。
他聽到藥聖的名頭,此人對用毒也十分的精通,精通到了高深莫測的地步。聽說他連苗疆的蠱毒都知道怎麽解。
所以,如果當時藥聖立刻來幫慕容擎天解毒的話,是大有機會可以解掉的,但是,這種毒十分霸道,入侵能力很強,很容易就傷害了五髒六腑,所以解毒之後,起碼還要一段很長的時間去調理才會好轉。
但是,這不過才幾天的時間?慕容擎天竟然就能夠出來走動了,而且,看他的氣色,一點中毒的迹象都沒有。
直到身邊的侍從推了推他,他才起身行禮,“參見王爺。”
來聽審的,除了童太師之外,還有吏部的尚書周大人。
周大人也上前見禮,“下官參見王爺,王爺身子可大好了?”
慕容擎天眸光淡淡地掃過童太師,然後落在周大人臉上,道:“好了,周大人有心。”
刑部尚書陳夢禮也下來行禮,他神色有些惶恐,原先,童太師跟他說過,慕容擎天已經死了。當時幕僚跟他分析,他若是再根據證據去走,勢必是要把童子牙斬殺,但是,這樣一來,他的小命也休想保住了。
因爲,慕容擎天一死,便無人能夠壓制童太師,他的地位,等同皇帝了。
所以,在這之前,他已經有了準備,是要如何審理。
但是,當慕容擎天出現在這裏,他整個人都懵了,原先設想好的,還能再往下走嗎?
他已經沒有時間去分析現在該靠攏哪一邊了,因爲,馬上就要開庭審理。
各就各位之後,他開始翻閱桌面上的文書證據。
他原先隻是大概地看了一眼,并未詳細去看,因爲,童太師給了他一份新的證據,這份證據,是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已經潛逃的工部尚書頭上去,而他已經把這份資料全部背熟了。
但是,當他真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去看這份死傷數字,一個字一個字地去看各種偷工減料貪污的罪證,他隻覺得整個腦袋都被怒火炸透了,他甚至覺得,有白煙往外冒着。
他現在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哪怕自己死,也要把這畜生給斬殺了。
但是,他的理智很快就回來了,因爲,他的家人,還在童太師手中。
就算多麽痛恨童子牙,他也必須要按照童太師的吩咐去做。
禍不及妻兒,他沒有理由讓自己的家人殉葬。
“帶童子牙!”驚堂木敲下之後,便有衙役往堂上帶人。
童子牙被關押的這些天,一直都好吃好喝,各種伺候,所以,在關押的日子裏,沒瘦,反而是胖了。
他也沒像其他犯人一樣帶着手鐐腳铐,進入大堂,也沒有像主審官刑部尚書陳夢禮跪下,反而是向他父親童太師跪下,道:“兒子參見父親。”
任陳夢禮再好的忍耐,此刻都禁不住滿臉的愠色,一敲驚堂木,“跪下!”
童子牙倨傲地掃了陳夢禮一眼,“本官一日未曾定罪,都是朝廷命官,你憑什麽叫本官跪?”
陳夢禮眸光倏然一冷,“你雖未定罪,但是……”
他本想說罪證确鑿,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忽然吞了回去,誠然,罪證确鑿,都無計可施的。
童太師緩緩地開口,“陳大人,我朝有律例規定,但凡朝廷官員,未曾定罪,未曾被罷黜官職,都無須行跪禮。”
說完,他看向對面坐着的慕容擎天問道:“王爺,本座說得對嗎?”
慕容擎天臉上一直都沒有什麽神色,如今聽了童太師的挑釁,也隻是微微點頭,“确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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