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她是做了慕容擎天的發聲器。
雖然阿蛇很想看熱鬧,但是,被慕容擎天下令,也隻得沖禦醫怒道:“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滾下去!”
這雖然不是慕容擎天的原話,但是,也代表了慕容擎天的心聲,所以他十分欣慰地看着阿蛇,此人可用。
禦醫愣了一下,看着忠獻,忠獻沉下臉來,厲聲道:“來人啊,給哀家把她拖下去掌嘴!”
立刻便有兩名侍衛上前要拖阿蛇,阿蛇冷笑一聲,正欲出手,展顔卻拉着她的手,對那兩名侍衛喝道:“哀家面前,你們也敢放肆?滾出去!”
他們都是忠獻的人,怎會聽展顔的話?
二人一個箭步上前,便要拽住阿蛇的手,展顔冷笑一聲:“阿三,把這兩人丢出去。”
慕容擎天正愁沒機會出出氣,展顔一說話,他便一掌掃過來,一道勁風迎面拂去,兩人便嗖地一聲,跌出了殿門口。
“大膽!”忠獻怒看着阿三,厲聲道:“阿三,你别以爲你是攝政王的人,哀家便不敢對你怎麽樣。”
慕容擎天淡淡地道:“太皇太後,微臣是皇太後宮中的人,隻聽皇太後驅使,也必須聽皇太後驅使。”
慕容擎天把球踢回展顔那邊,然後大模大樣地站回她的身後。
展顔看着忠獻,“婆婆,哀家宮中的人,自有哀家處置。”說罷,她對阿蛇道:“既然太皇太後要掌你嘴巴,你自己領罰吧!”
阿蛇走出來,對着忠獻就輕輕地甩了兩耳光,然後趾高氣揚地道:“太皇太後可滿意了?”
忠獻氣得渾身顫抖,一個宮女竟也敢這樣跟她說話,哪裏還把她放在眼裏?
但是她縱然生氣,也不忘正事,沉聲對展顔道:“怎地?是不願意接受禦醫的點砂嗎?”
展顔聳聳肩,“婆婆别用激将法,但是呢,兒媳也願意在諸位大人面前力證自己的清白。”
“既然如此,禦醫你去準備吧。”忠獻斂住一臉的怒氣,吩咐禦醫。
慕容見一直都沒有做聲,這樣的場合,他是不能說什麽的,讓他單獨面對着這裏的任何一個人,他都沒有把握,莫說是這麽多人一起。
禦醫在衆目睽睽之下調好了守宮朱砂,跪在展顔面前,“煩請皇太後娘娘命人點上去。”
這朱砂是動過手腳的,就算點上去,輕輕一抹就會掉。
阿蛇親自爲展顔點上,禦醫地上手絹,“請等過一會,再擦掉,若是不能擦去,便可證太皇太後清白。”
阿蛇很是合作,過了一會,她用力擦了一下展顔手臂上的朱砂,然後放開。
手臂上,赫然有兩記守宮砂,而潔白的手絹,也未能沾染半點朱砂。
禦醫臉色發白,蒙了,不可能的,這朱砂是不能凝固的,這是怎麽回事?
很多人都變了臉色。
展顔擡眸,瞧了忠獻一眼,好脾氣地問道:“婆婆,還需要證明些什麽?哀家都可以配合的。”
忠獻反倒不生氣了,她起身對幾位禦醫道:“幾位大人,事情到這裏已經水落石出了,謝謝諸位大人的見證,幾位先行出宮去吧,哀家接下來有些事情要問問母後皇太後,幾位便不甚方便在場了。”
幾位禦史都心有戚戚焉,這皇家禁事都讓他們旁聽了,這會兒又有什麽不能聽的呢?
不過,誰也不願意趕這趟渾水,皇家的事情,不宜過問的。
他們便起身告退,并且對展顔投去了幾分憐憫的眸光。
這麽大陣仗的入如蘭宮問罪,這會兒怎會輕易放過?
哎,想幫也有心無力啊,龍長天身爲她父親,也沒站在她那邊,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又能做什麽?
禦醫走後,忠獻對童太師打了一個眼色,然後懶洋洋起身,“扶哀家回宮,青兒顔兒,你們也走吧。”
童太後與皇後聞言,一同起身,便要扶着忠獻走。
展顔卻對阿蛇打了一個眼色,阿蛇快步上前,把殿門關閉,然後與阿狐兩人立于一旁。
忠獻一怒,回頭怒視展顔,“你這是什麽意思?”
展顔也起身走下來,笑笑道:“婆婆走這麽快做什麽啊?先坐坐,兒媳這還有話問婆婆呢。”
“哀家并不想回答你任何的問題,龍展顔,你也不要挑戰哀家的忍耐底線,哀家已經對你夠容忍的了。”忠獻冷道。
展顔走到她面前,臉上帶着mimi笑,“兒媳想問問婆婆,先帝身邊,曾有一位叫阿森的武林高手,不知道婆婆聽說過沒有?”
忠獻的臉,一下子變得刷白,她盯着展顔,眸光尖銳而惡毒,這是展顔第一次從她眼裏看出惡毒的神色來,如此毫不掩飾地露出這種神色,可見,展顔這句話,道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慕容擎天在聽到她說起阿森的時候,眸光陡然淩厲,盯着忠獻的臉。
看到忠獻此刻的神色,他想起展顔跟他說過的話,當日下手殺他的人,不是慕容朗天,而是忠獻。
他一直不願意相信,因爲阿森隻聽慕容朗天的驅使,忠獻是使不動他的。
但是,現在看忠獻的神色,他不得不重新思考龍展顔的話了。
“哀家不記得。”忠獻的神色恢複如常,淡淡地道。
“不記得?阿森跟哀家說過,當日下令暗殺攝政王慕容擎天,便是婆婆下的命令,可惜啊,那慕容擎天命也忒大了,他對阿森毫無防備,阿森也得手了,但是他卻沒有死,是不是叫婆婆失望了好一陣子?”
“休得胡說八道,哀家不曾下令殺過攝政王。”忠獻冷冷地道。
“婆婆沒有,那麽,先帝有沒有?”展顔問道。
“你去問先帝,休要問哀家,哀家從不過問政事。”忠獻的心頭,竟沒來由地覺得恐懼,眼前這張看似無害的面容,竟隐藏了這麽多她的秘密。
“婆婆不是該爲先帝說一句話嗎?婆婆的立場,至少也該申明先帝不曾對王爺動手,但是婆婆竟沒有解釋,還任由兒媳誤會先帝,這果然不是親生兒子,便不會太上心。”
展顔的話,仿若驚雷,炸在了如蘭宮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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