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中了一刀,我看了一下,确實是朱修那班人的刀法,至于她的臉被紅花撓傷,大夫說或許會留下疤痕。”龍長天有些惋惜地道。
僅隻惋惜,并無過多的心痛。對女兒,無論是嫡出還是庶出,他都不太在意。
隻是葉德柔聽了,心裏卻像是被針插一般的疼痛,女兒是她的心頭肉,腿傷可以好,但是一旦毀容,讓她如何是好?她還沒出嫁呢。
龍長天坐下來,青絲奉茶上來便退立一旁!
“嶽父說什麽了?”龍長天不甚自然地問道,要依靠妻子娘家,多少于他面子有損。
葉德柔輕聲道:“父親也答應去跟王家那邊聯系,但是,父親說了,雖然他與王老爺素有交情,但是現在王家是王鼎湯當家,王老爺又卧病在床,怕不能做主。”
龍長天蹙眉,“王老爺早年不是欠下嶽父一個人情麽?”
“王老爺倒是個念舊的人,但是,他兒子隻怕不是。”葉德柔頓了一下,又道:“父親似乎也不太想強人所難,雖然他說如果王老爺施壓,王鼎湯那邊也定沒有意見。”
龍長天微微笑道:“嶽父一向寵你,聽你的話,如果你回去跟他陳述詳情,他會幫我們的。”
葉德柔溫婉地道:“妾身會盡力而爲的。”
她會盡力而爲,但是卻要看他的表現。
龍長天臉色有些不悅,這些年,無論叫她做什麽,她都言聽計從,什麽時候開始,竟會這樣談條件了?
但是,眼下也隻能先哄哄她。
他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那就好,隻要王家那邊點頭,爲夫絕不虧待你。”
葉德柔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好,妾身會努力嘗試。”
她如今需要的已經不是他的柔情,她要實質性的東西。
龍長天見她神色淡漠,心中多有不悅,但是眼下還有一事相求,不得不又輕聲道:“對了,你回娘家拿到銀子了嗎?”
他欠下月影樓一大筆銀子,雖然任務沒完成,但是月影樓就是這樣霸道,人死了,收齊,人沒死,收一半。
他與月影樓的人談過,最低也要收兩萬兩銀子,但是現在,他隻給了二千兩的訂金,還差一萬八。
“已經在籌措中了,父親總是問起我們要這麽多銀子做什麽,妾身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得跟他說是夫君需要用錢。父親說如果過兩日還湊不夠,會向王家借。”
葉德柔語氣十分輕柔,一字一句,仿佛都在爲他着想,所有的話語,都無可挑剔是一位賢妻。
但是,龍長天知道,她時時刻刻在提醒他,她會幫他,但是,她的幫助不是義務的了。
他想了一下,問道:“你覺得,把紅花趕出門去如何?”
葉德柔笑笑,“将軍憐惜她,也是情理之中的,到底她也爲将軍懷過孩子。”
龍長天咬了咬牙,壓下心頭的怒火,又道:“趕出去,也隻怕她胡亂說話,罷了,這種人活着日後也隻會爲我們添麻煩,還是殺掉一了百了。”
葉德柔的笑意加深,“她是将軍的枕邊人,将軍要如何處置,不需要問過妾身的意見。”
龍長天試探地問道:“那麽,銀子那方面……”
葉德柔主動握住他的手,巧笑倩兮,“将軍是妾身的夫婿,夫婿有難,做妻子的怎能袖手旁觀?放心吧,明日妾身就回娘家找爹爹。”
龍長天微微一笑,“至于太師要入股王家金礦的事情,就勞夫人多費心了。”
“這個,妾身隻能盡力而爲!”葉德柔把話說到這裏,卻不願意再進一步了,昔日爲了讨好他,他所求之事,她悉數應允,如今她怎會如此?
龍長天知道不能操之過急,隻是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一大半,也心足了,道:“你先過去看看展馨,爲夫今晚就在這裏歇息了。”
“那好,将軍請先上床休息,妾身去去就回。”
“嗯,陪陪她,她現在情緒不太好。”龍長天歎息一聲,一臉慈父的樣子。
龍長天本想留下青絲在這裏陪伴,不過葉德柔出去的時候,順帶叫上青絲,讓他好生憤怒。
一路上,青絲都沒說話,直到将近去到龍展馨的苑子,她才輕聲道:“夫人,紅花真的非死不可嗎?”
葉德柔擡頭,淡漠地掃了她一眼,“青絲,如今我身邊,唯有你可靠些,你不要讓我失望了。”
青絲臉色微變,頓時噤言。
龍府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展顔也是知道的。
她雖然不明白爲什麽慕容擎天要這樣小懲大誡龍展馨,但是龍展馨有今日的下場,也是她自找的,憐憫不得。
雕刻好龍魄之後,她命阿蛇拿去給阿狐,然後告知惠允,說龍魄已經送到她府上,讓惠允去取。
惠允立刻就親自前去了。
龍魄繞了一個圈,回到展顔手中。
她把盒子打開,這盒子她用了暗鎖,惠允是無法打開的。
惠允有些疑惑地問道:“之前的那塊龍魄,是玉白色的,怎地這塊是綠色?”
展顔一副行家的口吻告訴他,“這隻能說明這一塊龍魄更珍貴。”
“是這樣的嗎?”惠允瞧着龍魄發出柔和的光澤,撇開一切,這塊龍魄看起來,确實比第一塊更名貴,用料更上乘。
“絕對是這樣!”展顔把龍魄藏起來,怕他看出嶄新的雕刻痕迹。
“那什麽時候可以施法?”惠允問道。
展顔想了一下,“還要再等些日子。”
“還要再等多久?”惠允有些心急。
“月圓之夜吧。”展顔告訴他。
“這個是有講究的嗎?”
“有!”
“有什麽講究?”
“說來話長!”
“我今天有空。”
展顔看着他,歎了口氣,“但是,我沒空,我要準備施法事宜。”
“哦,那要幫忙嗎?”惠允又問道。
展顔隻得又看着他,“可以的,你先去幫我請四方神靈護法,再以靈符吸收天地靈氣與日夜精華。”
惠允怔怔地看着她,然後道:“我得先去看看姑姑那邊治療得怎麽樣了,晚點還有兩個會議要開。”
“好,慢走不送!”
“不用送,不用送,留步,留步!”惠允不甘心地走了。
阿蛇等她走遠之後,撲哧一笑,“這人好生有趣啊。”
“你已經有王公子了!”展顔淡淡地看着她。
“去,我就不能欣賞一下其他男人嗎?”阿蛇一副濫情的口吻,“再說,我一天沒結婚,都可以選擇的。”
展顔表示理解無能,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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