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慕容擎天把外衣放在榻上，淡淡地問道。
“進不去如蘭宮，但是阿三說他已經幾日沒有見過皇太後了，皇太後借病休養，半步不出宮門。”暗衛回答道。
“有沒有調查過龍展顔入宮之前是否發生過什麽事？”慕容擎天問道。
“聽聞龍展顔入宮之前鬧過一陣子，但是後來屈服了，聽府中的下人說，龍展顔在入宮前的兩天，忽然性情大變。”
慕容擎天側目，“怎麽個性情大變？”
“她竟敢頂撞龍老夫人和龍長天，聽說她入宮前，龍長天爲她準備了迷藥，怕她半途哭鬧，不過迷藥喝下去，竟一點反應都沒有，最後，龍展顔是精神奕奕地上了花轎的。”
慕容擎天嗯了一聲，“出去吧！”
“是！”暗衛消失了。
慕容擎天打開門，對門口的阿信道：“把龍長天的女兒與小妾帶來見本王，記住，你是去救她們！”
“是！”阿信應道。
他屋中并未點燈，漆黑一片，窗外沒有光線透進來，屋中流動着清冷的空氣。
他坐在太師上，手裏捧着一杯酒，不在宮中？借病？
惠允以前調查過這個龍展顔，是個膽小懦弱的人，在府中的地位比丫頭不如，頂着大小姐的頭銜，不曾享受過大小姐的待遇。
雖然他沒有見過以前的龍展顔，但是從惠允口中聽了之後，心中大概也有一個影子，現在這個龍展顔，絕非龍府那位受盡屈辱的庶女。
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些有趣的事情。
而龍五是一年多以前出現在京城的，而在宮中的那位，也沉寂了一年多。
他淡淡地笑了，惠允送幾位樂師入宮，她看似是沉迷在男色中，其實她是借這個由頭掩飾自己的行蹤。
難怪，她任由人誤會，從不解釋澄清。
他敢肯定，這長長的一年，她根本不在宮中，隻是偶爾回去溜達溜達。
而他也敢肯定，龍五，就是龍展顔。
他因此想得更深了一層，先帝臨終前，曾與她徹夜詳談，而且，當時寶光法師也被才邀請過去，想來，寶光法師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隻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想什麽？”惠允推門進來，見他一人置身漆黑中，知道他在冥想。
“先帝臨終前，曾與龍展顔徹夜詳談，你覺得，龍展顔是在幫我們還是在算計我們？”慕容擎天問道。
“你懷疑什麽？”惠允問道。
慕容擎天道：“龍五，就是龍展顔！”
惠允失笑，“怎麽可能？龍五是男子，龍展顔是女子，再說，龍展顔懂什麽啊？她不過是将軍府一個……”
惠允說到這裏，忽地止住了聲音，龍展顔的事情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他細思極恐，這龍展顔，莫非是先帝找來的？她入宮，先帝醒來，詳談一夜之後，把擎天立爲攝政王，然後駕崩，那麽，龍展顔在這裏充當什麽角色？
而龍展顔與龍五的容貌，是十分相像的。
但是，惠允點亮屋中的蠟燭，“龍五是男子，這個無容置疑，他有喉結。”
雖然她比較女性化，但是一個女子怎麽裝男子，也裝得不像，因爲女子不可能有喉結，而他觀察過龍五，他的喉結是真的。
“這一次，寶光法師請龍五過來是爲了什麽？”慕容擎天問惠允。
惠允不假思索地回答：“自然是幫你。”
他頓了一下，有些駭然地看着慕容擎天，“他懂得這些……”
“道家有一種茅山術，聽說是可以時男時女，她如果可以救本王，她懂得這些有什麽奇怪的？”
惠允沒有做聲，如果說龍五就是龍展顔，那麽，她到底要做什麽？她是真心要救擎天嗎？
隻怕未必。
而且，先帝與她談了一夜，談了什麽事情？先帝一直都忌諱擎天，最後卻立他爲攝政王，隻僅僅讓他掣肘童家？
隻怕也未必！
“不如，求證一下？方繼子不是道家的人嗎？他或許知道龍展顔是什麽人。”惠允道。
“方繼子一直都很戒備她，本王懷疑，方繼子拿走龍魄就是去對付她。”
惠允微怔，“你留方繼子在府中，不是單純讓他調查薛寡婦一家的事情？”
“沒錯，本王一直命人留意方繼子，他與龍五對話兩次，聽不清楚談話的内容，但是從方繼子的神色看，他似乎十分痛恨龍五，痛恨之中，又有些畏懼。”慕容擎天道。
惠允歎息一聲，“總覺得最近事兒特别多。”
“一直以來，事少嗎？”慕容擎天淡淡地道。
惠允沉默了一下，“那不如從寶光法師這邊入手，探問一下龍展顔的來曆。”
“不需要，寶光法師不會說。”
“現在沒有查清楚她的底細，我是不放心把你的性命交給她。”
慕容擎天淡漠一笑，“她不是要本王的命，如果她是慕容朗天的人，那麽她與慕容朗天一樣，希望本王與童家鬥個你死我活，所以本王死了，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不妨兵行險招。”惠允若有所思地道。
“命人去嚴密監視龍五的府邸，看她平日和些什麽人來往。”慕容擎天道。
“那是不是要放她回去？”惠允問道。
“如果她要走的話，讓她走。”
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阿信走進來，道：“王爺，成功救回龍二小姐與紅花。”
“帶進來！”慕容擎天斂住眸子裏的精光，淡淡地吩咐。
“是！”阿信轉身出去。
“直接放走就是了，還見什麽？”惠允問道。
“本王覺得，這位龍二小姐一定知道很多關于龍展顔的事情，不妨問問。”
“命阿信去問就得了，你還願意敷衍這種女人？”惠允好生奇怪，他平日最不愛和女子打交道，尤其是這般愚蠢的女子。
“偶爾爲之，隻當消遣了。”慕容擎天嘴角綻開一抹冷笑。
幾名侍衛扶着龍展馨與紅花進來，兩人臉色蒼白，發鬓淩亂，一臉倉皇之色。
兩人跪在地上，顫抖着道：“謝王爺救命之恩。”
慕容擎天和氣地道：“兩位起來吧，你們現在安全了。”
龍展馨與紅花擡頭看着慕容擎天，他們之前一直被關在一個小屋子裏，被幾個兇神惡煞的人看管，逃不出去，本以爲難逃一劫了，想不到剛才被幾個人沖了進來，救出她們，并且快馬加鞭趕回王府。
兩人都認爲是慕容擎天救了她們，遂一進來就跪下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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