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湯本想讓她蔔卦,但是惠允在此,隻好作罷!
回府之前,展顔看到婉君來找王鼎湯。
她站在門口遠遠地看過去,隻看到婉君臉上有一種決然的死意。
她不知道婉君跟王鼎湯說了什麽,說完之後,婉君就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帶着兩名侍女走了。
展顔跟王鼎湯道:“你這段時間最好看緊一點婉君,或者你多寬慰她,被迫放棄心頭摯愛,她一定很難受。”
王鼎湯笑笑,“瞧你說的,一個小女孩,懂得什麽是愛情什麽是難受?過一陣子就好了,我這妹子我知道,她得不到的東西,總會鬧一陣子,可一旦得到了,就會棄如敝履。”
“不是……”展顔正要勸說,王鼎湯便打發她去,“行了,你早點回去吧,我會看着她的。”
展顔嚴肅地道:“老王,我警告你,你妹子是要出事的,你必須得看好了,否則出了問題,不要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王鼎湯見她說得這麽嚴重,也不禁重視起來,道:“好,我記住你的話。”
展顔見他聽進去了,這才放心與惠允阿蛇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阿蛇忽然幽幽地說了一句,“我覺得,王公子好不近人情。”
“你說他對婉君的事情?”惠允問道。
“不是麽?婉君喜歡齊筍,他爲什麽不讓她跟齊筍成親?棒打鴛鴦的事情這麽殘忍,他怎做的出來?”阿蛇憤憤地道。
惠允想了一下,道:“隻是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我們也不好過問。”
展顔也安慰阿蛇,“你别糾結了,他們也是爲婉君好,隻是沒有站在婉君的立場去想。”
“你怎不幫着說幾句啊?你知道王老爺王夫人都聽你的話,如果你幫婉君說幾句好話,說不定就應下了。”阿蛇看着展顔道。
展顔嗤笑,“你想問題能不能不要想這麽簡單?那是人家的女兒,是關系他們女兒一生的幸福,怎會聽我說?”
“别找借口,你就是不願意幫婉君。”阿蛇紅了眼圈。
“咦?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心慈了?你跟婉君相交很久了麽?”展顔詫異地看着她道。
這條青竹蛇,毒辣無比,從不講仁慈,怎地現在竟爲婉君紅了眼?
“不是婉君,是我對你失望,你現在這樣對婉君,以後我有事情要你幫忙,你指定也是這個态度的。”阿蛇鳳眸含淚,有些氣憤地看着她。
“這哪跟哪啊?”展顔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阿蛇氣鼓鼓地沒再說話。
惠允打圓場道:“好了,你們也别傷了和氣,或許最終王府會同意婉君和齊筍呢?”
“怎麽會?王府這樣勢利眼,他們壓根就看不起齊筍。”阿蛇道。
展顔搖搖頭,嚴肅地道:“你不要發神經了,你了解齊筍嗎?你知道他一定是婉君的幸福嗎?或許他隻是一個油腔滑調心術不正一心想要攀高枝的書生呢?”
“你又了解他嗎?或許他真的很愛婉君呢?”阿蛇反駁道。
惠允對于阿蛇這樣公然頂撞展顔,而展顔卻不生氣表示了好奇,這對主仆有點像姐妹。
展顔不說話了,心頭卻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閉上眼睛,掐指算了算婉君的陽壽,陽壽未盡,應該不會出事的。
當然,她也不是全然放心,因爲陽壽未盡而身死的人不在少數。
隻希望王鼎湯能把她的話聽進去,好生寬慰着婉君,讓她打消尋死的念頭。
回到王府,惠允卻收到消息,說藥聖來了。
惠允飛也似地沖了進去。
展顔與阿蛇對望一眼,阿蛇拉住那位下人問道:“藥聖是誰?”
下人回答說:“藥聖是咱們大梁國最出色的大夫,是神醫,他是來爲貴太妃治病的。”
展顔知道慕容擎天的母親有病,雖不知道是什麽病,但是聽說這些年也沒少尋找名醫,治療了這麽久都沒治好,想來病情不輕。
阿蛇撇嘴,“什麽神醫啊?全宇宙最好的大夫在這裏,也不識貨。”
說完,拉着展顔就進去看熱鬧。
正廳裏,坐着一位身穿青色袍子年約七八十的老人,他身邊站立着一名穿鵝黃衣裳背着藥箱的女子,長相貌美,但是神情孤傲。
老人正欲慕容擎天說話,展顔想了想,拉着阿蛇退了出去。
剛轉身,便看到方繼子與镟子站在兩人身後,方繼子盯着她,看了好一會,才緩緩地道:“皇太後?”
展顔笑笑,“老人家,您說什麽?”
方繼子愣了一下,又打量了她一下,道:“對不住,貧道認錯人了。”
展顔笑笑,“無妨!”
說罷,與阿蛇離開。
隻是身後四道眸光一直跟随着她,展顔知道,要騙過慕容擎天容易,騙過修道多年的方繼子,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走到回廊的時候,她回頭,方繼子與镟子陡然出現在她面前。
方繼子冷冷一笑,“你果然是皇太後。”
展顔笑笑,不說話看着他。
“說,你進王府有什麽目的?你到底是什麽身份?”方繼子厲聲問道。
展顔還是不說話,幹脆翹起雙手看他。
倒是阿蛇柳眉倒豎,怒道:“你這個老道,到底想怎麽樣?”
方繼子看着阿蛇,冷笑道:“貧道要做什麽,還輪不到你這條蛇妖說話。”
阿蛇怒不可遏,劈手便沖向方繼子。
展顔拉着她,好整以暇地道:“你生氣什麽?你真是蛇妖嗎?”
阿蛇愣了一下,随即妩媚一笑,“公子說得是,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方繼子看着展顔,語氣陰沉地道:“你如果再不說你的身份,休怪貧道把你的身份告知王爺。”
展顔笑了一聲,“你去說吧,且看誰信你的話。”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附身于當今皇太後?又敢闖入王府?你到底有什麽目的?”方繼子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往前一探,一把攥住展顔的手腕。
展顔的手掌一伸,方繼子便如同觸電一般縮回手,驚駭地看着她。
“在龍府的教訓,你這麽快就忘記了?我還以爲你多少懂得收斂,看來,我白教育你了。”展顔說罷,淡淡一笑,攜着阿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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