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擎天早已經起來,去了書房看昨日的奏章。
“怎麽不多休息一下?”惠允進門便蹙眉道。
慕容擎天擡起頭,他臉色頗好,看樣子心情也不錯,“你不也起了大早?”
“我跟龍五出去一趟,估計午膳不回來吃了。”惠允道。
“去哪裏?”慕容擎天放下手中的奏章看他。
“去王鼎湯家裏,龍五與王鼎湯是好友。”
“嗯?”慕容擎天深思了一下,“去吧,順帶試探一下王鼎湯的意思。”
“你昨天是怎麽跟他說的?我都忘記問你了!”昨天帶龍五過來,都把這茬給忘記了。
慕容擎天淡淡地道:“還能怎麽說?直言啊!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一個人擁有得越多,越容易找人嫉妒。”
“王家也不好對付。”惠允皺着眉頭道。
“放心吧,本王有分寸,他确實不容易對付,但是,本王自有說服他的法子。”慕容擎天道。
惠允從不懷疑這點,不過,他覺得事情還可以有另一種解決的方法,“龍五與王鼎湯是好友,聽說王鼎湯對他唯命是從,這倒是有些新奇。”
“你去查查原因,王鼎湯這個人會對龍五如此推心置腹,一定是龍五幫了他什麽。”慕容擎天道。
“然則,你以爲我今天爲什麽跟他去王府?還不是爲了調查清楚個中原因,這個龍五,如果能爲我們所用,那就好了。”惠允道。
慕容擎天淡淡地笑了,狹長的鳳眸細細眯起,“你怎知道不是呢?”
如果他的猜想沒有錯,龍五真的是龍展顔,那麽,他很笃定她一直在幫他。
隻是,她爲什麽要幫他呢?這點還需要時間去解答。
“你這話另有玄機,莫非你看出什麽來了?”惠允問道。
慕容擎天笑着搖頭,“去吧,不要讓龍五公子等久了!”
惠允凝視着他,“你好似今天一直在笑,你很高興嗎?你以前一個月都不笑一次的。”
慕容擎天橫了他一眼,“你是不想本王高興麽?”
“那倒不是,隻是想知道爲什麽,昨晚你跟龍五在房間裏做了什麽?他是怎麽幫你止痛的?”惠允問道。
“遲些時候再跟你說,現在時機未成熟。”慕容擎天打發他去,“你再啰嗦的話,一會她就自己走了。”
“哎,好,你現在還有事情瞞着我了。”惠允也怕龍五真的自己走了,隻得急匆匆地往外走。
展顔卻很安分地在清苑門口等他,見他來了便迎上去,身旁站着一臉不自然的阿蛇。
“咦?你不是不去麽?”惠允問阿蛇。
“我家公子非要我去不可。”阿蛇委屈地道。
展顔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确實是這樣嗎?”
阿蛇沒做聲,心虛地低頭,好,是她自己要去的,但是就不能給她幾分面子?當着外人的面道破,她多不好意思啊。
惠允見主仆兩人神色有異,隻以爲是他們之間的矛盾,他也不好過問,便道:“走吧,馬車在門口等着了。”
三人沒有帶任何下人随從就出門了,在馬車上,阿蛇一直顯得很别扭,總是不斷地搓膝蓋,讓惠允覺得十分奇怪。
展顔卻很是淡定,偶爾掀開簾子看外面的街道,自從“狐妖”被收複之後,京城又恢複了以往的繁華,天下太平的感覺真不錯。
馬車在王鼎湯府邸門口停下,展顔讓阿蛇進去通報,阿蛇卻遲遲不願意下車,推說道:“在門房裏說一聲就好了,咱們又不是什麽外人,還用通報嗎?”
展顔戳了她腦門一下,“你正常點好嗎?别想太多了。”
阿蛇發了個小火,“在王公子面前,你以後不許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展顔咦了一聲,“真長脾氣了?”
“這是底線,你又沒給我工錢。”阿蛇瞪着她,這是尊嚴問題,不能妥協。
惠允好奇地問道:“你是說五公子拖欠你的工錢?拖欠多少?”這龍五是個這樣小氣的人?還真看不出來。
展顔對惠允道:“别管她,她耍小性子呢,既然她不願意下車,就留在這裏好了。”
說完,展顔自己跳了下車,剛要走上去敲門,手剛碰上銅環,門便咿呀一聲開了。
她的手愣在半空,看着一臉着急又一臉驚喜的王府管家福伯,“福伯,這麽早去哪裏啊?”
福伯一把拉住她,連聲道:“五公子您來得太好了,小人這正要去找您呢。”
“怎麽了?”展顔問道。
福伯卻拉着她就往裏走,急聲道:“您快跟小人來啊,出事了。”
展顔回頭看了惠允一眼,惠允也正吃驚,見展顔被拖去,也連忙跟着進來,阿蛇也吓得跳下車,沖過去拉住管家問道:“是不是王公子出事了?出什麽事了?他病倒了?”
福伯一邊走一邊解釋,“是老爺出事了,五公子走快些,遲了可不好。”
展顔隻得疾步跟着他去。
福伯帶着他來到王老爺的屋子,屋子外面有十幾名下人,屋中傳來女人的哭聲,展顔聽得出那是王鼎湯母親王夫人的聲音。
展顔走進去,屋子裏已經亂成一團了,王夫人坐在床頭上哭,王鼎湯的妹妹王婉君跪在地上,也是泣不成聲。
王鼎湯難過地看着床上不斷抽搐歪嘴的王老爺,府中常駐的大夫正在爲王老爺把脈,裏三圈外三圈圍着的都是王家的人。
見展顔來到,王鼎湯急忙走過來拉她,聲音哽咽地道:“五啊,快,看看我爹。”
“怎麽回事?”展顔上前看了一下,那大夫是府中的常駐大夫,認得她,見她來了便急忙退開一邊。
“被氣的!”王鼎湯說完,狠狠地瞪了跪在地上的王婉君一眼。而王婉君則哭得泣不成聲,一張小臉梨花帶雨,好不凄慘。
展顔坐在床前,從袖袋裏取出一根針,快速地插進王老爺的十根手指裏放血,然後對王鼎湯道:“這是中風的迹象,所以要先放血,備下安宮牛黃沒有?我之前說過讓你準備的。”
“有!”王鼎湯急忙讓人去取。
惠允悄悄問一旁的阿蛇,“你家公子會醫術?”
“舉世無雙!”阿蛇淡淡地道。
惠允嗤笑一聲,對這話絲毫不以爲意。看五公子的樣子,也不過是二十不到,怎就敢說醫術天下無雙了?多少在醫術裏鑽研了幾十年的老大夫,也不敢說這話。
醫術天下無雙的,唯有藥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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