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歌睜開眼睛,掃視着房間,滿臉迷惘。
這個房間熟悉又陌生,她總覺得在哪裏見過,是夢裏還是……
頭,又隐隐作疼起來。
她蹙眉揉揉腦袋,看看外面發現已經是下午了,她回來的時候不是晚上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麽?
慕輕歌腦子一轉,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想起了昨晚那個面容緊繃,舉世無雙的俊美男子,她好像被他一抱就暈了?
這一暈,難道就暈了這麽久?
慕輕歌揉揉眉心,腦海裏一連串的畫面不斷閃過,那些畫面是她好像夢裏閃現過的,畫面很陌生,卻又意外的熟悉。
感覺像是她親身經曆過的。
“歌兒!”
這個時候,華懿然拉着孩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她見慕輕歌醒了,雙目一喜,拖着孩子跑過來,伸手就要摸她:“歌兒,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好點了麽?”
她太熱情,慕輕歌被她吓到了,往床裏縮一下,“你是誰?”
“唉,果然,你連活閻王都沒記起,怎麽可能記得我?”華懿然噘嘴,然後又一笑,朝她伸出手:“不過沒關系,我們重新認識也可以,我叫華懿然,和你是朋友。”
慕輕歌看着她伸出的手,有些訝然,她這是在跟她行握手的見面禮?
“這麽驚訝作甚,你第一次見我,就是跟我握手的啊!”
她?
原主?
慕輕歌怔怔,忽然有些搞不懂了,伸手去握了一下華懿然的,“慕輕歌。”
慕容澤荇躲在華懿然身後,羞答答的開口:“湛兒母妃,你跟畫像上一樣好看。”
畫像……慕輕歌記得容湛也說見過她的畫像才認出她,她一笑,挺喜歡這孩子,“謝謝,你也長得很好看。”
慕容澤荇雙目一亮,然後更害羞了,抱住華懿然的腰,将臉蛋埋在華懿然懷裏。
慕輕歌一曬,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姬子琰和容湛,心裏想得緊,心頭又軟又酸澀,這個時候,肚子卻不适時的咕噜噜的叫了起來。
“聽活閻王說你一大早就開始不舒服,還發燒了,一直昏睡不醒,現在應該是餓了吧?”華懿然問道。
“嗯。”
慕輕歌一醒來就覺得自己有些感冒後遺症,不過問題不大。
“你梳洗一下,穿好衣服,我讓人給你煮吃的。”
“好。”慕輕歌沒意見,華懿然叫了兩個丫鬟進來,端梳洗的東西來的同時,還抱着新的衣袍進來,華懿然一看,驚愕:“這些都是繡衣坊的手藝吧?”
丫鬟道:“回郡主,是繡衣坊的人剛送來的。”
“活閻王還真有心。不過他是早知道你要回來了麽,居然你剛回來,繡衣坊就恰好将衣袍送來。”華懿然啧啧歎息,見慕輕歌盯着衣衫出神,問:“歌兒,你怎麽了?”
“沒事。”
慕輕歌搖搖頭,她隻是在聽到繡衣坊時腦子有畫面閃過,遲疑一下,問:“這繡衣坊的衣衫可是很矜貴?”
“那是!”
華懿然妒忌的道:“你不知道,皇城裏的王公貴族都不一定能穿得上的,我長這麽大也就隻有幾套而已,而你幾乎所有衣袍都是出自那裏的。”
話罷,有些羨慕的道:“不說别的,就說對你好這件事,活閻王從來沒有吝啬過。”
慕輕歌聽她一口一個活閻王的,也猜到指的就是容珏了,隻是,隻要她一想昨晚那個出色的男子,腦仁就特别疼。
讓她根本不敢去想。
“快些穿好衣衫吧,醫首大人已經讓人熬好粥等你醒來喝了,很快就端來了。”
“好。”
華懿然母子避讓一番,慕輕歌就去穿衣袍了,在穿的時候,低頭一看,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無論是肚兜亵褲還是裏衣,都不是自己原本穿的。
誰換的?
慕輕歌下意識的想到了容珏,然後猛地搖頭,“不會不會,房間裏有丫鬟伺候的,堂堂王爺應該不會幹這種事。”
這麽想着慕輕歌才快手快腳的穿好衣袍。
穿好衣服,她整理一番,打開門的時候醫首大人恰好端着粥過來,看到慕輕歌老臉堆滿了笑容:“王妃,您可算醒了。”
“您是……?”
“這是醫首大人。”華懿然給她介紹,順便提了一下往事:“當初你的制藥廠醫書什麽的,都讓醫首大人見過的。”
醫首大人當然也知道慕輕歌失憶了,連聲應道:“是啊是啊,你當初給擎親王動手術的時候,還讓小兒給您做助手呢!”
動,動手術?!
聽到這一個詞,慕輕歌是真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原主爲何也懂她上輩子的事情?
醫書,制藥廠,圖紙這些不一定是屬于她上輩子的東西,但和華懿然那個握手,還有手術,是斷斷不是這輩子的人能做出來的啊!
一個她從來沒想過的荒謬念頭從腦海一閃而過,腦仁頓時有炸裂似的,一抽一抽起來,痛得她白了臉。
“珏王妃,您這是怎麽了?”
醫首大人和華懿然被吓她痛苦的表情吓了一跳,醫首大人差點将手中端着的粥都給扔了。
慕輕歌努力不去想那些東西,一手抓着頭發一手扶着門框,好片刻才緩和過來,見他們擔心的看着她,她一笑:“沒事,都别站着了,進屋吧。”
說時,她先進去了。
她進去的動作谙熟,請人進來的話更是自帶主人的随意,隻是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醫首大人和華懿然他們進來,醫首大人将粥放下來,勺了一碗粥端給慕輕歌:“王妃,您剛并好一些,不宜吃過于油膩的,所以老夫給你煮了粥肉,裏面加了驅寒的姜絲和蔥碎,如果晚些風寒不再回來,晚上就吃什麽都可以了。”
“好的,謝謝。”慕輕歌接過笑着道謝。
“不必客氣。”
慕輕歌拿着勺子一勺子的喝粥,見華懿然的孩子睜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好奇的一直盯着她看,不禁笑了:“你叫什麽呀?”
“慕容澤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