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沒給她,替她擦完臉,再給她擦手,然後才給姬子琰擦了一把。
容珏給姬子琰搽臉還沒對慕輕歌溫柔,姬子琰臉蛋兒都紅了,一邊躲着容珏的手一邊道:“要弟弟妹妹兩個才好。”
容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才重新毛巾沾水,自己也洗了一下臉,才放下毛巾。
清洗一下臉,慕輕歌就站起來,對容珏道:“我們現在過去吧,讓将離和管家帶着琰兒可好?”
“嗯。”這個容珏沒意見,姬子琰是絕對不可能将之帶到皇帝面前的,他叫來管家,讓他看顧着姬子琰,自己就和慕輕歌出門了。
蒼山很大,皇家寺廟規模也不小。
光是供他們這些達官貴族住的,就占了好大一片地方。
皇帝他們正在皇家寺廟佛堂念經誦佛。
慕輕歌他們廂房距離佛堂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兩人剛廂房,就遇到了楊氏兩兄妹,白瑞謙和元未安四人。
“珏王爺珏王妃。”
四人恭敬道。
“大家都去佛堂麽?”慕輕歌被容珏牽着手,轉頭過去笑問。
四人齊齊應聲:“是的。”
慕輕歌點頭,然後她不知察覺了什麽,看向楊柏弦:“楊少将,你可是右腿受傷了?”
楊柏弦聽說前幾個月被升爲少将了。
楊柏弦一愣,然後笑一下,點頭道:“是,不過那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其實你應該不是嚴重的傷。”慕輕歌皺眉道:“一開始是小傷,後來又受創,而你不注意,沒有及時醫治,現在便留下後患了。”
“正是這樣。”楊柏弦有些驚奇的看着慕輕歌,外界傳她醫術高超,堪稱再世華佗,連皇甫淩天的腿都被她醫治好了,他當時隻覺得太不不可思議,未曾深入去想,隻是,現在她一眼看出他并不明顯的隐疾,并道出原因,讓他真的吃驚,“珏王妃醫術果真名不虛傳!”
其他三人也不可思議的看着慕輕歌。
畢竟,身邊出醫術超群的人,還未曾有過。
醫術,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讓人敬仰的一種學識。
而她年紀輕輕便如此出衆,實在讓人佩服。
慕輕歌笑一笑,直接略過他的贊美,隻是提醒道:“你的傷是在關節,而且是傷到了骨頭的,你還是要好好注意一下,不然也不到年老,這個冬天,你就該難熬了。”
“末将其實一直在貼藥膏,禦醫也給看過,效果也有一點的,現在走路隻是有一點點痛而已。”
慕輕歌點頭,一邊走一邊給他分析道:“這藥膏隻能減輕痛楚,治标不治本,而且裏面鎮痛的效果裏加入了嗎啡,是會麻痹和上瘾的。一開始你用還有點效果,你現在幾天一用一貼,或許再過久一點,就一天用一貼了,沒幾年,這種藥膏就對你沒用了,除非是加大嗎啡的量。”
“大哥,我都說你這藥越來越沒用了。”楊琉璃聽了,在一旁聽着,擔心的道。然後又問慕輕歌:“珏王妃,大哥現在已經要一天一貼了,那這種藥膏是不是很快對大哥失效了?還有,失效之後,大哥的腿會怎麽樣?”
“因爲這種藥它是沒有任何效果的,隻有一個鎮痛作用,所以,楊少将的傷其實還在,而且還因爲日積月累不理會,會更加嚴重。”
慕輕歌說完,正好上階梯,容珏淡淡道:“别隻顧着說話。”
容珏鮮少說話,這一開口,在場幾個人一愣,然後都朝慕輕歌笑了一下。
如此溫情的珏王爺,他們到還會第一次見。
“看着路呢!”慕輕歌知道容珏讓她注意看路,小心的上了階梯,才繼續對楊琉璃道:“如果是見太長,之前藥膏所用似的嗎啡量太大,甚至會對整一條腿神經有影響。”
楊琉璃緊張問:“也就是會怎麽樣?”
“輕的,幾年内會坡腳,重者或者半條腿需要被截掉。”
這話一出,楊氏兄妹臉色都變了一下。
先不說楊柏弦是一個武将,就是普通人,無論是坡腳還是被截掉半條腿,都是影響一生的事情。
“大哥,你看!”楊琉璃瞪一眼楊柏弦,情急之下惱怒道:“幾個月前爹爹就說請神醫來給你看看了,你偏不在意,而且,這兩個月,我都建議你找一下珏……”
“琉璃!”
楊柏弦瞥了楊琉璃一樣,皺了皺眉:“好了,不要說了。”
楊琉璃一怔,這才想起來什麽,尴尬的看了一眼慕輕歌。
慕輕歌覺得有些好笑:“我最近都在王府内,楊少将既然身體有疾,過來一趟王府,我定然已不容易的,這是小事,不必如此畏手畏腳,身體重要嘛。”
“謝謝珏王妃。”楊琉璃感激道。
當初,楊柏弦的腿部被毒箭所傷,而且毒深入骨髓,骨頭也有破碎,醫治了幾個月才好很多,前兩個月小叛亂平息,他才回到皇城來。
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他腿部的傷醫治沒好,而且總是隐隐作痛,一下雨就痛得更加厲害,原本貼着的藥膏有時候都不管用了。
她這個妹妹看着都忍不住心急,聽聞慕輕歌醫治皇甫淩天的事情,就一直想讓楊柏弦找慕輕歌看看。
但是慕輕歌可是珏王妃,他們哪能随便敢上門求其出手?
所以,楊柏弦一直不曾亂了規矩,貿然上珏王府,就這樣熬了一兩個月。
楊柏弦看了一眼抿唇不語的容珏,也朝慕輕歌道謝:“珏王妃,讓您見笑了。”
“不用客氣。”慕輕歌想到了什麽,道:“對了,這些藥膏你最好還是别用了,真的很傷根本,這一次我也帶了藥箱來,不如晚些回去後,我給你開一些藥如何?”
楊柏弦忙拱手:“末将感激不盡!”
楊琉璃知道慕輕歌其實人很随和,但是,沒想到随和到這個份上,也高興不已。
慕輕歌搖頭,溫聲道:“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楊氏兩兄妹,她看着都是不錯的人,開一份藥真的是小事,而楊柏弦的腿卻是一輩子的事,她自然不會眼睜睜看着他殘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