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她秦子清的逆鱗,是容珏了?
自己愛的人,自己的夫君,被另外一個女子如此光明正大的觊觎,連要鏟除她的話都放出來了,慕輕歌怎麽可能高興得起來。
正要說話,這時一個冷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秦小姐,你想要鏟除誰?不防說給本王聽聽?”
一聽到這個聲音,慕輕歌眸子一亮,猛地站起來,朝門外看去。
這一看,果真看到風塵仆仆的容珏出現在門口。
而聽到容珏的聲音,秦子清臉色一白,整個人都僵住了,心慌得厲害。
他不是被攔截住了麽,怎麽會這個時候回來?
還有……方才的話,他都聽見了?
“王爺!”
看到容珏,慕輕歌眼睛一亮,一直懸着的心瞬間放松下來,歡喜的叫了一聲,便朝他跑過去。
“别亂跑!”容珏看着慕輕歌凸高的肚子,被她這動作吓得差點出了一身冷汗,抿着薄唇,忙上前去摟住她的腰,“出門之前不是讓你戒驕戒躁,莫要如此沖動的麽?你怎麽就不聽?”
慕輕歌摟住容珏的腰,眉眼彎彎的笑。
因爲他的出現,她的高興洋溢于表。
容珏看着,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臉,見她眼底有些青色,知道自己讓她擔心了,便沒再舍得責怪她一句。
而秦子清看着柔情蜜意相擁的兩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但很快歸于平靜,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似的,以一個旁觀者的目光看着二人。
顧飛霜咬着唇,看着容珏,也是又氣又妒。
真不明白,這裏那麽多人,容珏進來,怎麽就隻看到慕輕歌這個賤人?
“好了,坐下來吧。”
容珏放開慕輕歌,牽着她的手在一旁坐了下來。
“王爺,喝茶!”
一直以爲容珏出事了,如今他一點事兒都沒有的平安歸來,慕輕歌委實高興,笑靥如花的給容珏倒了一杯茶,見他臉色相較離開的時候差了許多,很憔悴,忍不住問:“這一次出去,是不是很累?”
“無礙,莫擔心。”容珏說着,伸手将她一隻手裹在掌心,一隻手捏起杯子淺抿一口茶,眸子銳利的看向秦子清。
秦子清翹唇,有禮一笑。
容珏容色冷淡,抿了半杯茶,便将杯子放下,淡淡開口:“秦小姐,不如我們繼續之前你與歌兒說的話題如何?”
慕輕歌皺眉,被他裹在掌心裏的手兒在他掌心摳了摳。
雖然知道容珏的心意,但是,那樣的話她還是不喜歡聽到第二次。
“怎麽了?”容珏轉過頭看她有些不高興的小臉,和她說話時,聲音立刻柔和下來。
“沒。”
雖然如此,慕輕歌還是有些悶悶不樂,然後看向秦子清。
秦子清當看不到,輕笑了一下,“珏王爺,子清也有此意,不如我們單獨聊聊?”
容珏冷淡道:“要聊可以,但是,不必單獨聊了,秦小姐有什麽話,現在說就是了。”
秦子清聞言,眼底有幾分黯然,特别還是看到容珏對慕輕歌如此溫柔,對她如此冷淡,心裏非常不好受。不過,既然他回來了,而且還聽到了自己那番話,有些事,光明正大說出來,反而更好一些。
況且,她有自信,這樣好的建議,他不會就此放過的。
畢竟,他努力了如此久了。
于是,她自信的将自己的建議說了出來。
容珏面無表情的聽她說完,也不說好還是不好。
秦子清捏着自己的指尖,緊張的等待他的答案。
容珏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問慕輕歌:“歌兒,管家呢?”
“在房間裏陪琰兒。”慕輕歌對容珏是有信心的,隻是,不明白他此刻找管家作甚,睜着眼睛看他,“怎麽了?”
“他失職了。”容珏冷冷道:“我不是交代過他,你不該見的人都拒之門外的麽,他将本王的話當作耳邊風了?!”
話罷,袖子一揮,桌上的水壺杯子,全數掃落在地。
“啊!”
容珏平時就冷清,看都懶得看人一樣,很多人對他是又敬又怕,如今他發怒更是可怕至極,顧飛霜吓得驚叫了一聲,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秦子清的臉色也變了一下,站起來,怔怔的看着容珏。
“管家!”容珏容色冰寒,拍案而起:“還不出來逐客!”
在房間裏紅姬子琰的管家一聽,急忙忙的跑了出來,不用問也知曉情況,朝容珏鞠躬請罪,然後來到秦子清跟前,冷冷道:“秦小姐,我們王爺和王妃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秦子清抿唇,喉嚨咽動着,直直的看着容珏好片刻,才移開了視線,然後将視線落在慕輕歌身上,輕輕笑了一下。
笑容很美,卻看之都讓人頭皮發麻。
然後,她一字不說,轉身離開。
顧飛霜還沒回過神來,直到秦子清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才一個激靈,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走,管家一字不說,直直的在容珏面前跪了下來,“王爺,老奴失職,請您責罰!”
“好了。”慕輕歌皺眉,道:“管家你都這個年紀了,還跪什麽跪,快起來。是我要見她們的,與你有什麽關系?”
管家垂首不語。
“王爺!”慕輕歌見這管家這模樣,有些頭疼,伸手掐了一把容珏的手背,“好了,别罰管家了。”
容珏掐一把她的臉,“你還有心思擔心管家,不是讓你莫要随便見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麽,你怎麽就不聽,明知道她來肯定沒安好心,你竟然還見她?”
不三不四……
慕輕歌忍不住笑了一下。
如果秦子清知道容珏在心裏是這樣想她的,隻怕她今天不會來這裏自取其辱的。
“你還笑?”
“我高興嘛!”
慕輕歌說時,笑得更高興了,走過去抱住容珏的手臂,強調一句:“很高興。”
她一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很好看,有種天朗風清的感覺,容珏看着,瞬間什麽氣都沒了,無奈的掐了一把她的臉蛋,“你啊,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好。”
慕輕歌一本正經的舉起手,“我隻見你讓見的人好不好?”
這次她見秦子清,也是覺得她有他的消息,才會見的。
不然,以前在珏王府,秦子清想要見她的時候,她什麽時候出去見過她了?
“要是真的如此聽話便好了。”容珏伸手戳一下她的額頭,沒好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