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鮮血淋漓,痛得無以複加。
容珏根本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慕輕歌聽着,倒是回頭看了她一眼。
兩人目光很快便對上了。
這一眼,慕輕歌隻是很随意的一看,但是,看在蒹葭公主眼内,倒成了示威,她咬牙,狠狠的瞪着她,正要開口,兩個侍衛便擋在了她跟前,垂首道:“公主,請您離開。”
“滾開!”眼看容珏和慕輕歌已經跨過門檻,要進去了,蒹葭公主不甘心,推開兩個侍衛怒道:“你們憑什麽擋這本公主的去路?!”
兩個侍衛原本還會忌憚太後,不敢對太後怎麽樣,但是,蒹葭公主自己主子已經說過不讓她再踏上台階一步了,她要硬闖,他們可就不會跟她客氣了!
這麽想着,兩人對望一眼,穩穩的擋去她的去路,“公主,請離開,不然莫要怪我們出手粗魯了。”
“珏哥哥!珏哥哥!蒹葭公主根本不理會幾人,眼看大門快要阖上了,急得跺腳一邊直呼容珏一邊推開兩個侍衛。
兩個侍衛見此,也不客氣了,面無表情的一人架着蒹葭公主一個胳膊,站在台階前,将他一把扔到了大路上!
然後,兩人不管蒹葭公主的破口大罵和威脅,兀自走回到原地去繼續守衛。
而珏王府内,太後走近珏王府之後,便一直默默容擎之便緊緊的抱住他,這裏摸摸那裏,淚流滿面的問:“孩子,你臉色怎麽如此難看?”
容擎之是剛動過大手術幾天的人,是幾乎哪裏都碰不得的,太後卻爲了确定他的存在,抱得用力,而且一過來的時候整個人紮進了他懷裏,他臉色瞬間就白了。
不過,他見太後這個難過的模樣,便忍着,什麽都沒說。
他忍痛暗吸了一口氣,道:“母後,兒臣和之前相比已經好多了。”之前他躺在床上昏迷的時候,可是一點人氣都沒有的。
“胡說!”太後紅着眼圈呵斥:“當初母後和凝兒照顧你的時候臉色可好了,那兩個孽種不懷好意,怎麽可能會對你好?”
“母後!”容擎之聽太後這些話,有些難受,皺眉道:“您不知道,珏兒和珏王妃這一次照顧孩兒花了多大的心力……”
“如果他們真的花了心思,怎麽可能會讓你變得如此憔悴?!”太後根本不相信,心疼的摸着他瘦削蒼白的臉,怒道:“珏王妃那女人陰毒着呢,你昏迷着你不知道,哀家順你意想讓她醫治你,她不肯上你府上醫治,偏生讓皇上下旨将你送到珏王府來,這也就罷了,她還不讓哀家進入珏王府看你!她……”
太後越說越激動,思想異常偏激,容擎之不得不打斷她的話:“母後,珏王妃這麽做也隻是爲了專心醫治孩兒罷了。”
“擎之,你還替她說話!”太後氣極,“你擎親王府哪裏比珏王府差了,怎麽在你府上就不能專心醫治了?她那擺明就是借口,她就是想将我們母子分開!說句難聽的,在珏王府上醫治,如果過程中你真是有個三長兩短,哀家恐怕是最後一個才知曉的人……”
太後說着,禁不住啜泣起來了。
容擎之看着太後,往裏裏帶笑眯着的桃花眼睜開了一些,眼底情緒很複雜,“母後,你想多了,珏兒和珏王妃哪裏是這樣的人,你莫要胡思亂想了了。珏王妃的醫術當真非常高明,孩兒的肺疾已經好了……”
“治好了?”太後一聽,愣了一下,忙有在他身上這摸摸那摸摸,眼底全是喜悅,但是也有不信:“如果真的将你醫治好了,爲何你還如此的憔悴?”
容擎之正要解釋,太後看着他的腹部,不禁大驚失色:“擎之,你身上怎麽……這麽血?!”
容擎之皺眉,微微擡頭朝自己胸腹看了兩眼,發現傷口的四周的衣袂果真紅了一片,應該是太後方才用力撞進他懷裏的時候,撕裂到傷口了。
他苦笑了一下,正要開口,慕輕歌和容珏回來到了。
慕輕歌看着,皺眉:“皇叔,怎麽這麽多血,是不是扯着傷口了?”
“你還在這裏裝糊塗!這一切還不是你的傑作,你到底對擎之做了什麽?!”不等容擎之回答,太後便猛地轉身,狠狠的瞪着慕輕歌,“擎之之前明明身上一點傷也沒有的!”
“母後,您莫激動。”容擎之見太後對待慕輕歌的态度,一顆心狠狠的擰了一下,忙道:“珏王妃替孩兒做手術了,這隻是手術後的一點傷口罷了,養養便好……”
“擎之,你怎麽如此糊塗?!”太後看着容擎之腹部衣袍處那長長的一大片血迹,狠狠的瞪着慕輕歌:“動手術什麽的我們聞所未聞,不過是他們胡謅出來的借口罷了!他們定然是趁着你昏迷,折磨你才是!”
容擎之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麽樣,忽然之間覺得無力,歎了一口氣,正要說話,慕輕歌忍不住道:“你流血越來越多了,應該是縫合的傷口撕裂了,需要重新處理一下才行。”
說着,她便上前兩步,靠近容擎之一些,想撩起他腹部的衣袂,想看看他傷口的情況。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别靠近哀家的擎之!”太後一看慕輕歌靠近容擎之,便怒了,伸手,猛地将她推開!
慕輕歌是一個孕婦,但是太後絲毫不顧及這一點,她瘋了似的,力道一點都不小,慕輕歌被推得連連後退數步,容珏看着臉色突變,忙上前将她攬住!
“你,你沒事吧?”容珏摟住她的腰,摸着她的臉心有餘悸的問。
慕輕歌臉色還算鎮定,道:“我沒事。”
“母後,您怎麽可以推珏王妃?”如果之前太後的行爲讓容擎之的心發涼,如今,他的心則完全冷了下來,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後:“珏王妃可是懷着我們皇家的孩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