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輕歌凸起的肚子,蒹葭公主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幾下,差點被刺激得要暈倒下去,還是這一次跟着前來伺候她和太後的丫鬟忙扶着她,“公主,您沒事吧?”
“滾開!”蒹葭公主堪堪穩住自己的身子,一點都不領情的猛地将丫鬟推開,紅着一雙眼狠狠的瞪着慕輕歌的肚子,顫着指尖指着她:“你,你竟然……”
她竟然懷孕了!
她怎麽可以懷孕?
她不過是一個三品官女,如此下賤的身份,怎麽配懷上珏哥哥的孩子?!
珏哥哥就算要有後代,也應該是她替他生才是啊!
慕輕歌她不配!
蒹葭公主動作太大,聲音又尖又細,太後原本就基本的神經一聽就覺得非常不舒服,忍不住惱道:“凝兒,咋咋呼呼的作甚?”
話罷,她也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擡眼一看,便見容珏和慕輕歌相攜着一起走了進來。
兩人一個靈氣動人,一個出塵脫俗,太後這才發現兩人竟然如此登對,這麽想着,她的視線不經一個瞥見了慕輕歌的肚子,眼底當即閃過一抹訝異。
頓時也明白趙凝兒爲何忽然之間如此慌張憤怒了。
“見過太後。”慕輕歌和容珏向太後見禮。
太後掀着眼皮看着兩人,看着微微欠身的兩人,也沒有讓他們平身,眼睛定在慕輕歌的肚子上,嘴角扯了一下,“珏王妃,你瞞得倒是挺好的啊,肚子都凸起來如此明顯了,哀家竟然一點風聲也沒收到。”
慕輕歌哪裏不知道太後這是在故意刁難她,正要開口,容珏便伸手将她身子給扶正起了起來,淡淡對太後道:“不知太後今日前來珏王府所謂何事?”
容珏在太後面前做這樣的動作,絕對是大不敬了,甚至能稱得上是大逆不道了。
容擎之出事,太後這些日子根本沒睡過一個好覺,脾氣本來就非常差,哪裏容得下容珏這樣的挑釁,當即一怒,拍案:“珏兒,你這是什麽态度,竟敢如此與哀家說話!”
蒹葭公主看到容珏當着太後的面兒将見禮中的慕輕歌給拉起來,也愣了一下,然後,更多的嫉妒和心酸用上心來。
她咬牙,對太後道:“太後,珏哥哥以前對太後您可謂還是言聽計從,尊敬有加的,珏哥哥一直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如今這番做法您難道不覺得不符合珏哥哥的行爲方式麽?”
太後皺眉,并不贊同蒹葭公主的話,在她的印象中,這麽多個孫子,就容珏最不得她心!
對于容珏,他小的時候,太後其實還挺喜歡他的,他不但是嫡子,還是所有皇子當中最聰明,模樣最出色最俊俏的孩子,太後沒理由不喜歡他。
然而,他卻小都不愛親近她也不願意被她抱,即便是在襁褓裏的時候,她抱他也會哭鬧不停。
到後面,她會爬會走了,更是一看到她就往他父皇或者母後懷裏躲,從來不給她一點面子。
然而,這都不算什麽,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他竟然不顧皇家的顔面,跟着他的母親道爵彥去認了别的男人做父親!
這一去就是幾年,回來之後,他也沒給過他們一個好臉色看!
他待他們薄情寡淡,他們也沒有很在意,還以爲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誰知道,他竟然公然将那個男人與他母親的孩子接到他府上來住!
他将皇室顔面,将皇上的顔面置于何處?!
他到底有沒有替皇家想過一分一毫?
當然,她氣容珏歸氣容珏,她還是很疼愛蒹葭公主的,畢竟,如果容擎之沒了,會親近她的,就隻剩下她一人了啊!
想自己的小兒子,太後将心疼壓下,知道蒹葭公主有話要說,便順着她的話道:“的确,如今這行爲的确不太像是珏兒做出來的。”
“太後,凝兒覺得,珏哥哥會如此,定然是受了人教唆的。”蒹葭公主眼底兇光一閃,盯着慕輕歌:“定然這個出身低下的珏王妃,因爲懷孕便恃寵而驕,爲了不讓自己受苦,故意教唆珏哥哥對太後您不敬。”
慕輕歌一聽,滿臉黑線。
這樣的話她都說得出來,未免太可笑了吧?
太後眸子一轉,“凝兒,在你看來,對于如此無禮的人,哀家應該如何處置她爲好?”
慕輕歌眸子一眯,定定的看着蒹葭公主。
而蒹葭公主一聽,眼底喜光一閃,正要說話,容珏便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蒹葭公主,若要說無禮,我們恐怕還比不上你,你也不過是一個異姓公主,見着本王和珏王妃你連見禮都未曾見禮。”
蒹葭公主一聽,臉色一白,眼圈都都點紅了,委屈的看着容珏,“珏哥哥,你,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
容珏抿唇不語。
蒹葭公主委屈至極,對太後撒嬌:“太後,您看,珏哥哥定然是讓珏王妃這個壞女人給教壞了!”
聽見容珏說蒹葭公主是異姓公主,太後臉色不是很好看,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争執的時候,如果再這樣糾纏下去,不知何時才能進入正題。
所以,她不顧趙凝兒的眼色,眼睛看向慕輕歌:“聽擎之說,你懂醫?”
聽容擎之說?
慕輕歌眸子一轉,點頭:“略懂。”
“略懂?”太後輕笑了一下,淡淡道:“前幾天,擎之府上的管家就與哀家推薦過你,說你有辦法醫治擎之,當時哀家并不相信。”
話罷,哀家又轉眸看了她一眼,“但是,昨天,擎之醒來了,他讓哀家前來找你給他醫治,他說你能醫治。”
慕輕歌抿唇不語。
“說話!”太後見她不語,臉色非常不好看,“能還是不能,回答哀家!”
慕輕歌眼皮一動,臉色平靜的道:“現在還不能确定。”要知道,容擎之短短時間内便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他的癌細胞定然擴散得特别快。
她已經好些日子未曾看過容擎之的情況了,一時之間根本不能下定論。
“你這是什麽話!”太後怒而拍案,“能就能,不能就不能,不要給哀家如此含糊其辭的話!”
話罷,她淩厲的鳳眸一眯,“難道,你不願意給擎之治病,在這裏故意忽悠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