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着段王爺段王妃,她忽然想起,這些好像隻對她來說是常識而已……
不過,她幸好現在才想起這一點,不然,還真是便宜他們了!
段王爺段王妃被慕輕歌話裏的信息給噎住,畢竟,之前慕輕歌不過是給自己兒子動過一次小手術,自己兒子就整體都變好了,如果是兩三個時辰才能完成的大手術,有多厲害可想而知。
“你在這裏胡言亂語!”顧飛霜根本就不相信一個手術能讓段世子的腿恢複知覺,“手術這詞兒,我和我師父都也就隻在今兒才聽過,聽起來像是怪力亂神的東西……”
“才不是!”段世子忍不住反駁道:“雖然她所說的手術新奇了些,做法也異常特别,但是确實非常厲害,動一次手術,可比吃多少藥都管用呢!身子是我的,我可是真切的感受到這點的!”
而紅藥谷谷主則自從慕輕歌說動手術這些話之後,便一直不曾說話,抿着唇,冷冷的盯着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個女子,太可怕了!
在場之人,除了慕輕歌之外,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之前說慕輕歌單子的錯誤是故意爲之,畢竟,他做不到的事情,怎麽能讓一個小女孩做到?
此事若是傳了出去,他顔面往哪擱?
原以爲,憑自己的名聲,隻需要随意一說,慕輕歌便會崇拜而虛心的的知難而退,誰知她竟然如此堅信自己的配藥,還搬出醫首大人來壓他!
當然,他最介意的并非是這件事,而是他需要半年才能醫治好的病,她卻可以在一個半月内輕松治好!
醫生治病,最希望的不過是病人藥到病除,誰能最快做到這一點,誰的醫術才是最上乘的!
他竟然被一個小女孩給比了下去……
管家瞥一眼更是和紅藥谷谷主,淡淡道:“一個人的醫術如何,不是同行說了算,而是接受過治療的病人說了算,我相信段世子也不會在這個關節眼上撒謊。”
“那是那是。”段王爺段王妃忙點頭應着,期盼的看着慕輕歌,希望她能夠不計前嫌,能重新替自己兒子醫治,“那,珏王妃,這手術……什麽時候開始做?”
這話一出,顧飛霜立刻大怒:“喂,段王爺段王妃,你們是不是太過過分了,之前不是答應讓段世子給我師傅醫治的麽,爲何要出爾反爾?這是看不起我師傅?”
段王爺段王妃被質問得尴尬,但更多的是不悅。
她算什麽東西,竟然這樣對他們大呼大喝,如果她不是跟着紅藥谷谷主前來,就她肮髒的身子,根本不配進入段王府!
還有,她憑什麽動怒?
之前紅藥谷谷主搶着要治療的時候,人家珏王妃可沒有像她這般潑婦罵街呢!
“師傅!”顧飛霜跺腳,“他們如此加辱于你,難道您就任由他們如此放肆?”
慕輕歌聽着未免覺得好笑,當初紅藥谷谷主公然說她單子有誤,從她手中硬搶她治療過的病人,顧飛霜倒師傅在在幫她。
然而,如今事情反過來,她倒是說她加辱于她師傅!
同一件事,對待人卻是兩種态度,她難道沒有自打嘴巴的感覺麽?
段王爺段王妃也不好太過得罪紅藥谷谷主,隻能讪笑着賠罪:“谷主,您看,小兒的腿一直是我們夫妻的心頭病,他的腿一日不好,我們便一日不舒坦,如今珏王妃……”
“李某明白。”紅藥谷谷主這個時候已經緩過來了,倒是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其實,李某也有要事在身,這幾天就該離開皇城回紅藥谷了,之前李某答應下來,也隻是心切段世子的病罷了。”
顧飛霜擰眉看着紅藥谷谷主,他們什麽時候要回紅藥谷了?
慕輕歌則諷刺的扯了扯嘴角,這紅藥谷谷主還真的懂得給自己找台階下啊!
段王爺段王妃也懶得去猜紅藥谷谷主的本意了,聞言順着他的話道:“多謝谷主挂心小兒,日後有需要段王府的地方,谷主盡管開口。”
紅藥谷谷主淡然颔首,瞥一眼慕輕歌,笑容不達眼底的道:“珏王妃,你下次用藥可要悠着點,那三種藥可不要随意混着用了。”
“多謝谷主忠告。”慕輕歌原本也不想他太過難堪的,畢竟他是長者,但是,如今他爲老不尊倚老賣老,多次爲了自己诋毀别人,根本就不值得尊重!
所以,也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說罷,她緊盯他的眼睛:“紅藥谷谷主爲何如此快要走?我們不是約好了要一起見醫首大人的麽?”
紅藥谷谷主眼底眸光微暗,推拒道:“恐怕沒時間了,李某可能等不及那個時候了。”
“是麽?”慕輕歌輕曬:“之前聽谷主要替段世子醫治的話,我怎麽感覺谷主好像能在皇城呆大半年也可以的?”
這話一出,現場氣氛有些尴尬。
畢竟,在場都是聰明人,怎麽可能不知曉紅藥谷谷主在給自己搬台階下,但是,慕輕歌也夠睚眦必報的,三言兩語便将他的台階給拆了!
顧飛霜則不喜歡慕輕歌那說話的語氣,“整個天啓,多少人巴着求着請我師父醫治啊,你一個無名小輩少用你那龌蹉的心思猜測我師傅!”
“飛霜。”紅藥谷谷主責怪的道:“不許無禮。”
顧飛霜哼了一聲,不屑的瞥着慕輕歌。
管家聽着,老眼一轉,笑問:“不知谷主什麽時候要走?”
珏王府的管家雖然隻是下人,但是,在容珏手下能得到重用的,即便是一個小丫鬟,都不可能是等閑之輩,紅藥谷谷主也不敢因此而大意:“就這幾天吧,不出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