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段王爺不信邪,朝門外大吼大叫:“将珏王妃寫給世子的那些單子都拿過來!”
半刻鍾後
段王爺将厚厚的一沓單子都看完了,确實沒有看到任何一種花藥存在,抓住單子的手抖啊抖似的。
他兒子這段時間在吃兩種藥,一種是慕輕歌開的治療身體的藥,一種是紅藥谷谷主開治療抽搐的藥……
這麽想着,段王妃心驚膽戰的抽了抽段王爺的衣袂,紅着眼抖着唇道:“王爺,妾身看過谷主的單子,谷主的單子裏有好幾種花藥……”
段王爺掃了她一眼,眸光深寒,段王妃立刻噤聲。
“慈母多敗兒!”段王爺狠狠瞪了段王妃一眼,啪的一聲将手中的單子一把扔在桌面上,“瞧你幹的好事!”
段王妃覺得委屈:“王爺,這怎麽能怪妾身?您之前不也是看兒子痛得沒一天好睡過,叫喊得聲音都快沒了,才親自開口讓谷主開單子的麽?”
段王爺一噎,幾乎說不出話來。
慕輕歌在一旁看得冷笑,“既然段王爺段王妃如此不相信本王妃開的單子,那我就不勉強了,我收回來吧。”
段王爺段王妃一聽,立馬要阻止,卻見慕輕歌已經飄飄的将那一沓單子拿了起來,遞給站在一旁的管家了。
段王爺段王妃隻覺得背脊一寒,忙道:“珏王妃,我們……”
“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要先走了。”慕輕歌輕飄飄的打斷他們的話,站起來道:“定下這莊子的不是本王妃而是端木世子,你們是前來找本王妃的,不宜本着本王妃的名義借住太久,收拾一下便立刻這莊子吧。”
段王爺段王妃當即白了臉,立刻上前去攔慕輕歌,“珏王妃,這件事是我們的錯,還請你大人大量,莫要跟我們一般見識。”
“瞧你們說的,我什麽時候跟你們一般見識了?”慕輕歌笑了笑,一臉好說話的樣子。
段王爺段王妃一愣,忙點頭,“珏王妃說得是。”她救了他們反被冤枉,真相大白她當真沒有說過一句他們的不是,也沒有因此盛氣淩人譏诮他們。
雖然如此,不過,不知爲何,他們心裏一點都不踏實,不但沒有感到高,而且整顆心還變得拔涼拔涼的。
“那就是了。”慕輕歌翹唇,笑容暖如桃花,好心好意的道:“匆匆忙忙的長途跋涉不容易,你們回去的途中小心些吧。”話罷,轉身便要離開。
“珏王妃,請稍等!”段王妃清醒過來,終于知道他們心裏的不踏實之處在哪了,緊張得臉部肌肉扭曲,“我們待會便要走了,您不先治療我兒子的病麽?”
“治療他?”慕輕歌瞥一眼隻剩下一點呼吸的動作,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段王爺段王妃真搞笑,我什麽時候答應替他醫治了?”
“珏王妃,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段王妃一聽,身子抖了抖,“我不應該質疑您的醫術,同時給世子吃兩種藥的,如果珏王妃您要怪就怪我吧!”
段王爺也開口求道:“珏王妃……”
“你們不要說了,我們可沒那心軟,别人求我什麽便是什麽。”慕輕歌淡淡道:“我之前辛辛苦苦寫了那麽單子給你們,還千交代萬交代不能随便用其他藥,結果你們都不聽,如此不信任我,我又怎麽敢再度出手醫治?”
段王爺段王妃知道慕輕歌這是不肯醫治的意思了,聲音尖了起來質問:“但你不是說不怪罪麽?!”
“我是不怪罪你們方才的失态,但這和我不醫治段世子有何關系?”
這些人,一不順心就尖聲尖氣,哪裏有求人的樣子?
況且,她已經說明過了,他們不聽造成他們兒子如今這模樣,與她何幹?
段王爺臉色慘白慘白的,慌了神:“珏王妃,求求你,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他不能出事啊。”
“是啊!”段王妃立刻淚如雨下,哭喊道:“隻要您願意醫治世子,您要我們做什麽都願意的啊!”
“段王爺段王妃,你覺得你們的話還有可信度麽?”慕輕歌諷刺的扯了扯唇角,“我當初答應醫治段世子,也沒伸手要你們什麽東西吧,你們卻一點都不信我,好心好意給你們說了一大堆禁忌的話偏生不聽。在有我的地方出了一丁點事便怪罪到我身上,如今這情況你們竟然還開得了這個口求我,還真是不要臉面的啊!”
這些話要是别人說,段王爺段王妃早就不客氣了,
但對方是慕輕歌,他們有求于她,再加上她說得沒錯,而且她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們隻能做小伏低的任由她罵,根本不敢反駁。
“你們走吧。”慕輕歌揮手,聲音淡得沒有一絲起伏:“我就是一個惡女,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今兒我心情好,在你們身上吃的虧我也懶得讨回來了,你們有多遠便滾多遠吧!”
一聽到慕輕歌不打算理會段世子的事,段王爺段王妃身子晃了晃,幾乎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珏王妃,不要啊!”
他們來的時候,将全部希望都壓在她身上了啊,如果她不救,兒子必死無疑了啊!
眼看慕輕歌要走出門口了,段王妃拉着段王爺跑了過去,‘咚’的一聲,朝她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珏王妃,求求你,求求你了……”
慕輕歌冷眼看着。
兩人到底是到了中年了,一邊磕頭一邊哀求,淚涕四流,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任誰都會起測人之心。
隻是,可憐人必有可憐之處。
她已經摸透了這兩人的心了。
他們永遠都是那麽自私自利,永遠都隻爲自己着想,如今有求于她能這般對她下跪,明兒隻要有一絲風吹草動同樣會對她翻臉無情,哪裏還會記得她救過他們兒子?
這世上真正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她憑什麽要可憐僞善的他們?
有這個閑情逸緻,她還不如救濟救濟真正可憐的人呢!
慕輕歌暗暗冷笑一聲,擡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