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歌翹着唇角,不可控制的笑了一下。
她對她很失望?
敢用這樣的語氣對一個人說這些話,大多是父親長者,又或者是德高望重地位高者,秦子清她這四者都不是,她還真敢說啊!
連尊卑禮道,都不懂,慕輕歌更加确定,秦子清想要走的路,絕對走不遠。
或許,在不久她便會遭遇滑鐵盧也說不定。
因爲從秦子清的表現看到了她的未來,慕輕歌心态非常平和,并沒有因她的話生氣,淡淡道:“秦小姐,我就是這麽一個人,秦小姐覺得失望便另尋合作夥伴便是了。”
秦子清看着慕輕歌清澈明亮的眼睛,總覺這一雙眼能洞若觀火,看透一切,有着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機敏睿智。
忽地,她想起了她師傅的話,“此女,一雙眼靈絕天下,也足矣容納天下。”
她爲此非常不悅。
她師傅鮮少贊美人,對她是格外的厚待,也寄予厚望,卻從來未曾用這樣的話贊過她。
而且,她師傅當初說那句話的時候,隻暗地裏見過慕輕歌一面!他說完之後,當即甩袖離去。
回去之後,他掐着手指頭算了半天,越算越煩躁。
她問他如何,他也不答。
直返他閉關煩躁了幾天,一臉倦意的道:“子清,去拉攏珏王妃吧。”
秦子清不解,也不服氣,她覺得慕輕歌雖然聰明,也隻是小聰明而已,天下聰明的人何其多,爲何要她親自去拉攏她?
她師傅看出了她的想法,歎息:“子清,如果你真的想成大事,想天下歸一,你隻有這一條途徑。”
“我不信!”她師傅這麽說,簡直就是直接認爲慕輕歌這麽一個惡女比她更有能力得到這天下!
她怎麽可能服氣?!
她師傅也不多說,隻是提醒道:“這世間,你不是最想得到兩樣東西麽?如果接近她,這兩樣東西都會離你更近……”
當初她還很抗拒的,聽到她師傅這麽說,她的心卻蠢蠢欲動起來了。
所以才有了接近慕輕歌的心思。
隻是,接近她是爲了自己心中想要得到的東西,她并不真的相信慕輕歌的能力,隻是想借她一點力而已。
如今看她一雙眼,确實靈動透徹得很。
對她也足夠的防備!
自己努力說了這麽多,卻換來慕輕歌更加重的防備,秦子清非常不舒服,更加不可能承認自己收服人心失敗。
她聲音前所未有的冷:“我心頭裝着天下的事,從來沒有人知曉過。這本來就是一件忌諱的事情,子清以爲前來找珏王妃你談,便是最佳的信任了。”
也就是說,她前來找她還是她慕輕歌的榮幸了?
她真的當這個天下是她的了麽,語氣竟然如此高傲,絲毫不将她珏王妃的頭銜看在眼内!
“秦小姐。”慕輕歌一點都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了,“我對天下真的沒什麽興趣,更不會跟你談什麽合作,日後也請秦小姐不要再找我聊這樣的話……”
“咚!”
慕輕歌話還沒說完,秦子清的杯子重重的落在桌面上,“你到底想怎麽樣?”
慕輕歌抿唇,冷眼看着她,“秦小姐,你是想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跟我談什麽麽?”竟然質問她!
她有什麽資格?!
她剛才一直隐忍着不發,并不代表她真的好脾氣!
“你威脅我?”秦子清眼睛剜着慕輕歌,胸口上下劇烈的起伏着,似乎很氣,像是受到了什麽屈辱似的。
“你喜歡這麽認爲我也無所謂。”慕輕歌才不會在意她怎麽想,“但是,我警告你,别惹我!不然,我脾氣絕對你大!”
說着,慕輕歌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站住!”秦子清叫住她,“你如果覺得這樣跟我談顯得我沒誠意,不如我送你一份禮如何?”
“禮?”慕輕歌眯眸,轉身看着她。
“沒錯。”秦子清以爲慕輕歌心動了,自信一笑,“你應該知道,珏王爺和忠勇侯關系很好。”
這個時候提皇甫淩天?
慕輕歌眯眸,“所以?”
“其實,忠勇侯雙腿,也不是沒救的。”秦子清揚起下巴,笑道:“我師傅之前看過忠勇侯雙腿,他有七成把握能醫好忠勇侯雙腿。”
慕輕歌站着,隔着一段距離看着她,覺得她真是自信得可悲。
她就看她一眼,轉身繼續走。
“喂!”秦子清怒得幾乎要跺腳,“皇甫家族就隻剩下皇甫淩天一人了,難道你不想他的腿好麽?”
話罷,不等慕輕歌說話,又急着道:“如果你肯跟我合作,我定然讓我師傅醫治他的腿!”
慕輕歌頓足,很認真的轉投過來來,回絕道:“不必了,你省省心吧。”
秦子清真是将她看作笨蛋了是吧?
她非常明白,就秦子清現在的情況,她如果想得天下,必須要有兵,而皇甫淩天是一個很值得拉攏的對象。
如果她師傅真的能醫好皇甫淩天,她恐怕早就讓她師傅出手買皇甫淩天一個人情,留着日後備用了!何必留着這個時候和她談條件?
況且,她連皇甫淩天現在的情況都不了解,就和她談這個,真是情敵啊!
“你也懂醫,應該知道皇甫淩天的腿有七成希望就相當于一定能醫,這麽好的機會你都不利用?”
慕輕歌搖頭,“無論你說什麽,我們都不可能合作!”
“呵?是麽?”秦子清冷笑,“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到時候你一定會求着讓我答應你的!”
秦子清哼了一聲,站起來率先超越慕輕歌,轉身下樓離去了。
慕輕歌看着她的背影一眼,歎了一口氣,這樣的人,還想談天下大事?
搖搖頭,慕輕歌将今天的事抛諸腦後,也下樓結賬離開。
不過,她剛出到門口,還沒上馬車,倒是碰到了肚子有些微凸的慕襯眉。
其實,并不算是碰到的,顯然慕襯眉過來就是爲了找她的,“姐姐!”她一把揪住她的手。
慕輕歌擰眉,看在她懷着孩子的份上并不打算甩開手,而是掃了她的手一眼。
“姐姐,求你一件事。”
“求我?”慕輕歌笑:“我記得前不久你才威脅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