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後院的情況你可知曉?”慕輕歌問他。
“老奴也不太清楚。”管家道:“不過那女子使得一手好毒,方才幸虧将離反應夠快,斷了那人的所有脈絡讓她不能動,不然我們王府可要遭殃了啊!”
慕輕歌眸子眯了眯,也不驚訝。
管家見此,有些訝異:“夫人,你清楚那個丫鬟的底細?”
“秦子清身邊的人。”
管家驚了驚。
當然,他并不是驚訝秦子清身邊有懂得用毒的丫鬟,而是驚訝慕輕歌竟然知道秦子清身邊有那樣人卻不驚訝。
這不是說明,她早就知曉了?
慕輕歌不知管家想什麽,問道:“将離将人關押在哪裏?”
“在前園的一個柴房裏,不知道是在審問還是什麽。”
“帶我去看看。”
“好。”管家應着,帶着慕輕歌去了柴房。
慕輕歌和管家還沒去到柴房,就見将離冷着臉走了出來,看到慕輕歌忙拱手認罪:“王妃,屬下辦事不力。”
“怎麽了?”慕輕歌一看,眸子眯起:“該不會是自殺了吧?”
将離抿唇,點了點頭。
“Shit!”慕輕歌氣極,“沒問出什麽來麽?”
“沒有,她什麽都不肯說,倔得很。”将離皺起眉頭:“這個人一看就是軟骨頭,傲氣高,原本以爲嚴刑之下,她肯定會說些什麽的,不料她嘴裏竟然早已經含有毒藥了。”
“之前我們不是查過了,她就是秦子清身邊其中之一的用毒高手麽?”慕輕歌皺眉,“而且,她在秦子清身邊很久了,應該很忠心的,相當于死士了。所以,在審問前應該要先看看她嘴裏有沒有毒。”
“屬下辦事不力,壞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将離臉色凝重,立刻下跪認罪,“請王妃責罰!”
想當初,慕輕歌早就知道秦子清中的是什麽毒,其實可以在秦子清昏迷的時候就用藥解除秦子清身上的毒,還自己清白。
但是,慕輕歌想借此查清秦子清身邊的能人。
秦子清身邊的能人應該很隐秘的,如果是尋常裏查這些,定然很難查到什麽蛛絲馬迹的。
隻有關鍵的時候,那些人才會出動。
所以,慕輕歌斷定秦子清這一次不輕易出現的僞裝,她身邊的人會頻頻有動作,所以,才會委屈自己在大理寺呆幾天。
而他們借機摸清楚她身邊的人。
雖然不是全部人,但是也七七八八了。
當然,也是他們查了之後,才發現秦子清身邊的人幾乎全是高手,就連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也是從紅藥谷出來的!
紅藥谷是天啓有名的毒醫組織,裏面的人不是醫術高明就是毒功深厚,所出之人皆非泛泛之輩。
這一次,慕輕歌用一個借口毫不費力的将這個丫鬟關押到他們手中,本以爲能從這個人口中探尋到突破口,去讓他壞了事!
将離替容珏辦差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做出如此魯莽的事來!
“算了,對方應該早就有防範了。”慕輕歌擺擺手,越是容易得來的獵物,就越是不好下口。
“那這個丫鬟,我們是将她送回秦府還是……”
慕輕歌眼波一轉,“不用送了,秦子清已經走了。如果我們送一個死人回去,恐怕别人會說我們珏王府不厚道了。”
“這個到也不怕别人說。”将離道:“我們珏王府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當做一個下馬威也行。”
慕輕歌思忖一下,點頭,“也行,就按你說的辦吧。”
慕輕歌說着正要轉身離去,想到什麽猛地頓住步,反而轉身進了柴房。
“王妃?”
“我不放心。”慕輕歌道:“秦子清很善于僞裝,我總覺得她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死了,我去看看她的。”
将離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也就不阻止,跟着慕輕歌進去了。
那個丫鬟被綁在幾捆柴上,衣衫有些缭亂,慕輕歌進去的時候她呼吸早就沒有了,臉龐發青,嘴唇青紫。
慕輕歌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伸手過去在她的鼻息探了一下,沒探到氣息。
不過,她也沒走,站在原地眼睛繼續穿梭着丫鬟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一會後,她不知發現了什麽,在丫鬟手臂和脖子大腿上各掐了幾下。
“王妃,怎麽了?”将離覺得慕輕歌的動作有些奇怪,他并不想慕輕歌砰這丫鬟,“王妃,您千金之軀,這丫鬟已經死了,乃晦氣之物,你怎能碰她,還是讓屬下……”
不等他說完,慕輕歌便打斷他的話,側眸問:“她什麽時候死的?”
“将她從後院拖進來,她臉色就好像開始不對勁了,結果問了她兩句,她就沒氣了。”将離沉吟着估計一下,“……前後大概半刻鍾時間。”
慕輕歌冷笑了一下,心裏多了一抹笃定,吩咐道:“給我拿一把匕首來。”
将離雖然疑惑,但是也沒說什麽,讓人去給慕輕歌拿匕首來了。
慕輕歌接過匕首,想也沒想,在管家将離和幾個守衛的眼下,直接将匕首尖插進那個丫鬟的身體!
呃!
夫人這是要虐屍麽?
他們在珏王府,每天都能看到慕輕歌,知道她并非一個冷清心狠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驚訝。
慕輕歌并不理會他們,她手中的匕首并非用力的往丫鬟身子裏捅進去的,隻是插了一下之後,然後慢慢的磨進去。
她在動作的時候,指尖在丫鬟的喉嚨處摁了一下,像是在感覺着什麽。
“王妃……?”管家看得越來越詭異,不由得叫出聲來。
慕輕歌繼續将刀子磨進去,片刻之後停了下來,同時,衆人看到了一股股血涔涔的從匕首處流了出來。
衆人看着,忽然醒悟,“王妃,爲何你捅進去的時候這屍體沒一點血出來,現在才有血出來?”
“這就是關鍵之處了。”慕輕歌将摁在丫鬟喉嚨的手指收了回來,冷冷一笑:“你們見過中毒緻死的人血還是紅色的麽?”